渤海之濱,東方海閣。
東方世家的大本營,不在陸地,不在海島,而是在矗立在大海之中一座極為雄偉壯麗的海閣。海閣四方各長五里,有如一座海上巨城,外有百丈城牆四方環繞,內有重樓殿宇千門萬戶,處處畫棟雕梁、綠瓦金檐、氣象萬千,在海閣的四方,延伸出數條長達數里的雄偉棧橋,棧橋的盡頭雕刻著巨大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獸雕像,盡顯豪門大族百年世家的豪奢與莊嚴。
然而近日,這座氣象莊嚴,可稱海上第一堅城的東方海閣,卻是一片狼藉。能夠抵禦十二級颱風的百丈高強,坍塌了大半,金碧輝煌的亭台樓閣,仿佛被颶風摧殘過一般,儘是斷壁殘垣。倒坍的樓閣之間,七零八落的躺倒著東方世家的子弟僕役,鮮血混著著斷肢,灑落了一地。
而將這個蓬萊仙島一般的東方海閣變成人間鬼蜮的兇手,並不是大自然的風暴海嘯,而是一個極凶極惡的人。
在東方海閣的中心,宏偉的大殿屋脊連同樑柱被整個掀飛,如血的殘陽毫無阻擋的照射進一片狼藉的大殿之中。
數百名東方世家的子弟的屍體隨意的散落在大殿的各處,他們的死狀無比悽慘,全部都是七竅流血,面目恐怖,渾身肌肉乾枯,仿若干屍,仿佛是被無數的冤魂吸進精血而死一般。
東方雄手持長劍、披頭散髮的背靠在一顆斷了半截的巨柱之上,嘴角流血,氣若遊絲。東方一念雙手緊緊的抓著只剩一截的三節棍,整個身體都鑲嵌在半邊斷壁之上,雖然還未身死,但是也已經失去了掙扎出來的力氣。東方三老半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兵器遠遠的落在距離身體數十丈遠的地方,顯然失去了再戰的力氣。除此之外,還有十數名南宮東方兩大世家的高手也橫七豎八的躺倒大殿之中,生死不知。
而在這一片慘澹的絕望之中,還有著一個不屈的身影。
南宮鐵心半跪在地上,一劍拄地,正咬著牙,努力的站起身子。豆大的汗滴從她的額頭滲出來,打濕了剛硬凌亂的短髮。她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內力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但她堅定的意志絕不允許她屈服。
她奮力的驅動著顫抖的雙腿,努力的從經脈中榨取著最後一絲的真氣,顫顫巍巍的站立起來,努力的舉起劍,不屈的道:「再來。」
「嘖嘖,多麼令人讚嘆的意志呀!」一個渾身肆意散發著張揚邪氣的青年用一種詠嘆調一樣的語氣說著,一邊肆意的欣賞著南宮鐵心不屈的掙扎。
就是這個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邪氣青年,卻是徒手拆掉半個東方海閣,擊殺無數東方世家子弟,一招轟敗南宮東方兩大世家所有高手聯手,又以貓戲老鼠的姿態與已經臻至七星級層次的南宮鐵心纏戰半天,最終活活將南宮鐵心耗到油盡燈枯地步的兇手。他不是別人,正是極樂天國隊的資深者之一張邪宗。
南宮鐵心奮力的刺出一劍,儘管腿已抖,手已顫,但是她刺出的這一劍卻沒有半點的動搖,劍鋒銳利,直指張邪宗的咽喉要害。
「哐啷!」
張邪宗輕輕屈指一彈,南宮鐵心手中的銀鷹就應聲飛了出去。失去了支撐的她,再也維持不住平衡,栽倒在地。
不過她仍然不肯放棄,死死的用雙手支撐著地面,努力的要再度站起來。
「真不愧是女主角呀!這種時候還這麼『夠勁』。」張邪宗笑嘻嘻的彎下腰,用手指輕輕地勾起南宮鐵心的下巴,語氣歡暢的說道:「就是不知道在床上被乾的時候還能不能這麼『夠勁』。」
「呸!」
南宮鐵心狠狠的吐了他一口,雙目如劍,狠狠的直刺這個噁心的男人。
唾沫在距離張邪宗三尺遠處就被無形的力量阻擋,頹然落地。
而張邪宗卻毫不在意,他輕輕的抬高南宮鐵心的下巴,愉悅的欣賞著她那充滿銳利和不屈的眼神,有些痴迷的道:「啊,多麼美好呀,多麼美妙的人呀!如此的銳利,如此的英氣,如此的堅強,如此的不屈……這些在你的身上是多麼的完美呀!啊,我的收藏品還從未出現過如此的品種。你的加入,一定將我的收藏更進一步的完美……」
「狗賊!」
南宮鐵心雙目如火的怒視著張邪宗,這是她平生第二次受到如此的羞辱,她聽不懂張邪宗在說什麼,但是她決不放棄尋找機會,將這人一劍刺死。
「歐,不!不!不!」張邪宗雙手在南宮鐵心的臉上摩挲著,痴迷的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高聲的叫著:「你還不算完美,你還能更加完美。看看吧!當我打碎你的外殼,撕碎你的驕傲、粉碎你的堅持、玷污你的榮耀、貫穿你的靈魂時,那驕傲的臉上露出屈辱,那堅持的理想受到玷污,那不屈的信念被徹底崩潰,那是多麼美妙的一副畫面呀,那堅強的靈魂在屈服,那傲慢的心靈在墮落,那是多麼充滿藝術的完美的一瞬間呀……」張邪宗越說越是興奮,他的胯下竟然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高高的隆起。
「骯髒的男人!」南宮鐵心鄙視的看著眼前這個卑劣的惡人,但是她的心中升起無比的憤怒與恥辱,她可以接受戰敗身死的命運,但是絕對不能接受像個弱女子一樣被強暴凌辱的恥辱。她竭力提聚起身上的最後一絲真氣,一掌排向張邪宗的心口。
張邪宗一把抓住南宮鐵心的手腕,將她的身子提起,猛然湊到她的臉旁,貼到她耳邊,用惡魔一般的呢喃低語道:「讓我想想,你最在意的是什麼呢?如果讓別人知道,南宮世家的唯一嫡傳男丁其實是一個女人,會是怎麼樣呢?」
自身保守了十幾年的畢生最大的秘密被人一口說出來,南宮鐵心的心中不禁掠過一絲絲慌亂。
張邪宗仿佛看到了南宮鐵心心底的慌亂與動搖一般,低低一笑,突然揚聲道:「哈哈哈!你們都不知道吧!這位江湖十大英傑,南宮世家的傑出傳人,其實是個娘們,哈哈哈!你們這十多年來,都被一對婆娘給騙了。意外吧!震驚吧!」
聽到張邪宗的這番話,在場的還活著的南宮東方兩大世界的高手無不仿佛如雷劈了一般,震驚不已,紛紛露出不能置信的目光,將目光投向南宮鐵心。
「可惡!」
十幾年保守的秘密被一遭拆穿,所有的驚異、猜測、質疑的目光一起投來,南宮鐵心心中不禁升起巨大的惶恐、不安、羞恥……
不過她就算在心底動搖,她也仍然在堅持著一個最後的信念:「就算我是女子又怎麼樣?女子也能勝過男人,我就算是女人也能振興南宮世家……」
仿佛看穿了南宮鐵心的所有心思,張邪宗邪笑一聲:「嘿嘿,南宮世家的希望,不知道夠不夠浪,像你這樣的美味,用上天魔極樂有點浪費了,還是細嚼慢咽最好!哈哈,今天我就吃點虧,讓大夥見識一下……」
「哧溜……」
張邪宗大手一揮,撕去了南宮鐵心的外衣,露出那被束縛許多年的白皙與高聳……
感受著胸前的冰涼和自身的無力,南宮鐵心的一顆心在不斷地往下沉,屈辱和仇恨混合著不屈充斥著她的心靈……
「喔,對了!」張邪宗突然住手,仿佛想起什麼似的,笑道:「我才想起來呀!你不是南宮世家的種,你應該姓卓,你應該是那邊那條卓老狗的種才對。哈哈哈!」
「你胡說!」
南宮鐵心和東方雄同時色變。
「哈哈,我是不是胡說!你問問你哪**老娘不就知道了嗎!」張邪宗哈哈大笑,充滿愉悅的欣賞著南宮鐵心近乎崩潰的表型。
南宮鐵心將目光艱難的轉到東方雄那邊,卻正好迎上東方雄一臉震驚和躲閃的目光。
剎那間,南宮鐵心只覺得自己的血管都冷了,仿佛整個人突然從山崖跳落到無盡的深淵一般,無盡的冰冷和絕望從心底升起。
她的身上流的竟然不是南宮家的血,而是一直以來她最鄙視的那個神棍的血,她不是南宮世家的嫡子,她只是一個母親偷情生下來的雜種。她不是南宮鐵心,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一直為之努力的信念,竟然只是一個笑話。她的童年,她的現在,她的人生竟然都只是一場笑話……
無盡的絕望在南宮鐵心心中浮起……
突然間,異變橫生。
一顆表面泛著無數顆圓錐形尖刺的魔珠突然從南宮鐵心的懷中升起,貪婪的吸取著南宮鐵心散發的絕望情緒。一團仿佛星河一般的紫色魔氣盤旋而起,將散落的一起兵器緩緩吸起。
「魔珠?」張邪宗微微一愣,旋又大喜:「真是意外之喜,竟然能看到魔珠成型。也好,我來給你加點料,看你到底能強到什麼程度。」張邪宗沒來得及思考南宮鐵心身上怎麼藏著一顆魔珠,而是自然的視這柄即將成型的魔兵為囊中之物,不但不阻止它成型,反而從空間腕錶之中取出一團剛剛從東海龍宮取到的息壤,扔向正在盤旋解體的魔珠。想了想,覺得這樣威力不夠,又從空間腕錶中取出一大堆阿德曼合金、鋼達尼姆合金、精金、玄鐵等等一大堆頂級堅硬的金屬。
ps:這是一柄原著中沒有的魔兵。大家猜猜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