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宇文禎笑著走出了牢房,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全然無視那些幾乎能殺人的目光。
牢房裡的血天祿,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
次日,宇文禎又來到地牢。
「想好了嗎?」
他一來就抓出一位高手,對血天祿問道。
「放了他,我可以為你煉丹。」血天祿站起身來,走到牢門後,臉色已恢復冷靜。
「血盟主,不可啊!千萬不可為他煉丹啊!」
其他牢房的人高聲勸阻,都知道,若是讓宇文禎成功斬道,後果不堪設想。
但血天祿並未將那些勸阻的話聽進去。
「真不愧是萬妖盟的盟主,果然識時務。」
宇文禎露出欣賞的神色,將手裡的萬妖盟高手扔回牢房,又拍掉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打開血天祿的牢門:「跟我來吧!」
走出牢房,血天祿便發現了天地氣息的變化。
畢竟是丹道聖師,還繼承了丹玄子的傳承,神識自然不弱。
「煉製聖丹需天地規則允許,所以我也不確定這樣的環境能否煉製,只能說試一試,不成功老夫也沒辦法。」血天祿把醜話說在前頭。
身為宇文家家主,宇文禎雖不會煉丹,但也知曉丹道的一些常識。
他並未反對,只道:「列個聖藥丹方出來吧!」
相關事宜很快完成,宇文家的辦事效率果然高,而且底蘊深厚,就算無法離開罪罰天地,也有血天祿所需的聖藥。
「老夫只煉過中級聖丹,『斬道丹』是高級聖丹,不確定能否成功。」臨開爐,血天祿又說了一句醜話,讓宇文禎臉色微沉。
他定了定神道:「盟主的丹道造詣,在靈域首屈一指,若是你都無法煉製,估計再也無人能煉製了。」
血天祿不以為然,他知道還有一人能煉,但並未明說。
宇文禎給血天祿找了一處規則氣息較為濃郁的山峰,作為煉丹之所,又下令諸多強者守在山峰四周,防止他成丹後卷丹跑路。
「那些人還在我手裡,相信盟主一定不會跟我耍手段的。」
宇文禎笑意吟吟地撂下一句話,便解開了血天祿的修為封印,離開了山頭,不再打擾血天祿。
血天祿也開始煉丹。
一個多月的時間,隨著一株株聖藥投入丹爐並被提煉,藥香也逐漸逸散出來,守在周圍的高手都聞到了藥香,不由暗自點頭。
他們雖不支持萬妖盟的存在,但卻不可否認,血盟主的丹道造詣,確實非常人能及。
就在即將成丹之際,丹爐前的血天祿微不可覺地勾起嘴角。
他身體忽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是數百里之外。
「嗯?這老東西要跑,快攔住他。」
諸多高手臉色大變,便要追擊,恐怖的爆炸忽然從山頭上響起,轟隆一聲巨響,空間震動,山體轟然倒塌,捲起漫天煙塵。
爆炸餘波將一眾高手炸得口噴鮮血,臉色蒼白。
眾高手才看出來,血天祿並非要跑,只是避開炸爐而已。
見此,宇文禎臉色陰沉,但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血天祿提前打過招呼了,成不成還不一定,炸爐也難免。
只是血天祿的心情越發低沉了,因為他發現,這次炸爐的爆炸威能,竟也沒能炸開虛空裂縫,這意味著從虛空逃離的辦法不可行。
「有多少把握?」宇文禎問道。
血天祿回應:「煉丹難免失敗,如果再有幾百份聖藥材料,老夫或許能順利成丹。」
丹道確實是耗材最大的道途,有些人煉丹炸爐幾百上千次,才最終成丹,因此這樣的要求倒也不過分,可宇文禎哪裡有那麼多份材料?
就算底蘊再強,也耗不起。
「幾百份?」
宇文禎眼眸冷厲:「沒有,只有三份了,若是三份內無法成丹,盟主就看著地牢里那些人隕落吧!」
看出了宇文禎的決絕,血天祿不禁暗嘆,無奈點頭:「老夫會盡力。」
於是,血天祿拿著新的藥材,在新的山頭繼續煉丹。
有了之前的經驗,宇文禎讓那些看守的高手遠離血天祿煉丹的範圍,只要看著他別跑就行了,不要再被突然的炸爐威力波及。
煉製一枚聖丹,需要的時間可不少。
這一煉,又是一個多月,將近兩月的時間。
正常情況下,聖丹出爐會引來天劫,尤其是高級聖丹,引來的天劫更是不可小覷。
宇文禎沒能發現天劫,於是本能地以為還沒出爐。
不過,血天祿的丹爐傳承自丹玄子,能屏蔽天劫的氣息,就算有天劫,也在丹爐里進行完了。
當「斬道丹」出爐,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當血天祿要服下這枚「斬道丹」時,恐怖的氣息忽然襲至。
宇文禎忽然出現在丹爐旁,反手一掌拍飛了血天祿,順勢將其手裡的聖丹抓在手裡,冷笑道:「血盟主,多謝您這枚聖丹了啊!」
看來他早有防備,早就防著血天祿亂來,一直隱藏在附近。
「噗!」
血天祿被偷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微白,身形頗為狼狽。
宇文禎便要服下這枚「斬道丹」,然而神識忽有所覺,凝眉怒目:「老東西,你敢耍我?」
在高級聖丹中,隱藏著一縷細微的毒氣。
神識弱一點的人還真不會發現,然而宇文禎異常謹慎,就算神識不夠強,多檢查幾遍,也能發現這細微的不同尋常。
血天祿賭的就是宇文禎迫切於斬道之心,賭他不會仔細檢查那麼多遍,但他終究還是失算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而失算意味著隕落。
「哼!」
血天祿冷笑道:「宇文禎,是老夫失算了,但老夫還是那句話,想讓老夫幫你斬道,休想。」
宇文禎手掌猛地一握,將「斬道丹」一把捏爆,臉色愈發陰沉:「血盟主,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立刻將他拿下。」
宇文禎對周圍高手下達命令:「將他封入祭壇,抽他的意志,煉他的魂魄,至於他的肉身,以裁決聖火焚盡,祭天!」
「是!」
眾人高手領命,便要閃身衝上。
然而,變故再起,四方天地風雲捲動,雷鳴滾滾,仿佛引發了天怒一般。
那些源府境的高手,險些在風中無法站穩身形。
「怎麼回事?」
宇文禎也在艱難抵抗風勢,拔劍四顧,卻沒能發現風暴源頭。
有看守者的聲音忽然傳至:「家主,大事不妙,放逐之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