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心裡一邊想著一些有的沒的,轉身繼續朝血族山門方向走去。
通過觀察,他發現在門邊有一個尊者境的長老。
那長老的目光,一一掃過進門者的腰間,確認他們的身份牌沒有問題,所以並沒有出手阻攔。
神識掃過林昊腰間那塊身份牌時,那位長老的神色也沒有任何波動,似乎他只認身份牌,而對於是什麼人佩戴身份牌,壓根不做理會。
於是,林昊順利進了血族山門。
他先來到的是一個頗為寬敞的演武場,在這裡,正有不少弟子正在演武場上比試。
說是比試,以血族的行事風格,這種比試和生死斗已經沒太大的區別了,如果不敵,而且背後又沒人撐腰,很大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林昊神識發散出去,尋找著血族專門的煉丹之地。
原本對於神識強大的他來說,這並不難,但這血族裡到處都瀰漫著絲絲血氣,對靈丹氣息有所遮掩,短時間內,林昊也無法找到。
就在他目光四下張望之際,演武場邊上有一道戲謔的目光投了過來,發現林昊只是通法巔峰的修為後,那人嘴角更是泛起了冷笑。
「血邢師兄,看什麼呢?」
一旁的跟班好奇地順著青年的目光看去,發現了一個青年。
被稱為血邢的師兄說道:「我在血族這麼多年,血族裡很多人都見過了,但這小子卻頗為面生,從未見過。」
「嘿嘿!」
跟班小弟嘿嘿笑道:「血邢師兄想了解,叫他過來便可。」
說著,他便轉身朝林昊的方向喊道:「喂,那個小子,說你呢,有什麼好東西,快拿過來孝敬血邢師兄,以後一起跟血邢師兄混了。」
林昊不做理會,繼續找著丹峰所在。
沒有得到回應,那名跟班弟子的臉色頓時微微一僵,有些尷尬,同時泛起怒色。
自從跟著血邢師兄混跡以來,血族裡同境界的弟子還沒人敢不給他面子,這小子當真是不知死活啊!
見林昊不為所動,身為那名弟子的靠山的血邢,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不給他小弟面子,那和不給他面子有什麼區別?
血邢當即慍道:「去將他帶過來。」
「得嘞!」
那名弟子領命朝林昊走去,其他幾個跟班,此時也幸災樂禍地看著林昊。
「血岩師兄雖然也是通法巔峰的修為,但他可是殺過五十個同境界的對手,實力不可小覷。」
「這小子名不經傳,估計一個同境界的對手都沒殺過,被血岩師兄盯上,這小子性命堪憂啊!」
「嘿嘿,要我說,他直接跟著血邢師兄混,以後在血族裡,沒人能欺負他了,好歹血邢師兄還是半步尊者的修為。」
「……」
望著血岩距離林昊越來越近,不少血族弟子似乎已經預見到林昊被打飛出演武場的畫面,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處。
有些人甚至後悔沒有搶了血岩的這份差事,要是能親自出手擊敗這個對血邢師兄不敬的傢伙,也能博得血邢師兄的好感,前途無量啊!
林昊的神識正找著煉丹房所在,就忽然感受到一股氣息襲來。
「嗯?」
林昊眉頭微皺,瞥了那血族弟子一眼。
「小子,你竟敢對血邢師兄不敬,找死。」
血岩嘴角噙著冷笑,一掌朝林昊拍來,這一掌調動周圍的法則之力,由金系法則覆蓋的手掌,攻伐之力比普通的掌力要強悍許多。
在周圍捲動的勁風中,還帶著些許獨屬於血族的血氣。
因為多次的殺人,以及特殊功法的影響,讓得不少血族子弟的雙目都是帶著些許的猩紅,如果不仔細分辨,很容易錯認成化形凶獸。
面對血岩的這一掌,林昊神色不變,隨意踢出一腳。
嘭!
林昊的腳狠狠踢在血岩的胸膛上,將他的身形踢飛出去,砸落在演武場的邊緣。
突如其來的畫面,讓那些原本不看好林昊的人,瞬間閉上了嘴巴,就算是血邢的跟班,也不自覺地身體顫抖,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血邢自己也愣了愣,想不到這個面生的弟子,竟然下手如此果斷。
他並未在意血岩被打的事情,而是饒有興致地望著林昊,似乎終於發現了好玩的玩具一般,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有點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
血邢眼眸微眯,盯著林昊問道:「為何我從未在血族見過你?」
「血夜。」林昊淡然回答:「閉關多年,今日方才出關。」
「原來如此。」
血邢恍然點頭,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濃郁了些:「既是閉關多年,想必已有所得,不如和兄弟們切磋切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沒興趣。」
林昊冷漠回應一句,便要朝演武場外走去,再去其他地方找找丹峰的位置。
然而卻忽然聽見那血邢對身旁一眾跟班下令道:「諸位師弟,這位剛出關的道友有些狂傲,勞煩你們去滅一滅他的氣焰。」
「明白!」
十多個通法巔峰的跟班聞言,當即爭先恐後地朝林昊所在掠來。
「血邢師兄給你面子,你竟然不識好歹,受死吧!」
十多位弟子各自施展拿手道法,從四面八方,朝林昊圍殺而來,顯然是不想給他留有任何生還的餘地了。
要是一般的通法巔峰弟子,在如此多的攻擊之下,確實不會有生還餘地,但可惜他們今日遇到的是林昊,只能算他們倒霉了。
嘭嘭嘭……
就在血邢等著林昊被殺時,場間忽然傳出了一陣悶響聲。
與此同時,在林昊身體周圍,接連湧現出一團團血霧,逐漸隨風飄散。
那些血霧不是別的,正是林昊以拳頭硬生生打出來了。
圍殺他的那些血族弟子,在頃刻之間,便紛紛化作血霧,就連識海里的靈魂和元神,都沒能逃脫,直接就地崩毀,回歸天地。
整個演武場,在這個刻也安靜了下來。
血邢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仿佛一尊雕塑一般。
十多個通法巔峰的弟子,圍殺一個通法巔峰的弟子,被輕鬆反殺,而且還是一拳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簡直就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林昊之所以沒有動用「意破千軍」,是因為他曾經在規則之海用過那個精神類道法。
他相信,現在的血族裡,定然有去過規則之海的強者。
如果他在血族裡使用那詭異的道法殺人,很快就會讓人聯想到規則之海的林昊,聯想到覆滅血炎宗的林昊,那他只會更早地暴露。
「你……找死!」
血邢回過神來,臉色陰沉無比。
這十多個跟班可是他在血族的心腹,好容易才拉攏起來的,現在竟然被林昊輕鬆擊殺了。
他已然怒不可遏,釋放出自身半步尊者的修為,便朝林昊殺了過來。
然而,他很快就絕望了。
因為他才剛離開原來的位置一米,「血夜」的身影就閃到了自己近前,並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朝地上猛地一摔。
嘭的一聲,演武場上的青石地磚都摔出了裂紋。
血邢瞬間發懵,他發現自己面對這通法巔峰的小子,也毫無還手之力。
「我說了沒興趣,你非要逼我。」
林昊淡漠的話語傳入他的耳畔,就像是在平淡地講述一件令人無奈的事情。
「饒……饒命……」
血邢被砸入青石地磚的腦袋上傳出話語,帶著恐懼的顫抖。
林昊一把將他的腦袋拔出來,隨手朝演武場邊緣的牆壁摔去。
又是嘭的一聲,血邢的身體嵌入牆壁里,而後隨著磚塊脫落而栽倒,狼狽且絕望至極。
在所有人驚懼的目光中,林昊走到血邢近前,語氣隨意且平淡問道:「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想問你,煉丹房在哪裡?老實交代。」
「你……你竟然不知道……」
即便已經無力反抗,血邢還是表現出了困惑。
林昊抬腳緩慢踩在他的胸口:「我說了,我閉關多年,今日方才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