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息……恐怕已經達到尊者巔峰了吧？」
林昊在感受到這股強大威壓的瞬間，臉色不由得猛然一變，不敢置信的看著搖椅里的老闆，想不到在這海市里竟還隱藏如此強者。
「不對……」
林昊的神識很快就釋放出去，感知到了這些威壓里的不同尋常。
他發現，這威壓不同於尋常的尊者威壓，其中竟然還夾雜著一些聖人的氣息。
「難道說，面前這老闆，竟然是一個聖人？」
林昊越想越心驚，越發不敢置信，此時老闆釋放出來的威壓，確實是尊者巔峰的氣息，但是卻帶著一縷聖人的氣息，這顯然不合理。
「這氣息里……似乎有毒？」
前世痴迷丹道的林昊，很快又察覺到了對方釋放出來的氣息里的異樣，內心忽然變得希冀起來。
恢復冷靜，嘴角勾起微不可覺的弧度，手掌一翻，取出一個乾坤袋，隨意地放在櫃檯上，無視對方的威壓道：「這是五千萬枚靈幣。」
說著，也沒等老闆點清靈幣，就神色自若地將那顆大珍珠收入了靈戒里。
老闆神識已然掃過乾坤袋，確定了其中的靈幣。
就在他以為這筆交易就到此結束的時候，林昊忽然又開口道：「我看這塊東西挺有趣的，老闆有興趣賣的話？開個價吧？」
他說的自然是「時空圖卷」殘卷。
老闆聞言，幽深的眼眸里閃過詫異。
自己之前已經明確說了，這東西不送，也不賣，現在林昊再次提及，明顯是將他的話當耳旁風，甚至是有挑釁的意味在其中。
「你是在找死。」
老闆扣在時空圖殘卷上的枯瘦手掌輕輕一抓，眼窩裡迸發出森冷的寒意，仿佛林昊的話稍有不對勁，他便會直接將林昊鎮殺。
「如果在你釋放出威壓前，我說這話，確實是找死，但是現在卻不見得。」
林昊神色自若地說著，同時，全身上下呼地一聲，騰起了幽藍色的火焰，整個人瞬間變成幽藍色的火人，指尖也有火焰在跳動。
「靈火？」
望著林昊身上的火焰，老闆的臉色微驚，同時瞳孔微微一縮。
「呵呵！」
林昊輕輕一笑，平淡道：「有個故事，不知道老闆有沒有興趣聽一聽，我也是來規則之海的路上聽說的。」
「什麼故事？」
老闆警惕地看著林昊，卻維持著自己的修為威壓。
林昊神色希冀地看著老闆：「千年前，水族的老祖在蜃樓里，喝了五杯蜃酒，領悟更強大的水系法則之力，並成就了『水澤聖君』。」
「不久後，水澤聖君去和火族的老祖赤焰聖君激戰一年，而後銷聲匿跡，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原本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林昊繼續笑道：「直到今日，這個故事的後續終於揭曉，風光一時的水澤聖君，現在竟然在一家名為『鏡花水月』的鋪子裡當老闆。」
隨著一字一句從林昊嘴裡說出來，面前老闆臉色越發陰沉。
與此同時，這簡陋的店鋪里氣氛越發詭異和凝重。
「小子，你只是通法上境的修為，知道的太多了，難道就不怕禍從口出嗎？」老闆的話音里滿是冷意，目光直勾勾盯著林昊的臉。
「是嗎？」
林昊隨意道：「你要是真想殺我，根本不會和我說這麼多廢話，之所以還沒動手，是因為你也不確定能否拿下我，是也不是？」
「哈哈哈……」
老闆忽然哈哈大笑，笑聲里滿是譏諷，冷道：「你我修為差距如此大，竟然說我不確定能否拿下你？簡直是可笑至極。」
「可笑嗎？」
林昊神色不變，身上依舊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平淡道：「那你動手吧！」
語罷，他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站在一個尊者巔峰的強者面前，已然做好等死架勢。
「嗯？」
老闆詫異，但身體顫了顫，拳頭捏了捏，卻始終沒有將林昊頭頂的修為威壓碾壓下去，就這麼不可思議地看著林昊那信心十足的臉色。
二人相視了片刻，林昊才開口道：「你不敢動手，是怕遭到反噬。」
「如果是曾經的你，憑我現在的修為，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在和赤焰聖君交手之後，你體內留下了火毒，導致修為下跌。」
「如今的你，只能在水系法則氣息濃郁的規則之海，藉助這裡的法則氣息，壓制你體內的火毒，才能勉強將修為維持在尊者巔峰。」
「是也不是？」
林昊不等對方回話，又自顧自說道：「你一旦對我動手，我身上的靈火就會激起你體內的火毒，到時，恐怕你自己死的比我還早。」
聽著林昊一番話，老闆看著林昊的目光越發複雜起來。
他似乎放棄了反抗，神色頹然，長嘆了口氣，苦澀一笑道：「想我堂堂水澤聖君，今日竟然會被一個通法上境的小子拿捏。」
話音落下，充斥著整個店鋪的威壓悄然散去。
「你想要這個東西。」
老闆拿起櫃檯上的時空圖殘卷，又道：「抱歉，這件東西事關重大，不能給你。」
「你認識這東西？」林昊略有詫異地問道。
老闆卻搖搖頭：「不認識，但畢竟是從險地得來，而且它給我的感覺很不一般，雖然我不認識，卻可以知道這東西不是凡物。」
「如果我強搶呢？」
林昊雖然也已經收起了太荒古火，卻一點也不示弱地說道。
「呵呵！」
老闆說道：「老朽確實為火毒所困，但你別忘了，這裡是規則之海，水系法則濃郁，拼盡這條老命，我還是能做到和你同歸於盡的。」
聞言，林昊沉默，因為水映天說得不錯。
水澤聖君，之所以被稱為水澤聖君，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對水系法則的掌控出神入化，哪怕現在只有尊者巔峰，也還有一縷聖人氣息。
甚至可能還有聖人手段。
而林昊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對方體內的火毒，如果全力一戰，確實有希望同歸於盡，可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時空圖殘卷雖然重要，但還不到拿命去換的程度。
林昊略微思忖片刻，說道：「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我幫你解掉火毒，你將這件東西當作報酬給我，如何？」
老闆乾枯的眼皮微微一眯，就這麼盯著林昊，仿佛想從林昊的臉上看出一些異樣波動，可惜林昊神色如常，並沒有異樣波動。
片刻後，他才說道：「我若是沒看錯，你身上的靈火也才通法上境的修為吧？我身上的火毒可是聖人所種，你如何祛毒？」
「水靈避火丹。」林昊平淡回答。
「你竟然知道這靈丹？」
老闆詫異，但很快冷靜下來，說道：「可是據我所知，水靈避火丹乃是高級靈丹……難不成你是高級靈丹師？」
想到了某種可能，老闆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再也無法壓抑住激動，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這麼多年，他為火毒所困，不能離開規則之海，但是也搜集過許多消息，做過許多功課，知道「水靈避火丹」極其稀有難覓。
如果不是靈丹師，林昊不可能會知道這個這種靈丹。
「高級靈丹師……我可以是。」
林昊眼珠子轉了轉才問道：「這麼多年，你應該準備了一些丹方上的靈藥吧？」
「這……」
老闆略微遲疑才黯然道：「靈丹師本就稀少，我能知道有這個靈丹就已十分難得，丹方卻無從得知，自然也沒法收集靈藥。」
林昊無奈，只好取過一旁的紙筆，勾勒幾下，寫下「水靈避火丹」所需的一些靈藥名稱，又問道：「這幾株靈藥，有嗎？」
老闆仔細看了一遍，臉色有驚喜有失落，指著幾個靈藥名稱說道：「這幾株有了，只有這『碧霞真露』和『一滴蛟涎』沒有。」
得到答案後，林昊不由在心裡暗自思索，然後有了一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