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柳瀟靈的話，林昊眉頭深深皺起，感覺事情有些古怪。
仔細回想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昨日品酒會上的事情，得知自己確實喝醉了。
可是這事情有古怪。
林昊知道，以自己的謹慎心性，不可能會在這陌生的環境裡如此托大，不可能在陌生的環境裡喝醉，甚至是睡得不省人事。
因為這和將自己送上案板讓人魚肉沒有區別。
然而昨日自己竟然迷迷糊糊就喝醉了，而且毫無防備地讓柳瀟靈將自己送回房，這只能說明林昊在冥冥之中，著了柳瀟靈的道了。
「這蜃樓果然有古怪，這位老闆也有古怪，恐怕不是尊者初境這麼簡單。」
林昊望著幔帳後的身影，心裡暗自思索一句。
同時將神識掃遍了自己全身，卻發現自己身上包括玄星界塵埃在內的所有東西都還在，這不禁讓他更加好奇起來。
「多謝柳老闆。」
林昊朝幔帳拱了拱手，而後警惕說道：「柳老闆費盡心思，恐怕不只是想給我彈一首曲子這麼簡單吧？」
「林公子是在說不自覺喝醉的事嗎？」
柳瀟靈話音不變，解釋道：「那是蜃樓專門替貴客準備的，您難道忘了嗎？您可是點了清單上所有東西，上面就包括蜃香和安神曲。」
說話間，柳瀟靈就從幔帳後走了出來，並遞來了一份服務清單。
林昊皺眉接過清單，目光在上面掃了一遍，果然發現了柳瀟靈說的「蜃香」和「安神曲」。
當時他點的時候，確實說了所有東西都來一遍，卻沒注意竟然還有這東西。
「大意了。」
林昊心裡暗自思索，心裡略有後怕的同時，也鬆了口氣，還好這柳老闆沒有圖謀不軌，否則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不過回想起來，那所謂的「蜃香」，效果驚人啊！
林昊的神識已經很強了，至少在通法之列，少有人能出其右，然而還是被這「蜃香」不知不覺迷住了，可見「蜃香」何其難得。
「公子，這是本店的醒酒茶。」
柳瀟靈從桌上的茶壺裡倒了一杯靈茶，遞了過來。
林昊接過茶杯，謹慎問道：「不會再有什麼古怪東西了吧？」
「公子說笑了，我們的服務都是按清單上來的，不會有其他東西。」柳瀟靈微微一笑道。
林昊不由又看向了手裡的服務清單，目光落在還沒有完成的那一項服務上，眉頭頓時微微一蹙：「與第一美人鴛鴦共浴靈泉？」
「按正常流程，昨日喝酒之後就是這項了，可惜當時林公子喝醉了，只好將這項延後，不過林公子不必擔心，浴池的靈泉已經備好。」
柳瀟靈一邊說著，一邊繞過房間裡的屏風，帶著林昊來到了大浴池邊。
浴池裡，有靈泉正冒著熱騰騰的靈氣，而且已經撒上了花瓣。
「呃……」
事到如今，林昊不得不承認，蜃樓的服務確實周到。
不過，他看向柳瀟靈時，神色忽然狐疑起來，問道：「這項服務還有多少人點過？」
「林公子放心，這項價格較貴，目前就只有公子點過，我如今也還是完璧之身……」柳瀟靈輕笑著說道。
「咳咳！」
林昊輕咳兩聲，打斷了她的話：「那個……共浴而已，沒必要提及這個，又不是什麼特殊服務，還不需要到那個程度吧？」
柳瀟靈輕笑：「只要林公子靈石足夠，需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真是周到啊！」
林昊心裡感慨一句，就看見柳瀟靈已然退去衣衫，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妖嬈婀娜的身姿，勾人心魂。
畢竟是尊者境的修為，這誘惑力，就算林昊現在已經是通法上境的修為，但還是忍不住小腹一陣燥熱，血脈噴張，心跳加快。
她走到林昊身旁，玉手一點點解去林昊的衣袍。
她對林昊那已經起立的二弟視若無睹，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並不意外。
「公子，請進。」
柳瀟靈十分禮貌地站在浴池邊，對林昊做了個請的動作。
林昊邁步進入浴池，臉色不由微變：「這靈泉，竟然在淬鍊肉身？」
有此發現後，林昊心裡微微一喜，當即在浴池裡盤膝坐了下來。
柳瀟靈走進浴池，來到林昊身後，一邊用手捧起靈泉澆在林昊肩膀上，一邊說道：「這靈泉有淬鍊肉身的效果，公子可別浪費了。」
「嗯！」
林昊閉目，細細感受著肌膚的麻癢感覺，輕輕點頭。
「林公子是哪裡人呀？」
柳瀟靈開始攀談起來：「據我所知，不管是滄州、旌州還是雷州，都從未有過林公子的大名，難道是來自其他州的散修嗎？」
「算是吧！」
林昊簡單回答，他知道對方如果想查出答案，估計不會太難。
畢竟柳瀟靈可是尊者，而且蜃樓又是在三州交匯處，小道消息可謂是如規則之海般，海納百川。
「這麼多年，修行很苦吧？」柳瀟靈一邊說著，身體一邊貼了上去。
林昊只覺得脊背上有兩團柔軟的事物在滑動，觸感舒適。
定了定神，林昊才回答道：「修行哪兒有不苦的？不苦，又哪裡叫修行？」
「許多修行者窮極一生，也登不上武道巔峰，最終遺憾回歸天地，為的又是什麼呢？」柳瀟靈一邊扭動嬌軀，一邊柔聲說道。
林昊平淡回答：「就算最終難逃一死，也曾有過不甘平凡的武道，至少不會留下遺憾……嗯？」
話剛說完，林昊就發現柳瀟靈的兩隻玉手已從兩側包抄到前面，輕輕握住，令得他眉頭不由微皺：「有必要嗎？」
「我們蜃樓會提供最好的服務，既是共浴，自會替公子清洗到位。」柳瀟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玉手就開始流程性地清洗起來。
林昊略感無奈，幾乎放棄了反抗。
對方是尊者，如果有惡意，或許還不需要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
柳瀟靈的聲音又微驚道：「公子的肉身竟然這麼強，難怪喝了那麼多的蜃酒都安然無恙，話說回來，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姑娘呢！」
林昊沉默不語。
柳瀟靈也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只是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失落。
「公子來規則之海，所為何事呢？」柳瀟靈隨意問道。
「規則之石。」
林昊並未隱瞞，畢竟現在各方勢力來規則之海，也是為了規則之石，自己如果說不是，反而顯得奇怪。
然而他卻聽見柳瀟靈道：「只是為了規則之石嗎？」
「嗯？」
林昊皺眉，總覺得柳瀟靈話裡有話，而且對方這話的語氣明顯有些失落的感覺。
對此，林昊覺得莫名其妙，但並未在意，只是點了點頭，問道：「柳老闆開蜃樓多久了？」
「一千七百多年了。」
柳瀟靈回答：「因為戰亂，這裡成了規則之海，開始有海市，我在這裡開了蜃樓，開了兩百多年，就看見了第一顆規則之石。」
「如此說來，即將出現的這顆算是第四顆了。」
林昊在心裡略作盤算，又問道：「前三顆規則之石，都落入了誰的手中？」
「不知道你可曾聽說過段韜？」
「嗯？」
林昊詫異，這事情竟然也和段韜有關？
柳瀟靈道：「就是那個被整個靈域封殺的段韜，他拿走了第一顆規則之石，第二顆落入了水澤聖君手裡，也就是千年前那顆。」
「五百年前，第三顆被雷族的高手所得，不過後來聽說，雷霆聖君雷震霄叛出雷族時，帶走了那顆規則之石，如今不知所蹤。」
「想不到啊！」
林昊心裡恍然，這裡面竟然也有雷霆聖君的事：「雷霆聖君叛出雷族，在遨州另立山門，卻被弟子雷萬鈞坑害……」
「難道千雷宗里還藏著一顆規則之石？」
林昊在內心裡做出判斷，但很快就否決了這一點：「不對，如果是這樣，老宗主雷萬鈞不可能閉關那麼多年才突破尊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