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大莊主將剩餘的公務處理清楚,玥流盈也順利地「悄悄」啃完擺放在旁邊的各式點心。閱讀
見她吃得差不多了,凌齊燁慢慢踱步至她面前:「走吧」
「嗯嗯」吃得一臉滿足的玥流盈微眯著眼睛應道,剛剛那個外邊金黃金黃,裡面含著黑黑軟軟的餡兒是什麼糕點,還有還有,那個段段切分卻在末端片片相連的點心又是什麼,回頭記得要找廚房的張伯問問話,實在是太好吃了。
意猶未盡!
怪不得凌大莊主能窩在這裡大半天,原是有這麼多奇珍美味。
卻不知那糕點是莊主大人知道她嘴饞特意吩咐廚房做的,不然又怎麼突兀地擺在下首處。
出了書房,跟著凌大莊主走了一段路,卻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抑制不住好奇心地問道:「怎麼我們不是走正門嗎?」
「外邊有人盯著。」
正門走不成,難道要走後門?不過既然大門處有人盯著,想來後門也會有人守著才對。
嘖嘖,凌大莊主樹大招風,連去自家商鋪也要這般隱蔽,果然太高調的人容易遭人嫉妒啊!
轉頭看她搖頭晃腦一臉同情地望著自己,凌齊燁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何意思。
「這次的事我想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故而行事一律隱蔽,不要想些有的沒的。」
狗腿地湊上去:「少主,怎麼你這麼厲害,也會讓人盯著?」凌大莊主不是手腕強硬,讓人聞風喪膽麼,居然有人敢挑釁他?哼哼,一定是莊主大人人品有待考證,得罪了不少各行各業的人。
「我很厲害?」凌大莊主側過臉來
……拜託,她的重點明明是在後半句!
來到一處僻靜之地,眼前除了高高的圍牆,便是滿地的白雪。
凌大莊主一把拉過她,將她摟在懷中,手自然地環過其芊芊細腰搭在她的右側腰間。
玥流盈直盯盯地瞪著他,用狀似惡狠狠的眼神控訴道:丫的,你的爪子往哪放呢?
像是讀懂了她眼眸中的怒火,凌大莊主輕聲揶揄:「不用我抱你過去,難道你用爬的?」
望了望圍牆高度,好吧,玥流盈默然了。
莊主大人抱緊懷中女子,足尖輕點地,施展絕頂輕功縱身躍起,飛過圍牆後並未停下,而是以風一般的速度從小巷飛掠而過,不短的距離抱著玥流盈卻依舊呼吸沉穩,足見莊主大人功力之深厚。
玥流盈只覺得寒風一直刮著她的臉頰,生疼生疼,不得已之下只好尋求旁邊男子的庇護,將臻首埋進他的胸膛,阻擋住冬日肆虐的狂風。
凌大莊主見她如此行為,劍眉輕揚,心情甚好。
不多時,終是在一道小門前停下。
落地無聲!
腰中禁錮一放開,玥流盈馬上跳開幾步,保持距離。
凌齊燁也不計較,往門上輕敲了五下,隨即便有一個三四十歲的黑衣男子開門來迎。
「少主來了,快快請進。」
邁進院內,那兒早已站了幾位中年男子,看其衣裳樣式,估計是管事級的凌氏下屬。
「屬下見過少主。」眾人拱手欠身行禮。
「恩」凌齊燁指著身旁的玥流盈介紹道:「這是夫人。」
管事們雖很詫異少主外出做事竟頭一回帶了後院夫人,但還是恭恭敬敬地行禮:「屬下見過夫人。」
禮貌地微笑點點頭,玥流盈一派從容。
隨著帶路的管事,從方才後門直走進去,便看見了裝修得差不多的一處商業樓閣。
「不是才選址嗎?怎麼這麼快就成型了?」四處望了望,簡直是奢華版娛樂場所啊!
「這是提前趕出來的一座樣樓,有什麼問題改完之後其餘所有皆會按此打造。」
居然還有樣樓,嘖嘖,凌大莊主果然是多金一族。
「雕檐映日,畫棟飛雲。碧闌干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這本是水滸中的潯陽樓之景,她以為潯陽樓裝飾甚是壯麗,可惜無緣相見,不想竟在這兒看到了與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商業場所。
如她所料,總共分為上下兩層。樓下是普通的半包式隔間,相互之間砌牆相隔且各垂簾幕,樓上是單獨成房的雅室,看起來寬敞明亮。樓頂上鏤刻著精美浮雕,四周皆是以白色石磚砌成,實是名符其實的畫棟雕梁。且樓上雅士的牆壁上皆用鍍金的鈿木所裝飾,整體格調大氣奢華,富麗堂皇。
「少主,夫人,不知這些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尾隨兩人身後的其中一位管事上前一步問道。
凌大莊主看完後心中已是有譜,只是這兒的生意畢竟是針對女人,還是看看她有沒有什麼見解。
坐到一旁悠然地喝起茶來,莊主大人一邊品茶一邊回道:「不急,待夫人看完不遲。」
玥流盈看見右側有一排倚欄,走進一瞧,外邊種著幾顆海桐樹,嫩青的葉子舒張開來,素質的花瓣上點綴著黃色花蕾,芳香淺淺。
偏過頭去,朝身後一大票人淺笑道:「海桐樹雖毅力頑強,冬季依舊綠意猶存,不過在審美上終是會遜色幾分。我想等這樓開業最少也還需一段日子,屆時怕已是初春時節,不若種上些華貴怡人的紫玉蘭,花開滿院定是一番奇妙景象,這樣來往的客人自然會心生歡喜。」
像是知道她話還未講完似的,凌齊燁蓋上茶蓋,狀似隨意地問道:「還有呢?」
「還有這四處垂掛的珠簾,最好將粉紅顏色換成丁香色、鵝黃色或是月白、荼白兩色。粉紅色調素來多為閨閣中雲英未嫁的小姑娘所喜歡,而已嫁為人婦的那些貴婦人大多偏愛素雅高貴的裝扮。」
管事們連連點頭,表示眼前這位少主帶來的嬌美夫人確實是見解獨到,細緻入微,所言有理。
於是趕忙記下她方才所說,只待少主與夫人走後便要開始著手準備修改。
然而,座上的凌大莊主卻在聽完玥流盈的講述後猛地皺起了眉頭,他上次進她房中看她時,明明記得她的內室紗窗和床簾皆是湘妃色,即所謂粉紅。
怎麼她一直都把自己當做是雲英未嫁的小姑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