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將配好的解藥交給玥流盈服用,不出幾日,某女人就又繼續活蹦亂跳,危害人間。閱讀М
抓住機會滿足一下小小的好奇心:「凌塵,你這滿頭的白髮和兩處白眉是怎麼回事,神醫難不成都像你這般白衣飄飄,仙風道骨,這要紮成堆豈不是都能免費當雪景雕塑了。」
錦瑟聞言忍不住翻白眼拆台:「小姐,這天底下稱得上神醫的能有幾個,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哪裡還能紮成堆。」
玥流盈被鄙視了一番,急了佯怒道:「哼,你就知道逮著機會損我,還是祁琳好,祁琳你說是吧。」
祁琳抱著劍和錦瑟站在一排,一身青衣,沉默不語。
玥流盈尋求外援失敗,訕訕地摸摸鼻子,像個小孩子似的嘟嚷一聲:「我就是一時口誤。」
絕不是沒有常識!
凌塵極力忍住笑意,他要再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恐怕夫人的臉該黑了。
「白髮白眉是因為一次意外而改變的,都說醫者不自醫,多年來我已經習慣如此。」
明媚的笑容卻是憂傷的語氣,玥流盈撐著下巴感慨兒肯定:「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成功人士的背後總有一段辛酸血淚史,這是亘古不變的哲理。莊主大人是這樣,凌塵也是這樣,至於自己,不好意思,她就是只徹頭徹底追求甚低的大懶蟲。
凌塵抿嘴道:「夫人想知道這個故事?」
搖頭,「不想。」她一點都不熱衷於挖掘別人的悲情秘密,誰讓她的虐點一向低得可怕。
「額……」凌塵沒想到她回拒得這般直接,一時不知該往下接什麼。
只道:「夫人果然不是尋常女子。」
「你才和我接觸多久,就曉得我不同尋常?」
凌塵笑:「從幾天前至現在,諸多小事著眼。」
玥流盈正想著一股腦趴在桌子上,又隨即變換了個稍能入眼的坐姿:「我似乎不止一次聽到別人這麼評價,不過,就全當是褒義之詞收下了。」
她其實並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是什麼,好的還是壞的?覺得自己過得舒心就成。
「你又在沾沾自喜什麼?」一聽就知道是莊主大人駕到。
凌塵和錦瑟祁琳等行了禮,凌大莊主一揮手後走進,一撩衣擺就直接坐在玥流盈身邊。
玥流盈扁嘴:「哪有沾沾自喜?」
又道:「我身上的解藥到底是哪來的?」她記得凌塵說過解藥的調配有無數種配方,根本無法準確猜到究竟原物是何毒所制,那為何她一覺醒來就能恢復體力,幾乎無恙了?
原本是拷問凌塵的,可是凌塵嘴硬得很,無論她怎樣威逼利誘都無法從他嘴裡套出點有用的信息來。
回答她的永遠都只是那幾個字:「夫人還是問少主吧。」
這種想知道答案又一直被人吊著的感覺還真是懊惱地讓她想抓頭髮。
現在大領導自動送上門來,自然要趕緊尋求真相。說真的,她非常懷疑那瓶解藥的獲取方式。
「是凌塵配的。」
「騙人!快說實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哼哼,當她是三歲小孩好哄嗎?
錦瑟縮了縮脖子,自家小姐混久了真是越來越膽大了,這會都曉得明著威脅少主。
「確實是凌塵配的。」
莊主大人的眼神清明無波,不像是在撒謊,玥流盈幾乎就相信真是自己人品大爆發,大神醫一試就給她調出了個完全匹配的解藥來。
可轉念一想,莊主大人黑人時眼皮都不眨一下,別看他一臉冷酷像個正派人士,可肚子裡的腹黑本質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道行可高深著。
轉移視線到凌塵身上:「真的假的?」
凌塵幫著作證:「夫人,少主所說皆是真話。」
玥流盈皺眉,不對,凌塵是凌大莊主的下屬,證詞不可靠。
可是當素來不屑說謊的祁琳也點頭的時候,玥流盈終於不再淡定,湊過去擱著下巴好奇道:「是不是有什麼內幕?」
知她必定是要給個明白說法,凌齊燁也不多做隱瞞:「我去周府取了些出來給凌塵,他照著裡面的成分做的。」
周府?玥流盈雖然病了一場,但腦子還是正常運轉的,自然知道這周府是哪個周府。
「你一個人去的?」莊主大人為了她深入虎穴?
「恩。」
「為什麼不叫上千暮千絕,再怎麼著捎上瑾瑜也好啊!」單槍匹馬的一人獨去不是很危險?
林瑾瑜受傷了,什麼叫再怎麼著捎上他也好,自己在流盈眼中居然是個備胎的角色,況且語氣還顯得如此嫌棄。
凌齊燁揚眉道:「人太多反而會打草驚蛇。」
歪頭一想,似乎也對:「那你沒受什麼傷吧。」看表面似乎是沒什麼大礙,不過武打界的狗血橋段不都是兩人對打然後互中內傷麼。
林瑾瑜笑道:「流盈你且放心好了,他好著呢。」
知道莊主大人沒事,玥流盈又開始不正經起來:「周翰的庫房裡是不是有很多寶物?」
「恩,很多。」
「很多是多少?」按槿國的法律來算,不知道她算不算是合法繼承人之一。
「這間屋子這麼大。」凌大莊主儘可能地形象表達。
錦瑟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小姐每次談到錢都是要跑路的前奏,現在莊裡內外昇平,不相干的人走得一個不剩,少主也改邪歸正專寵一人,怎么小姐還盤算著那些有的沒的。
其實不然,玥流盈之所以關注周翰的小金庫,是因為曉得他的謀逆心理。要想稱雄稱霸,甚至成為一朝天子,必然要依靠著他所囤積起來的金銀來收買人心,壯大軍隊。如今她和莊主大人已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自然得多了解了解情況。
玥流盈咋舌:「全是價值極高的寶物嗎?」
凌齊燁點頭,林瑾瑜嗤笑一聲也跟著點頭。
玥流盈咬牙切齒,這個喪盡天良的老賊!就算他是當朝一品大官,但每年的俸祿堆起來也決計填不了這間屋子,不用想也知道拿的肯定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貪污到這份田地還真是讓人膜拜了。
像玥流盈這般前世只是個小小白領,每月領著可憐巴巴的工資過活。今世雖然月俸不菲,卻基本沒見過,一股腦全部都交給錦瑟打理,也就沒什麼金錢概念。一時間聽到竟有人在家裡藏了這麼一大間的秘密寶庫,嫉惡如仇的小心理立即被勾了起來。
莊主大人看她那極為氣憤的紅臉蛋,未將他的猜想說出,實在不忍再刺激她。
「少主,方才有一白鴿飛進莊內。」門外劉洵來報,手裡捧著一隻撲噠撲噠正掙扎的小白鴿。
「是誰的信。」凌齊燁皺眉,大白天的怎麼會有信鴿進府。
「屬下還未看。」劉洵取下鴿子腿上的信卷,遞給凌大莊主。
小白鴿極為不配合,兩隻爪子一隻想要掙脫束縛,身子不停搖動著,險些將那些毛抖落在劉洵的手上。
凌齊燁打開一看,清冷出聲:「宋小姐現在在哪?」
錦瑟應道:「回少主,宋小姐現在正處在園裡摘藩萩草制茶,待再過一會應該就會回來了。」
這廂才剛提到宋祁蓉,房外就想起她清脆的聲音:「玥妹妹,我吧你說的那種草摘回來了,你瞧瞧是不是這個。」
踏進門檻一看才發現屋裡站了好些人,尷尬地乾笑幾聲,急忙跳到玥流盈身後。真是,虧得她方才肆無忌憚得就大喊大叫,這下可丟盡面子了。
餘光督到林瑾瑜望著她幸災樂禍的笑容,板著臉就瞪了回去。
「宋小姐,你的信。」
「我的?」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她怎麼會有什麼信。
一頭霧水地接過,凌齊燁對玥流盈叮囑了句:「毒才剛解,好好休息,別四處亂竄。」
玥流盈撇撇小嘴連忙應下大老闆的深深教誨,只是用的什麼怪詞,四處亂竄,她又不是猴子。
交代完就轉身離開,林瑾瑜本欲想知道那信的內容是什麼,卻見凌大莊主和千暮千絕都已走遠,自己一人待著實在奇怪只好也施施然離去,剩下一屋子的女同胞。
伸長脖子,玥流盈賊笑道:「是哪位男子給你的情書?」
宋祁蓉沒好氣地給她一個額前暴打:「男子是對了,可惜不是情書,是奪命書。」
「奪命書!」玥流盈炸毛了,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哪位情敵的恐嚇信,威脅信?或是江湖採花大盜的事前「友好」招呼。
「你自己看看。」宋祁蓉把那張信卷丟給玥流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顆焉了的泛黃大白菜。
用手攤開,錦瑟忍不住好奇也湊了過來,祁琳依舊紋絲不動。
玥流盈閱讀完畢,也是一臉苦相,依說話的語氣必然是宋大哥寄來的。裡面簡簡單單幾句話就闡述了一個事實。
據說男方已經開始提及當年訂婚之事,並與宋國公和宋夫人通過信,委婉講明兩個孩子如今皆已及竿,婚姻大事完全可以提上日程了。
甚至還談及兩人性格方面,婚後定居何處,何時成婚較為妥當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