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嬸就是麻醫生的妻子,經常會做一些奶茶和當地的小吃讓麻醫生帶過來給蘇媚禧吃。
麻醫生有點驚訝問:「你真的喜歡她做的奶茶?」
「喜歡就是喜歡,難道還有假的?」蘇媚禧忍不住笑。
麻醫生也笑道:「我們當地的奶茶跟縣裡賣的不一樣,不夠甜,還鹹鹹的,之前來這裡支教的那個小伙子就不喜歡,來這邊的遊客也不是喜歡,我以為你只是出於善良,騙我們的呢。」
蘇媚禧連忙搖頭:「不不,我是真的喜歡,我還想學會了之後,做給我丈夫喝。」
麻嬸做的奶茶會加一些炒米花,還會加鹽,初次喝會覺得難喝,可是只是要喝過一次,就很忘記那個味道,會上癮,蘇媚禧覺得顧巍一定會喜歡。
於是,等衛生所收工了,她就開車送麻醫生回家,順便學習奶茶的做法。
麻嬸是一個很樸實的當地婦女,人也勤快熱情,知道蘇媚禧是來學習怎麼做奶茶的,立刻就答應教她。
拿出羊奶,又拿出當地盛產的紅茶,又炒了米花。
工序極其複雜。
可蘇媚禧記得很認真。
她不怕工序複雜,反正她屋裡一大堆周園買的小家電,如果不會炒米花,那就放到空氣炸鍋里炸開,差不多就得了。
麻嬸教蘇媚禧做奶茶的時候,也會打聽她遇險的事。
麻嬸道:「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頭,真的要很注意安全才行,也不知道衛生局的人是怎麼想的,以前都是派男的過來,這一次竟派個姑娘。」
蘇媚禧問:「男的就不會遇到危險嗎?」
「遇是能遇到,但是幾十年一遇啊。」
蘇媚禧就笑道:「那我運氣好,幾十年一遇的事,全都被我遇上了。」
麻醫生就在一旁笑。
奶茶正熬著,麻嬸突然捂著腹部,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麻醫生見狀,連忙上前去問:「又痛了?」
「是啊,老毛病啊。」
蘇媚禧看到麻嬸痛得汗都流下來了。
她不由地過去扶麻嬸,「這是怎麼了?」
麻醫生嘆了一口氣:「她經常肚子痛,痛了好久了。」
麻醫生家的房子是樸素的紅磚房,但是裡面的燈都是用最省電的那種,遠了看不清楚,現在湊近了,蘇媚禧才發現麻嬸的臉色是偏臘色的。
她不由地替麻嬸診起脈來。
診完,又看了麻嬸的眼睛一番,道:「麻醫生,麻嬸可能是肝出了問題。」
麻醫生道:「我感覺也是,最近有在吃肝藥。」
「有去化驗嗎?」
「咱衛生院沒那個水平啊。」
「去縣城呢?」
「不一定能驗出什麼來。」麻醫生道。
蘇媚禧嚴肅地道:「麻醫生,您給武邊鎮的人看了那麼多病,但凡有需要,你爬雪山渡河都去給治,怎麼到了妻子這裡就不重視呢?我覺得你還是帶麻嬸到縣裡好好檢查檢查,像她痛成這樣的,我怕……」
她沒敢說出自己的設想,只道:「就怕小病發展成大病啊。」
麻醫生見蘇媚禧這麼認真,只好答應了,說後天就去。
……
蘇媚禧拎著一壺奶茶,開車到了部隊。
顧巍給她辦了一張軍屬證,她現在可以自由進出了。
不過,活動範圍只能是軍屬大院。
「少校夫人,您來找少校啊?」門口的守衛員對她也熟了,簡單登記一下就好了。
「他在嗎?」
「出去巡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蘇媚禧就去他的宿舍等他。
顧巍有個單人間,面積不大,裡面收拾得乾乾淨淨。
被子疊成豆腐塊,桌上的一應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嚴肅得叫人望而生畏。
她甚至不敢躺他的床,怕那豆腐塊塌了受處分。
她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顧巍回來了。
他邁著大步匆匆進來,見到她,立刻去擁抱她。
她也沒有拒絕,反去抱他。
抱了一會兒,他就去尋她的唇,但是她躲開了,「顧巍,給你帶了奶茶。」
「哪裡來的奶茶?」顧巍問。
「當然是我自己做的。」
「是嗎?」他的眼裡帶著笑意,顯然不相信。
蘇媚禧將他的保溫壺遞過去,「你先喝一口,看看好不好看。」
顧巍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因為太燙了。
「是當地的奶茶。」他道。
「麻嬸教我做的,雖然大部分工序都是由她來完成的,但是我已經學會了,下一次你就能吃到我親手做的了。」
顧巍顯然很高興,他摟著她的細腰道:「我老婆真賢惠,有這樣一個老婆,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全宇宙。」
「嘴這麼甜?」
「你又沒嘗,怎麼知道?」顧巍問。
然後他就將唇遞到她面前,示意她吻他。
蘇媚禧害羞,躲開了,「討厭。」
「那我嘗嘗你的。」他道,接著便去吻她。
她沒有躲,反正也躲不掉,只好由他吻了。
吻了一會兒,顧巍就情難自禁了。
他擁著她,朝床邊走去,手也伸進了他的衣擺裡面。
可蘇媚禧卻在這時異常地清醒。
這裡是軍營,這裡是軍營,她不能在這裡辦這樣的事。
尤其是她睜開眼睛,還能看到牆上的標語。
「顧巍,顧巍……」她掙脫他,害羞地道:「別,別在這裡。」
顧巍低聲道:「為什麼不可以?」
「會被處分的。」
顧巍不禁笑出了聲。
這時,外面響起了訓練的聲音,大劉扯開嗓子喊:「一、二、一,一二三四……立定!」
他們休息前還要訓練的。
蘇媚禧就更覺得不可以在這裡亂搞男女關係了,她害羞地低下頭,再把劉海擄了一下,然後小聲地道:「下次。」
顧巍也只能依她。
不過,他又吻了她好長時間才作罷。
……
第二天,蘇媚禧又去出診了。
這一次是顧巍過來護送她。
今天是一個小女孩誤吞了東西,蘇媚禧在電話裡面就教了小女孩的家人用海姆立克辦法,將異物逼出來。
到了之後,小女孩已經沒事了。
於是,蘇媚禧便可以回來了。
春天,山下的草地開得茂盛,有野花,也有牛羊在吃草。
蘇媚禧發現自己來了這麼久,都沒有好好感受過春天,於是她停下車,走到草地上。
顧巍見狀,也跟著她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