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打給了顧成。
康成生物科技是由顧氏集團控股的,周總正愁沒理由向顧成獻殷勤呢,現在這機會不是來了嗎。
「顧總,就是之前少帥讓我關注的那個蘇醫生,今天吃飯遇到她了,她身邊好像有很多追求者,吃飯的時候,她跟我女兒訴苦,就說挺煩的。我女兒說,那個追求者是青梅竹梅,以前消失了一段時間,現在突然出現,感覺挺危險的呢,您看……要不要通知少帥呀?」
顧成停頓了一會兒沒說話。
周總就尷尬了,以為自己多管閒事了。
但好在顧成開口了:「我弟他回部隊了,這事交給我處理吧。」
「好。」周總如釋重負。
既然顧成發話,那就說明他這一個問題發現得及時,套近乎成功。
……
這天,蘇媚禧他們培訓班又來了兩個新學員,一個叫大新,一個叫小新。
長得人高馬大,不苟言笑。
誰也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問,就是走後門來的,你們別管。
坦蕩得人神共憤,大家拿他們無可奈何,索性就不問了。
他們好像也不懂醫學,只懂一些外傷包紮術,陳教授上課的時候問他們問題,他們直接站起來道:「我們不懂。」
氣得陳教授命他們到教室外面聽課。
他們也不含糊,就在外面站著聽課。
之後,但凡是陳教授的課,他們就不進教室,只在外面聽。
蘇媚禧覺得這兩人太奇葩了,一看就是來混日子的,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朋友吧。
然而,他們好像特別喜歡畢遠航。
只要一下課,他們就會纏著畢遠航給他們講題。
吃飯時間,他們也會圍在畢遠航身邊,甚至上廁所,他們都要拉著畢遠航一起去。
他們的舉動,令其他學員又對他們感興趣起來了,也想跟他們套近乎,可他們除了畢遠航,對誰都不感興趣。
別人只好由得他們了。
這天,畢遠航將自己的上課整理了一份,打算送給蘇媚禧。
有了這份筆記,蘇媚禧就一定能聽懂陳教授的課,從而也不需要挨陳教授批評了。
然而,他還沒走到蘇媚禧身邊,大新就突然出現了。
「遠航,你這手裡是什麼?」
「筆記。」畢遠航道。
「既然是筆記,為什麼不放在課桌上?」大新一下子就將筆記奪走了。
「我……」畢遠航回到座位,承認道:「我這筆記是想送給蘇醫生。」
小新則上前來,「畢醫生,你就不要重色輕友了,這筆記我也想要。」
「你?你們看得懂嗎?」畢遠航問。
「我抄一遍就懂了。」小新坐下來,拿起筆就抄。
畢遠航想搶都搶不過來。
大新擋在他面前,小新力氣又大。
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故意針對他,可是他又沒有證據。
……
飯堂吃飯。
畢遠航特意多打了一份咖喱魚蛋,他記得蘇媚禧初中的時候特別喜歡吃咖喱魚蛋。
可是,剛打完飯,就被大新和小新拉到一邊坐下。
「咦,魚蛋啊?我也喜歡吃。」
「我也喜歡。」
一人夾了他兩個,剩下的就不好意思再送人了。
大新和小新也不占他的便宜,他們一人還了他一隻雞腿。
看著他們臉上熱情的笑容,畢遠航想發火也發不出來。
這麼折騰幾下,蘇媚禧已經吃飽了。
蘇媚禧覺得自從有了大新和小新,她的日子都清靜了幾多。
不用擔心畢遠航突然出現,也不用再狠心拒絕他的各種好意了。
……
然而,蘇媚禧畢竟是美女。
即使沒有畢遠航,也總有人會注意到她的。
廣城中醫院有一個年輕男醫生,叫楊睿達,他自從第一眼看到蘇媚禧,就喜歡上她了。
他留意了她很多天,見她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周末也不回去,想必是單身。
那天,他特意在教室外面等蘇媚禧。
他的這一舉動,別人一看就懂。
又是一個追求者呢!
「蘇醫生。」楊睿達熱情地叫了蘇媚禧一聲。
蘇媚禧對他有一點印象,但不記得他是哪個科室的了,只記得是跟著陳教授實習的時候見過他。
「有事?」
楊睿達就道:「有空嗎?想……請你吃個飯。」
很大膽,很熱情。
畢遠航看見了,想上前去,但是被大新和小新拉住了。
即使有新的追求者,那也應該由他們來處理,而不是畢遠航啊。
這個楊睿達,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蘇媚禧自然是拒絕,「不好意思,我中午的時間很趕,去飯堂吃就可以了。」
「那一起啊。」
蘇媚禧連忙指著王姐:「我和王姐一起吃,說好了的。」
然後她趕緊挽上王姐的胳膊。
王姐半是羨慕半是開玩笑地道:「你呀,又年輕又漂亮,去哪裡都是追求者,其實這樣也挺危險的。」
蘇媚禧道:「偶爾而已,也不是很多,只要拒絕一次,他們就會知難而退了。」
……
可楊睿達並沒有知難而退,反倒是越挫越勇。
這天,他買了一束花,想拿去送給蘇媚禧。
然而,到了醫院,發現放在後尾箱的花莫名不見了,變成了一塊磚頭!
他心想,女生都喜歡喝奶茶,不如在下午的時候給她送一杯奶茶。
「蘇醫生,這是喜茶買的,挺好喝的,我們科室的女醫生都喜歡,你嘗嘗?」
楊睿達將一杯奶茶塞到蘇媚禧手裡。
蘇媚禧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她打開蓋子,一股花生油味飄了出來。
「你這是……送我油?」
楊睿達一看,傻眼了,明明買的是奶茶,怎麼會變成了花生油?
楊睿達又準備給蘇媚禧送巧克力。
那種圓圓的,一顆顆的金莎,女生不是都喜歡吃嗎?
他買了一盒,拿去給蘇媚禧。
為了讓她感興趣,還專門剝了一顆,然而,剝開來後,一股化肥的味道傳了出來。
「這是什麼?」蘇媚禧問。
楊睿達把其他的巧克力也拆開,發現全是化肥。
蘇媚禧納悶地看著他。
楊睿達頓時感到邪門。
一股恐懼感從腳底升起來,這個女人,他惹不得!
「不好意思蘇醫生,我不追你了。」
楊睿達說完就跑了。
蘇媚禧只當這是一場鬧劇。
頭一會兒看見有人這樣追人的。
……
那天下午,他們有一場針對中風重症患者的施針演練。
學員們分成6組,每5個人一組。
因為是陳教授的課,所以他把大新和小新排除在外了。
蘇媚禧恰好分到了跟畢遠航一組。
畢遠航這麼些天,終於可以跟蘇媚禧接觸了,他不禁喜出望外,所以對她處處關照。
甚至,還會把陳教授的話翻成簡易版來再教她一遍。
其實蘇媚禧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再加上王姐的關照,她的課已經跟上來了,陳教授哪怕是用專業術語來上課,她也聽得懂。
所以,她並不需要畢遠航的翻譯。
講解完,就到了施針環節。
每個人分到一個假人,對著假人施針。
在學員們施針的時候,陳教授就冷靜地看著他們。
中醫講究膽大心細,尤其是施針,必須快、狠、准,猶猶豫豫或者思想包袱都不行。
尤其現在針對的是重症。
重症是一秒都不能拖的。
陳教授發現幾乎所有的學員在施針的時候,都會考慮片刻,但唯有蘇媚禧施針的時候毫不猶豫,而且穴位也記得清清楚楚。
他看著蘇媚禧,眼神裡面充滿了讚許。
課後。
畢遠航過來問蘇媚禧,「小禧,你剛剛這施針感受如何?要不要我再給你講一遍步驟?這些我在新加國也是學過的。」
「不用了。」蘇媚禧道。
「可是,如果你不好好學,不好好記,那一會兒陳教授又要批評你了。」畢遠航擔心地問。
蘇媚禧還沒開口,這時,身後一道聲音傳來:
「誰說我就一定會批評她了?我有那麼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