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也來了

  畢遠航朝蘇媚禧笑了笑,然後解釋道:「我過來培訓。」

  然後亮出了自己的學員證。

  蘇媚禧仔細一看,正好跟自己同一個進修班。

  「你……也是學的中醫?」她問。

  畢遠航解釋:「是啊,那年我離開鳳城後,就考進了新加國的醫學院,裡面也有中醫專業,我就主攻這個了。」

  蘇媚禧想到以前他就說想當醫生,那看來這個理想沒有變。

  畢遠航倒是欣喜地看著她,「小禧,我沒想到你也學了醫。」

  是受他的影響嗎?

  蘇媚禧連忙道:「我是在填志願的時候瞎填的。」

  可畢遠航還是很開心,眼裡也有了光。

  蘇媚禧看到他的眼神,只覺得怪怪的,為了不讓他產生誤會,她連忙拎著行李箱回房間。

  ……

  這次來進修培訓的,一共有30人,都是各大醫院派過來的骨幹醫生,其中35歲以上的居多,像蘇媚禧和畢遠航這樣的,都屬於年輕的。

  開班那天,他們在醫院的教室裡面舉行了小小的歡迎儀式,每個人都要上去做自我介紹。

  美女在哪裡都會被關注,蘇媚禧即使打扮低調,只簡單地擦了點口紅提升氣色,然而,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做了自我介紹下來後,坐在周邊的人就好奇地問她。

  「美女現在職稱是幾級啊?」

  「平時主攻哪方面啊?」

  「你這麼年輕,醫院怎麼會派你來啊?你們市三院不是還有好幾個厲害的醫師嗎?」

  蘇媚禧感覺,這些人表面上雖然熱情,但眼神里全是質疑,像她這麼年輕就過來培訓的,不會是走後門來的吧?

  不過她還是落落大方地回答周圍人的問題。

  因為回答得專業,這些人也就暫時不問那麼多了。

  儀式舉行完之後,就要正式上課了。

  早上的這節課講的中醫傷寒論就很複雜深奧,她雖然有接觸,大學裡面也學過基礎的,可因為沒有實踐,加上太久了,很多東西都忘了。

  所以她聽得非常吃力,也沒有全懂。

  更要命的是快下課時,主講的陳教授還提問了她,「這位同學,你起來講講關於剛剛那個問題……」

  蘇媚禧站起來,磕磕巴巴地回答了幾句。

  陳教授很不滿,上來就訓人:「你這樣的水平怎麼會來聽我的課的?如果下一節再這樣,我就要趕人了!」

  蘇媚禧委屈得想哭。

  她上學時期都沒有挨老師這樣訓過的。

  下課後,別人都趕著去吃飯,唯有她呆呆地坐在教室裡面咬著筆頭。

  正盯著學習資料看時,有人朝她走了過來。

  「小禧。」畢遠航在她旁邊坐下。

  「小禧,你剛剛是不太理解的地方是哪一點?需要我替你講解嗎?」

  蘇媚禧看了他一眼。

  記得初中的時候,她一開始物理學不開,總是不開竅,當時就是畢遠航給她講的題,她才開竅的。

  她冷笑了一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嗎?」

  「小禧。」畢遠航壓住她的資料,不讓她收拾,並問道:「你是不是恨我當時不辭而別?可當年我是有苦衷的。」

  「你放手。」蘇媚禧道。

  「我不放,我想幫助你,像以前一樣。」

  蘇媚禧本來就煩躁得很,而畢遠航又在這時提起了當年的事。

  當年她離開後,她其實痛苦了好長一段時間,認為自己不值得被珍惜,不值得被愛,所有人都會對她不告而別。

  她索性端起桌上的水,朝畢遠航臉上一潑。

  畢遠航愣在原地。

  蘇媚禧將資料抽了出來,再淡淡地道:「畢遠航,謝謝你當年對我的幫助,如果你想要回報,那你可以提一些物質上的要求,其他的就不要提了,我有男朋友。」

  說完,她抱起東西就去了食堂。

  ……

  早上在教室上課,下午學員們會分到廣城中醫院的各個科室去學習,畢竟實踐才能更好地掌握知識。

  很不巧,蘇媚禧被分給了陳教授那一組。

  陳教授看了她一眼,認出她就是早上挨訓的年輕女醫生,因此對她沒有好印象。

  陳教授在中醫院主要負責利用中醫結合西醫治各種疑難雜症。

  包括解各種毒。

  陳教授一邊施針一邊給學員們講解,施完針,再讓學員們實踐一次。

  蘇媚禧對於理論的東西有點難理解,然而一到實踐的環節,她就會開竅,她本來就喜歡看書,而中醫很多方面都是貫通的。

  見蘇媚禧施針還可以,陳教授對蘇媚禧的看法稍稍有了一點變化。

  能來這裡學習的醫生都不簡單,肯定有她擅長的東西,目前來看,這個蘇媚禧勝在學習態度好,不嬌氣。

  ……

  夜晚。

  蘇媚禧結束了一天的學習,回到了醫院安排的宿舍。

  宿舍環境算不得多好,還是兩人間,不過有獨立的衣櫃和書桌。

  和蘇媚禧一起住的是一位40歲左右的姐姐,這姐姐家裡有孩子,一回到宿舍就和孩子們打視頻電話,和孩子聊完,又和老公聊,和老公聊完,又和婆婆聊。

  蘇媚禧不太理解這種親情的羈絆,因為她沒有可打視頻電話的對象。

  同學?

  算了,畢業後都各忙各的,久不聯繫就生疏了。

  老公?

  顧巍倒是可以打,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她走到陽台,再次試圖聯繫顧巍。

  依然是無法接通。

  都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事情再緊急,也該有個電話報平安吧?

  蘇媚禧只覺得那種被丟下的感覺又來了。

  他不會走了就不回來了吧?

  蘇媚禧心情一旦不好,就會胡思亂想,她想像顧巍回來已經是5年後,攜著一個美貌的女子走到她面前,說他的失眠已經治好了,旁邊這個才是真愛,顧太太的身份你得還回來。

  又想像他在部隊當了類似《士兵突擊》的那種老K,去執行恐怖的任務,受了傷,失了憶,不再記得她了,她找到他,他第一眼就問:姑娘你有一點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是同寢室的王姐把蘇媚禧從胡思亂想裡面拉了回來。

  「小蘇,我叫了兩杯奶茶,分你一杯啊。」

  蘇媚禧怔愣了一下,隨後接過那杯奶茶,「謝謝王姐。」

  「客氣什麼?咱們現在離家在外,得吃好喝好,喝些甜甜的東西心情好。」王姐臉圓圓的,身材豐腴,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

  這種人得到的愛很多,也不吝嗇分給別人一些。

  她見蘇媚禧神情恍惚,就問:「你是不是今天被陳教授訓了,所以不開心啊?要不我給你講解一下今天的知識點?」

  「好啊。」蘇媚禧求之不得。

  王姐畢業於名牌醫學院,是個學霸,很多東西一看就會,講解起來也不費勁。

  講完,還鼓勵蘇媚禧:「你還年輕,只要用心,假以時日一定也能成為專家。」

  蘇媚禧道:「王姐,您也一樣。」

  王姐笑得特別爽朗:「我沒那麼大的志向,我有時間就想陪孩子玩,當個大孩子,哈哈哈。」

  ……

  翌日一早。

  蘇媚禧來到課室。

  昨天有導師說了,這段時間上課都是按昨天的座位來坐,座位上面也有名牌。

  蘇媚禧一上來就看見自己的座位上放著一杯咖啡。

  誰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