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婉琳終於出院了。
這一次被家暴,她沒有報案。
或許是因為盧媽媽,這個女人這些天對她確實非常好,無論席婉琳怎麼作,她都不介意,今天做的菜不吃,下一頓就做別的,換著花樣給席婉琳做飯。
席婉琳嫌水太燙,她就用兩個杯子輪流倒,一直到晾涼了為止。
席婉琳最後連趕她走都不忍心了。
今天出院,盧媽也是忙前忙後地收拾東西,一丁點都不讓席婉琳累著。
席婉琳這幾天恢復得很不錯,自己走路也沒有問題,但是盧媽媽一隻手拎東西,一隻手扶她。
盧雷沒有來接她。
盧媽媽道:「雷子知道自己錯了,所以就沒有臉過來,他現在正在家裡懺悔呢,是真的懺悔,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學習怎麼控制自己的脾氣,他一定會改的。」
席婉琳冷笑了一下:「家暴只有0次和無數次,他不會改的,你那過世的老公有改嗎?他是不是到死了都在打你?」
盧媽媽道:「雷子不一樣,雷子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從小就善良,就是脾氣不行,你相信我,以後我會護著你,絕對不讓他打你。」
席婉琳是一個字都不願相信。
打車到家裡,這個家還是李恆澤之前送她的家。
盧雷居然還在這裡住著。
席婉琳決定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他趕走。
結果,門剛打開,就看到盧雷光著膀子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放著鞭子、榴槤等刑具。
席婉琳看著盧雷:「你這是做什麼?負荊請罪?」
盧雷看向席婉琳,眼中帶著淚:「琳琳,我知道你恨我,是,我是打了你,我知道錯了,所以你現在也打我吧,無論怎麼樣我都不還手!」
席婉琳不屑地道:「我這個人雖然人品不算有多好,可我從來不打人,你別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戲了,我會和你離婚,也請你從這房子裡面搬出去!」
盧雷哭道:「不,你不要離開我,我雖然打了你,可我是真的愛你啊,當時我聽說孩子沒了,我才忍不住的,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能和你生一個孩子的呀,我都做好了當爸爸的打算了。」
盧媽媽趕緊在一旁補充:「是啊琳琳,他是真的喜歡你,這樣吧,我來替你打。」
或許是真的是生氣,盧媽媽當真拿起棍子就抽起了盧雷,盧雷是光著膀子的,一眨眼那膀子上面就起了紅槓,看來盧媽媽是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席婉琳一開始還冷眼旁觀,她看著盧雷被抽打,不一會兒背上就全是紅槓了。
盧媽媽見席婉琳還沒有制止,就打得越發狠了,一邊打一邊流淚:「讓你控制不住脾氣,讓你打女人,你這麼做,和你那個爸有什麼兩樣?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眼看盧雷的背上被打得皮開肉綻,席婉琳這才開口制止:「算了,別打了。」
盧媽媽聽到了,這才扔到棍子,再去抱著盧雷,一邊哭一邊道:「雷子,你這脾氣真的要好好改改啊,娶一個老婆不容易,尤其是琳琳這種,什麼都不要就跟了你的,你要是不珍惜,以後也是很難找老婆的啊。」
盧雷一邊哭一邊看著席婉琳:「琳琳,我錯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我說到做到!」
席婉琳已經看累了,她呆呆地坐到了沙發上去。
不管是不是苦肉計,她現在都沒有力氣趕他們母子倆走了。
或者,她只是看在盧媽媽的面子上,眼下她沒了父母,盧媽媽對她還算好。
……
且說王冰懷孕之後,就只告訴了蘇媚禧。
這一天,阿sun又過來了。
阿sun經常去酒吧唱歌,所以下班的時間比較晚,他怕吵到王冰休息,所以通常都是在不用駐唱的時間才來。
酒吧那邊經常請不同的樂隊,他也不是天天晚上都有事做的。
這一天,他又過來了,提了一些燒烤和炒螺、啤酒過來,準備和王冰一起吃夜宵。
他們平時也經常吃夜宵。
王冰現在倒是沒有孕反,但是她看著這些燒烤和啤酒,下意識地道:「我最近不能吃這些東西了。」
「身體不舒服?」阿sun問。
「是啊,最近身體出了一些問題,以後不健康的東西我就不吃了。」王冰笑了笑。
「那就可惜了,看來只能我自己吃了。」
阿sun吃著東西,再看著電視。
他雖然在酒吧唱歌,經常會唱一些比較激昂的歌,手臂上還有文身,看著是三教九流的人,但是他情緒其實比較穩定,私底下喜歡安靜,品性比大多數人都要好。
「阿sun,你有沒有想過當爸爸呀?」王冰問。
阿sun居然一點都不驚訝,他沉默了一會兒,就問:「你懷孕了?」
王冰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點了點頭。
她在心裏面想,如果他問是不是他的,那她就把他請出去。
阿sun道:「那就生下來吧,我養。」
王冰:「……」
事情的走向,出乎她的意料。
「你知道的,我一開始之所以離婚,確實是因為我婆婆說我不能生育,但是誰知道這不是我的問題,我和你在一起之後就有了。」
阿sun道:「我以前就說了,這可能不是你的問題,是你前夫的問題,真可惜,他錯過了你。」
王冰就問:「你這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要我?我比你大好幾歲呢,至少有5歲吧。」
「我媽說,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五,抱金豬。」
「你打算結婚?」王冰問。
「你都有了,不結婚將來孩子認誰當爸爸?」
「可是,我覺得結婚是必須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的,阿sun,你愛我嗎?」王冰是不相信自己能找到真愛的。
她一直都覺得她和他只是寂寞的時候找了一個伴。
阿sun看著王冰,語氣依然是平和的:「我雖然在酒吧工作,但是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從你經常出現在酒吧的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是與眾不同的,你的淡然和悲傷,我都看在眼裡,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感覺日子很真實,不像以前那樣虛幻。
我知道,你一直當我是酒吧裡面賣唱的,你覺得我來你這裡,不過是和你臨場作戲,你也不相信我能給你帶來幸福,可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