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石淵

  活人終究無法長時間的停留在歸墟，時間一到，就會被排斥出去。

  這點姜黎也是一樣，不同的是，他留在歸墟的時間，要比常人長一點，大約三倍左右。

  但為了不把這點異常表現出來，姜黎也要做些偽裝，會假裝隨著眾人一同離開。

  石淵分身的慘嚎聲，在紀元戰場邊緣持續了三天，方才終止。他整個人都被姜黎煉化，成為了一塊先天神石。

  這塊石頭很是神異，天生九竅八孔，猶如先天神胎。不同的是，它的表面生有很多天生的紋理，像是規則的具現化，頗為玄妙。

  「發育失敗的先天道胎！」

  這是姜黎對這塊神石的評價，它為道之載體，身上更是生有天然的規則，若是演變成熟，大概率的能化為先天神魔。

  可惜，它中途遭了劫數，還未孕育成熟，便已經失去了生機，使得它的價值大打折扣。

  但就是如此，它的價值仍舊極高，還要勝過先天神金，就是先天神魔見了，也要為之心動。

  只能說，石淵不愧是先天神魔的子嗣，沒有辱沒他的身份，身上確實都是寶物，且每件都價值連城。

  煉化石淵的分身後，姜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在外人看來，他是離開歸墟，返回現實世界去了。

  可真是情況卻是，他施展陰陽神通，繞路前往神明古地去了。

  姜黎離開了，但事情卻沒有因此結束，反而愈演愈烈，尤其是更上層的歸墟，傳來石淵的情況很不妙後，更是使此事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石淵死於姜黎之手。這樣的話，那人族與石靈族之間就有樂子可以看了。

  雖然這麼說有些難聽，但事實就是如此，那八百個石靈族天才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及石淵的一個手指頭。

  石淵死了，對石靈族來說才是大事，必然要傾盡一切的報復。

  但只是八百族人的話，雖然也會報復，可報復的對象卻只會限於姜黎及其族人，而不會上升到整個人族。

  想看樂子的人，自然希望石淵也死於姜黎之手。那接下來，人族就要面對石靈族的麻煩了。

  ……

  與眾人期待中的不同，石淵現在確實很難受，但也不至於丟掉性命。畢竟是先天神魔之子，天生就擁有不死之軀，並不是那麼好殺的。

  可就是如此，他的處境也不是很好。

  「該死！」

  「姜黎，你真的該死啊！」

  現實世界，石淵憤怒的咒罵著。

  是的，現實世界，姜黎在歸墟施展的詛咒，直接作用在了現實世界石淵的身上。

  且這詛咒的威力，遠比姜黎想的要更強。那八百個石靈族天才，在死在歸墟的瞬間，其所在現實世界的肉身，也一併被天地之力吞噬，化為了詛咒石淵的力量。

  這也就使得了，詛咒之力變得更強，反映到石淵的身上，就是他感覺自己就要死了。他身上的不死之能，正被一點點的剝離。

  這樣下去，他到底會不會死不好說，但他最大的倚仗，不死之身，怕是就要廢了。

  而沒了不死之身，石淵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能不能擋住這道血脈詛咒。

  「啊！」

  悽厲的慘叫聲，從石淵的口中發出，驚動了很多石靈族的高手。他們紛紛來到石淵的住所，想要替他祛除詛咒之力。

  可結果卻讓他們震驚，任憑他們施盡手段，也是奈何不得這股詛咒之力。這力量太高等了，哪怕是他們所掌握的規則之力，也是無法將其磨滅。

  「氣運也沒用。」

  「不應該啊，我族氣運不說堪比人族，那也足以排進洪荒前五十，不至於連區區詛咒之力都無法鎮壓。」

  見自己等人的神通沒用，石靈族的強者們，又試圖用氣運之力磨滅石淵身上的詛咒。

  這是最常用的手段，氣運之力玄妙莫測，可破滅一切陰邪之力，實為詛咒這類神通最大的克星。

  從未聽說過，有氣運滔天之輩死於詛咒，這便是原因。貿然詛咒氣運滔天之人，那非但不會有結果，施術者反而會受到反噬。

  詛咒之道的沒落，也與此有關。正是氣運之道的崛起，讓詛咒之道沒了生存土壤，這才逐漸沒落，甚至是銷聲匿跡。

  沒人把詛咒放在心上，就是因為知曉，氣運可以破解一切詛咒。可如今，最有效的辦法，竟然失效了。

  姜黎對石淵施加的詛咒，竟然無法用氣運磨滅。

  「不用試了！」

  「姜黎施展的詛咒，乃是天地之力所發，哪怕是我，也要廢上一番手腳才能將其磨滅。」

  「且因為施展詛咒的祭品乃是我等的族人，這使得詛咒之中除了自身的力量外，還蘊含了族人的怨念。」

  「怨恨石淵見死不救，怨恨石淵連累他們慘死。這股怨念纏繞在石淵的身上，與氣運發生了衝突，自然難以對他產生作用。」

  就在石靈族的強者糾結間，一面色慘白的中年威嚴男子，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朝他們說道。

  「石王，您受傷了？」

  看到來人，石靈族的強者們大吃一驚。因為此人正是石靈族的族長，先天神魔石人王。

  可他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妙，面色蒼白，身上還有鮮血溢出，明顯是受了傷。

  先天神魔不死不滅，任何傷勢都能在瞬間痊癒。在這種情況下，能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敵人之強，由此可見一斑。

  「人族不愧是最合適修煉的種族，天賦真是令人驚艷，不過一小輩而已，踏足先天神魔之境沒多少年，竟能傷到我。」

  石人王沒有回答眾人的問題，反而感概道。

  他修成先天神魔已有上千萬年，幾乎走到了這個境界的極限，可如今卻被人族後輩所傷，這個打擊對他而言不可謂不大，讓他不僅生出自己老了般的感覺。

  「人族無非是仗著人祖合道的優勢，不然，只論天賦的話，人族在天地間是排倒數的。」

  聽到石人王是感慨，眾人心中雖然不服，但也知道，在修煉一途上，人族確實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

  人祖的合道，讓人族更容易感悟天道，修煉自然變得更加簡單。人族先天道體，最合適修煉的說法，就是因此而起。

  外族為何要化成人形？同樣是因此，化成人形就能冒充人族，從天道哪裡得到優待。

  不是人族得天地鍾愛，才生而具備道體。而是人祖合道，強行把人族的體質變成了最適合修煉的體質，才被世人稱為先天道體。

  人族之強，為人定，而非天定！

  「石王，人族這次欺人太甚，我等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知道石人王不願提及自己的傷勢，眾人也就沒有追問這個問題，而是說起了報復之事。

  「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人族要付出代價，姜黎更要付出代價。」

  「傳令下去，族內的年輕人，無論是誰殺了姜黎，都能成為石靈族的下一任族長。」

  石人王語氣淡漠的說道，姜黎斬殺八百族人，並非以大欺小，乃是以弱勝強。所以，他要殺姜黎，只能讓年輕人動手。

  不然，他可以動手殺了姜黎，可人族強者，同樣能動手滅了石靈族年輕一輩。倘若互相兌子的話，石靈族是兌不過人族的。

  因此，石人王想殺姜黎的話，只能按照人族的規矩來。

  「這……」

  「那石淵呢？」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敢應下來。

  眾所周知，石人王有意封石淵為繼承人。現在突然改口，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試探眾人的反應。

  「他此回犯了這麼大的錯，能饒他一命已是僥倖，還想成為繼承人？等他先報仇再說吧。」

  石人王淡淡的說道，算是給此事定了性。

  石淵雖然害死了八百族人，可以因此丟掉了繼承人的身份，也算是懲罰了，所以這事兒就過去了。

  而且，石人王也沒有把話說死，顯然是留了餘地。未來若是石淵殺了姜黎，報了今日之仇，那便能名正言順的恢復他繼承人的身份。

  「是這個理！」

  都聽出來了，石人王明顯是偏袒自己的兒子，可卻沒人敢說個不字。

  誰讓石人王是族長呢，更有一個禁忌領域的父親，石靈族敢於違背他命令的人，不多。

  處理完這些小事，石人王邁步來到石淵的身邊，開始為他祛除身上的詛咒之力。

  但這詛咒乃是天地所發，就算石人王是先天神魔，也無法在毫無代價的情況下，拔除石淵體內的詛咒。

  最好的結果，也只是不損傷根基罷了，但無論如何，石淵的不死之身是保不住了。

  血脈詛咒根植於血脈，已經破壞了石淵血脈中的神性，能保住一命，只能說是他背景大，還想毫無代價，絕無可能。

  「父王，能保住我的血脈嗎？」

  石淵掙扎著起身，滿懷期待的問道。

  「留下些教訓也好！」

  石人王沒有回答，只是專心為石淵拔除詛咒。

  無傷拔除詛咒的辦法，確實有，無論是人族，還是幾大聖地，都有克制詛咒之法。但那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完全沒有必要。

  「你以後要想殺姜黎，只能靠你自己，不能依靠別人，更不要指望你母親。」

  「人族現在需要九黎，所以，姜黎不能死，起碼不能死於老輩人物的手中。否則，人族的怒火，不是石靈族能夠承受的。」

  「記住了嗎？」

  一邊為石淵拔除詛咒，石人王一邊叮囑道。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讓他找姜黎報仇，他大概率的不會自己動手，而是調動高手去襲殺姜黎。

  這方法簡單而又直接，可惜，姜黎也不是好惹的，這辦法針對散修可以，卻不能針對姜黎。

  石淵沉默，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

  …………

  墜星域，黎國。

  「不知道石靈族會不會派人來找我的麻煩，這些天要小心了，須得加強警戒。」

  回到現實世界，想到自己在歸墟做的一切，姜黎心中響起了警鐘。殺人一時爽，可後續的麻煩，就令人不爽了。

  不過好在，這裡是人族前線，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了。因此，就算石靈族想要找他的麻煩，也不會派高手來此，以免觸怒附近的人族強者。

  「還是太弱，要儘快提升修為，五境還遠遠不夠，起碼也要成為仙神，才算是有幾分自保之力。」

  突破之後，姜黎愈發的認識到自己的渺小了，尤其是被先天神魔針對後，那力量差得太大了，猶如螢火比之日月，毫無可比性。

  正是因此，他才要更加努力的變強。只有這樣，面對危險時，才不會像先前那般無力。且只有變強，他才能報復仇人。

  是的，姜黎要報復石人王。

  任何想要殺他，並付諸行動的人，無論好壞，都是他不死不休的敵人。

  石人王差點殺了姜黎，他表面不動聲色，可在心裡已經發誓，就是窮極一生之力，也要殺了他。

  「國君，辛城御史傳來消息，周國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將國內的九黎後裔全都集結起來，不日就會送到墜星域。」

  這時候，有人上前稟告道。

  「我知道了！」

  姜黎點頭，表示知曉。

  這種事周國不可能拖的，畢竟拖得越久，他們的損失也就越大。

  「黎風，這枚禁忌道丹你拿去化開，送給那些死在歸墟的族人服用，以助他們儘快恢復。」

  取出一枚禁忌道丹，姜黎交給黎風。

  死在歸墟，雖然不會危及生命，可卻會傷到神魂。及時治療還好，沒什麼影響，但要是治療的不及時，卻會留下病根，從而影響潛力。

  黎國的九黎後裔，都是未來的仙神，姜黎可不希望他們落下病根。禁忌道丹雖然珍貴，卻也不如黎國的九黎後裔。

  而且，姜黎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禁忌道丹了。之前他回到神明古地，目的就是為了打穿剩下的秘境，獲得完整的神道紀元傳承。

  這對他來說不難，稍微費些力就做到了。而在此過程中，因為斬殺大量的紀元幽靈，姜黎收穫了很多禁忌道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