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
寒鴉悽厲……
惡犬的嚎叫聲越來越近!
那一群大大小小,呱噪不停的烏鴉,竟是直接振翅而飛,逃命似的一鬨而散……
小草立刻拔出了飛景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卻是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
丁太一和阿丑也及時護在了小草的身邊
三個人一起背靠背,慢慢向著下邽城的方向緩緩撤退……
「嗷」
「太一!你聽出來它在什麼位置了沒有?!」
「這畜生應該是在邊跑邊嚎……」
「但它應該離我們很近……」
「很有可能它從一開始就在我們附近……」
「因為那具屍體還是熱的……」
「嗯,應該是沒死多久……,而且沒有野獸會把自己到手的獵物輕易丟棄,除非是它故意要這麼做……」
「嚇唬我們?!」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具屍體是從別處被拖到這裡來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活著的時候被拖到這裡來,然後再活活咬死的」
「這裡是大道,你是說它是故意這麼做的?!」
「對!針鋒相對的挑釁!」
「可它只是一條畜生啊」
「你別忘了,它可是鮮于乃口中的神犬」
「娘的!老子剛才還在為馬勛擔心!現在好了,這畜生明顯是衝著咱們三人來!」
丁太一瞥了一眼幾乎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草,還有那個明明身上有傷還非要跟來的阿丑,真是後悔不該讓馬勛一個人離開
「應該不是衝著你們來的」
丁太一和阿丑二人不約而同地朝著神色緊張的小草看了一眼,禁不住又各自緊了緊手上的兵器
昨夜要不是突然躥出來一條捨身相救的大黃狗,恐怕小草早就遇襲身死了
「小草,咱們說話這麼大聲不太好吧?!萬一再激怒了那條惡犬……」
「這次跟我們一起出來的有人不少人,只不過大家都分散了開來,但互相之間應該不會離得太遠,所以說不定會有人聽見咱們的聲音……」
丁太一皺了皺眉頭,忍不住瞥了一眼弱不禁風的小草,然後又朝著下邽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頓時變得有些閃爍不定
「如果那頭畜生真的是衝著我來的,一旦它對我發動攻擊,丁太一!你一定要先帶著阿丑逃命!」
可還沒等丁太一和阿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個粗獷的大嗓門突然從不遠處響了起來
「小草?!真的是你們?!」
「魯?!魯將軍!?快看!真的是魯將軍來了!」
可就在小草等人驚喜莫名的剎那,一道黑影突然從埋伏之處竄出,然後電光火石一般地飛撲向了還毫無察覺的魯克!
「魯將軍!小心後面!」
「快躲開啊!」
「嘭」的一聲巨響!
魯克錯不及防之下,被哈薩爾從背後重重一擊,整個人更是臉朝下,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鋒利的狗爪更是趁他被撞懵的剎那,極其殘忍地掏進了他的一個眼窩裡!
魯克慘嚎著翻過了身,可還沒等他亂拳揮出,這條惡犬就已經快速逃離,甚至直到跑到很遠之後,才仰天長嘯了起來……
「嗷!嗷!!嗷!!!」
片刻之後……
臨晉城外的阿郎營地內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嚴敦怒氣沖沖地一把掀開了阿郎的營帳,卻是不想正好看到了阿郎正在一張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左伯紙」上勾來畫去……(左伯紙又稱子邑紙,是漢代東萊掖縣(今萊州市)人左伯(字子邑)在蔡倫造紙的基礎上又進一步精製出來的名貴紙張;《書斷》《書林紀事》、《四體書勢》、《蕭子良集》之中都有對左伯紙的記載。)
「哼!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還會丹青?!嘖嘖嘖!還真是用的左伯紙啊?!我記得那個誰怎麼說的來著?!」
「蔡邕曾經說過:每每作書,非左伯紙不妄下筆……」(《補學齋叢刊》稱:「子邑之紙,妍妙輝光。」 )
「哼哼!還是你小子有文化,什麼都知道……」
阿郎淡淡地看了一眼說話陰陽怪氣的嚴敦,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還知道嚴兄這會子,特別想罵娘……」
「哈哈!娘的!老子真是服了你了!這事你也猜得出來?!」
「你也不看看你那張拉得老長的驢臉?!怎麼?!誰還能把咱們嚴大將軍氣成這樣?!」
嚴敦立時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雙手叉腰地對著臨晉城的方向,破口大罵道:「他娘的一群孬種!他們還真打算一輩子都躲在臨晉城裡做烏龜王八蛋了?!」
阿郎輕輕在紙上勾了一筆,然後繼續調侃道:「或許他們真的是怕了你嚴將軍呢?!」
「哈哈哈!若真是那樣,倒也不錯!其實老子還真是怕他們突然衝殺出來……,畢竟咱們麾下這些人的情況你也知道,都是才剛剛入伍的新兵,不僅啥戰鬥經驗都沒有,就算是人數上也完全不占優勢……」
「所以你還不知足一點?!不要老是去城牆下罵罵咧咧,就算要罵也難得罵幾次,真把人逼急了,對咱們有啥好處?!」
「這打又不能打,戰又不讓戰,還不讓罵幾句出出氣啊?!」
「我怎麼覺得這罵了之後,嚴兄反而更氣了呢?!」
「哎!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弟兄們好好壯壯膽,順便提升一下士氣」
阿郎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
「這《孫子兵法》上說得好,五倍圍之,十倍奸敵!咱們的兵力可是連人家的一半都沒到,你不覺得張平的脾氣好的優點離譜嗎?!」
「所以老子覺得奇怪啊!真是從來沒見過孬成他這樣的!」
「所以你們也別罵得太兇,大家互相留點情面,以後還要繼續相處下去的……」
「你真的打算在這裡等到開春?!」
「我們身後還有魯將軍的「十萬大軍」,你怕什麼?!張平也知道我們就是一些前鋒部隊,所以只要我們不主動攻擊,他們也不會跟我們拼個你死我活,畢竟這大冬天的,他又沒什麼後援,不如就這樣大家相安無事來得愜意……」
「要是照你這麼說的話,咱們那麼多弟兄就全都白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