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另一個新江(五)

  西海岸碼頭,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排列著大大小小的貨船輪船,雖然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但這裡仍是燈亮如白晝,幾百上千個工人依舊在忙碌,停靠在碼頭邊最大的一艘客輪:神江號,便是毒江的大本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這是一艘退役多年的大客輪,經過改造已經變成一座水上城堡,五層高的樓層可以容納上千人,這裡也可以說是普通人的禁地,因為掌控這一片海岸的社團叫:毒江!

  多少年來警方接到群眾的舉報,屢次來這裡搜查,但最後都是一無所獲;哪怕是派來了便衣臥底,最後也是和舉報者莫名消失…

  慢慢的,這裡就變成了新江市本地人不願提及的禁地。

  但此時此刻,在最高層的會議室內,毒江的雙雄張子楓和洪邵於,還有五部長之一的羅熊羅部長;他們正站著聳拉著腦袋聽著大公子陸明遠的訓話。

  只見陸明遠怒不可遏的摔壞了一隻茶杯,嘶吼道:「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差錯?這批貨在交易時怎麼又被警方截獲了?m的!連續兩次截我的貨,讓我直接損失了近一個億…」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人也被警方捉走了,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話說回來,這倆次的交易可都是羅部長你一手策劃的?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洪邵於心不在焉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到被捉走的人,陸明遠也是有些擔心的說道:「羅部長,那些人會出問題嗎?」

  羅部長急忙回話道:「大公子請放心,被捉走的那批人都是遊走在邊緣化的走私人,他們本身就有案底,而且他們交貨時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就算他們想咬出我們,也是沒有什麼證據,因為我們的人從來就沒正面跟他們接觸過。」

  聽完羅部長的話,陸明遠這才安心的點了下頭,隨後又說道:「羅部長,這倆次的貨讓毒江直接損失了近一個億,你能給我個解釋嗎?或者你有什麼補償的方法?」

  羅部長知道他是想拿自己開刀了,如果這次不能讓他滿意,恐怕今晚是過不去了。當下便把早就想好的對策說了出來:「第一,連續倆次交易都被截獲,這就說明我們這邊已經出了問題,這個間諜可能還是個高層,不然他不會如此準確到在我們交易時才動手;第二,針對我們這次的損失,我想在本市加大力度銷售出貨我們的產品,夜總會,酒吧,歌舞廳等夜市…都是我們放貨的絕佳場所…」

  「等等…等等…」洪邵於舉手表示暫停,說:「我說老羅,現在新江市掃毒這麼嚴,你還敢頂風作案?甚至還雙倍出貨,你腦袋是不是壞掉了?想拉上整個毒江陪你死?」

  這話聽得陸明遠內心也是一陣寒意,確實,因為這倆年來警察總是盯著毒江,搞得新江市的市場已經是越來越不好做了,特別是近些年來毒江屢屢受創,隨著陳氐,西江會等,大大小小的幫會社團崛起,已經快要打破新江市原本東門西毒南王北鱗的局面,特別是這幾天傳得最火的新人:藍夜!

  來新江市沒幾天就收服季如淵連敗陳成武,更是將倆家勢力合併成藍旗同盟,一夜間便與龍門,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並駕齊驅,此等崛起的速度堪比當年藍正龍,莫龍,梁山龍的三龍會。

  尤其是近些年來毒江在全力發展產品,對於地下世界的情報已經是處於一種近乎癱瘓狀態;太少了,對於藍夜這夥人的來歷知道的太少了,對於藍旗同盟的情報也了解得少之又少,一種不安的情素油然而生,再看看自己的雙雄之一張子楓,一身的傷痕就是與那藍夜打鬥所致。

  現在的毒江真是風雨漂搖,前有警察盯著,後有藍旗同盟等新勢力崛起的威脅。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冒險雙倍出貨嗎?一時拿不定主意,陸明遠便問一直沒發言的張子楓:「子楓,你與藍夜一戰後有什麼想法?還有對於毒江現在的情形你有什麼看法?」

  張子楓點了根煙,吸上一口後,吐著煙圈說道:「強!很強!雖然之前沒聽說過這夥人,但肯定的是他們絕對練過,身手也很好,是絕對的高手,根本就不是季如淵陳成武之流能比的,如果讓他們繼續發展下去,我們早晚會有一戰,而且是生死戰;對於羅部長的提議,我只想說,現在貿然出貨無疑是自尋死路,內憂外患之下我們應該先安定內部,找出這個所謂的高層臥底,然後才能一致對外,在我看來,毒江這次會不會垮,完全就是看大公子能不能找出這個臥底。 」

  「那依你看誰會是這個臥底?」陸明遠很是同意張子楓的話,便又想聽聽他的想法。

  「呵呵…」張子楓抽完最後一口煙,用鞋底踩滅菸頭後說:「這個就要大公子親自去調查了,畢竟我只是一個武夫,這種用腦子的事還是大公子來吧,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沒等在場幾人回應,就率先轉身走人了。等回過神來,洪邵於也向陸明遠告辭,趕緊追上張子楓,看著雙雄離去的背影,羅部長忿忿不平道:「這個張子楓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這分明是不把大公子放在眼裡。」

  陸明遠臉色一變,陰聲道:「羅部長你逾越了。」停頓了下又說:「如果你當真不滿,那你也可以挑戰他呀,我甚至可以親自為你們安排。」

  羅部長自知不是張子楓的對手,撓撓頭說道:「我自認不是雙雄的對手,如此失禮也只是替大公子感到丟失顏面而已…」

  「是嗎?」陸明遠面無表情的說:「我怎麼感覺你這挑撥的技術太爛了,羅部長我想你要知道毒江內部最忌自斗,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聽到你議論自己人的話題。」

  羅部長趕緊低頭認錯道:「知道了大公子,我錯了,那樓下楓哥帶回來的那個人怎麼處理?」

  陸明遠眉頭一皺,說道:「這種小事也要我來處理嗎?我說羅部長,這幾年你是怎麼回事,辦事能力怎麼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羅部長聞言,頓時心中一涼,知道這倆次交易的貨被警察截獲,已經讓陸明遠心生不滿,趕緊說道:「知道了,我這就下去處理。」

  「嗯…」陸明遠這才點了下頭,想了下又說:「既然他已經沒有還錢的能力了,那他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給他套上袋子讓他永遠沉在江底吧。」

  ……

  另一邊,張子楓剛走出碼頭,洪邵於後腳就跟上,倆人搭肩並排而走,在路燈映照下彼此默契不言一語;走到一處曠地停車場門口,幾個小弟便上前問好,並掏出煙盒一一遞給張子楓和洪邵於,邊點上煙邊說:「楓哥於哥要外出嗎?」

  「嗯。」張子楓吸上一口後,輕聲點頭說道:「把我們倆的車帶出來,今晚就不用跟著我了,早點睡覺養傷吧。」

  「好的。」幾個小弟應聲後,便有倆人進入停車場內,過了一會一人帶著一輛二八大槓自行車走了出來。

  張子楓和洪邵於接過二八大槓,說道:「好好養傷吧。」

  丟掉了菸頭,便騎上二八大槓率先離去,洪邵於則拿過小弟手上的一整包煙後,才騎上心愛的二八大槓,然後追上張子楓。

  行了一段路後,洪邵於靠邊剎車停下,叫喚道:「你再不說要帶我去哪,我可就回去了,這大晚上的我可不想和你一塊發神經…」

  張子楓聽到洪邵於的喊話,回頭見他已經停下,只得原路返回,壓低聲音嚴肅的說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可能就是我們多年來一直在等的人。」

  聞言,洪邵於瞬間就來了精神,深邃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明深意,帶有希冀的目光看著張子楓少有的嚴肅正經表情,洪邵於知道他八成是真的找到那個人了。

  掏出煙來,點上一根後,恨恨地吸上一口,稍稍沖淡心中的狂喜,仰頭凝望夜空,壓抑住內心的興奮,說道:「漫長的歲月等待,他終於出現了嗎?好想現在就認識他啊!梟雄的後人他究竟繼承了多少風采…」

  「你不會失望的,他很強,只是似乎有所限制,不然我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張子楓回想起與小藍對戰時的情景,繼續說道:「他將會是完成我父親遺志的關鍵人物!走吧,我和他已經約好見面的時辰了。」

  ……

  小藍從螢火蟲酒吧出來後,已經是深夜一點過十分,獨自一人打車離開新江市最中心繁華熱鬧的夜市,來到邊區的住宅區,也就是吳三梅之前所住的住宅區。

  這是西南處的交接點,遠離了熱鬧繁華的中心地段,這一片區域大多都是平民住宅區;此時的這片街道上已空無一人,路燈映照下,只有小藍拖著長長的背影,慢步走向吳三梅之前所住的樓層;空蕩蕩的街道,小藍邊走邊想著事情,距離吳三梅的住區還有百多米的時候,突然十幾輛機動摩托車從後邊疾馳而來。

  一片轟鳴聲傳來,小藍轉身一看,強烈的遠光燈立即就刺激著小藍的雙眼,閉眼的剎那,那些摩托車竟是加速沖向小藍。說時遲那時快,憑藉自身的反應能力,在即將衝撞到小藍的時候,小藍一個側身,一手抓住那人手握油把的手腕,用力一扯,那人連車帶人就立場倒下…

  解決掉一個,第二輛摩托車也立即衝到小藍面前,小藍再一個閃避側身,與那人雙眼對視的剎那,知道了對方是來者不善,當下也就不再留情,側身停下穩住身形的那一下,用力一腳踢出,又是連人帶車倒下;剩餘的人終於知道對方也不是善茬,於是紛紛拿出武器:鐵鏈,管制刀片,鋼製鐵棒…

  由於他們都是帶著頭盔,而且身上穿的也是統一制服,小藍一時間也想不出對方是哪路人馬。但是既然已經交上手,小藍就只有一個目地,那就是全部打倒,然後再問出一二。

  摩托車全部停下來後,下來了近三十個人,個個手上都拿著武器,齊步慢向小藍,雙方沒有一句言語,照面就是開戰。

  小藍硬是憑著自身實力,壓制性的打亂了他們的隊形。搶過一根鋼棍後,更是打得他們節節敗退,就在對方快全軍覆沒的時候,倆道人影突然殺入…

  寂靜的街道,頓時響起一陣陣慘叫聲,路燈映照下,街道的牆上只有三個人影單方面的虐殺對方剩餘的二十來人。

  幾分鐘後,對方接近三十個人就再也沒一個能站得起來,只有小藍和那倆個蒙著臉的對立在中心點。借著路燈,小藍注視著他們倆人,掃過面貌,雖然他倆蒙著臉,但只是蓋住了鼻子以下的半個臉,眼睛和髮型還是能看得到的。

  其中一個人的眼神甚是熟悉,特別是他標示性的劍眉星目,加上那一頭的短髮,小藍就已經猜出他便是毒江雙雄之一的張子楓。

  剛鬆了口氣,另外一個蒙著臉的卻是直拳向小藍襲來…

  突如其來的一拳,小藍倉促間急忙格擋,來不及回力便連退幾步;一時間驚呆眾人,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倆人不是來幫他的嗎?怎麼還打上了?

  對於洪邵於的突然發招,張子楓感到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是意料之中;確實,對於強者,洪邵於總是迷一般的執著,更何況對方還是他們多年來一直在等待的人,如果他連洪邵於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還談什麼統一地下世界完成父親的遺願…

  小藍後退幾步,站穩後,內心也是愕然:高手!這一招雖然沒有殺意,但也絕不是尋常切磋,就剛才那一拳換季如淵或陳成武來,絕對是擋不下,如果是被擊中,只怕也只是倒下的命運。

  小藍目視著洪邵於的眼睛,發現他此刻竟是如此專注,恐怕他此刻眼中的世界只有小藍一人了;小藍的眼角餘光透向張子楓,發現他竟是無動於衷…

  「是試探嗎?還是…這又是一個局?」小藍心裡剛閃過一個念頭。

  「有破綻!」專注一心的洪邵於察覺到小藍內心的波動,抓准瞬間隙縫又是提招而上。

  見洪邵於又再次發招,小藍也是提力而上,照面就是實力間的碰撞,招來式往間試探已是多餘,都是拳拳到肉;出招的速度,打鬥的力度,在路燈映照下,躺在地上的眾人只見到他倆的殘影。

  十多來回的招式後,小藍奮力一擊,右拳直直衝向洪邵於的門面,洪邵於自知已無法躲避,只能快速變招為格擋;全力檔下的一招,卻還是後退了幾步,洪邵於內心暗罵:這到底是什麼變態的怪物?怎麼越打力度越大…

  只感雙手一陣麻痹,洪邵於暗自強硬握緊拳頭,就要再次發起攻勢,卻聞小藍說道:「閒雜人等不想死的,現在立馬給我滾!」

  一群歪七扭八躺在地上的人,聞言立刻忍著疼痛站了起來,也不管那些摩托車了,你扶我,我攙你的就快速離開現場;開玩笑,他們仨人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好不好!看他倆剛才的打鬥,再回想他們打我們的時候,那根本就是沒用全力,如此恐怖的人此刻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真搞不懂自家老大幹嘛叫我們來招惹這種怪物,簡直強的離譜。

  等他們都走得沒影后,小藍對著蒙面的張子楓說道:「不要浪費時間了,一塊上吧!」

  張子楓聞言就是一聲冷笑,摘掉面布,快步上前,照面就是抬起右腿橫掃,小藍抬手側檔,剛擋住這一腿的橫掃,洪邵於抬拳就加入戰局;眼看洪邵於的拳頭就要迎面而來,小藍趁勢抓住張子楓的右腳,雙手用力一轉,就把張子楓往洪邵於身上飛去。

  洪邵於見狀,急忙剎住腳步,邊收回招式邊側身避開,但卻被小藍抓住了這個空擋,一個彎腰直拳,直接重擊在洪邵於的胸部,只見洪邵於當場退下。

  張子楓見狀便順勢躺在扡上,一個鯉魚打挺,雙手撐地,雙腳直奔小藍的下巴,小藍則是連連格擋,然後再一個後空翻,再次避開,但張子楓卻留了個後手,在小藍後空翻剛剛著地,張子楓卻是先比小藍起身,一個碎步起跳,一腳橫掃在小藍的側面上,小藍當即就倒下,然後小藍趁張子楓單腳撐地的剎那,一腿橫掃在張子楓的腳踝,張子楓也隨即倒下,小藍又是趁著張子楓倒在地上的剎那,雙腿用力一蹬,直擊在張子楓的腹部,張子楓立刻滑退幾步的距離…

  洪邵於退出幾步站穩後,只感一陣心血上涌,胸部亦是悶痛難忍,嘴角隨即溢出鮮紅血跡,但;洪邵於卻是更為興奮,擦拭掉嘴角邊的血跡,目光緊盯著剛剛站立起來的小藍,喘息的說道:「瘋狗,你沒事吧?還能在站起來嗎?」

  「紅燒魚!!!」張子楓緩緩站起來,揉了揉被小藍擊中的腹部,咬著牙說道:「早告訴過你了他很強,你還非得招惹他,你招惹他也就算了,現在還連累上我了,回去又得被老妹念叨了…」

  看著張子楓的苦臉,洪邵於也是苦著個臉說:「我就只是想會會他而已,誰知道他還真的下死手啊!回去你妹肯定又說我了…」

  小藍急促喘息,暗自調息了一會後,坐在地上看著張子楓和洪邵於說:「現在你們滿意了吧?」停頓了下又說道:「張子楓,真有你的,我一個人來赴約,可你卻帶了個幫手過來,而且還tm的是個高手…」

  「哈哈…」張子楓也坐在了地上,笑朗著說:「怎麼樣?我這個兄弟也很強吧?告訴你要不是我們本就有傷在身,你今晚說不定會被揍得很慘。」

  「呵呵…」洪邵於同樣坐在了地上,雙手抱拳拱讓道:「我服了,一打二,還能打傷我們,你是個絕對的強者,單打獨鬥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我叫洪邵於,是瘋狗張子楓的生死兄弟…」

  小藍眯著眼說:「交手的第一回合,就感覺你們的身體有些異樣,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可以肯定你們之前一定是受到了重傷…」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藍夜。」

  「我叫張子楓,他叫紅燒魚。」

  「我叫洪邵於,他叫瘋狗。」

  三個大男人就這樣坐在地上,一翻交談過後,終於各自正式介紹。

  但是,在各自介紹完後,場面卻是陷入了一陣沉寂無聲的詭異畫面,鼻青臉腫的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題;如此沉默幾分鐘後,洪邵於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呵呵…」面帶傻笑的看了看張子楓和小藍說:「我餓了…」

  …

  話剛說完,張子楓的肚子也「咕…咕…」的響了起來,在小藍和洪邵於都看向張子楓的時候,小藍的肚子隨波逐流同樣響了起來…

  …

  「咳…咳咳…都餓了吧?」張子楓麻溜的站了起來,說:「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順便在蹭個夜宵,相信你見到那個人後,你一定很高興。」

  「那就帶路吧。」小藍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為什麼你叫洪邵於叫紅燒魚?他叫你瘋狗?」

  洪邵於搶先說道:「那是因為他打起架來老是像不要命的瘋狗一樣,久而久之道上的人就叫他瘋狗了;至於我的外號,完全就是他老妹給我取的,說什麼紅燒魚比洪邵於聽得更親切,我跟你說,他們倆兄妹一個比一個奇葩…」

  見洪邵于越說越起勁,張子楓趕緊說道:「紅燒魚你夜宵還想不想吃了,屁話這麼多,還不走快點。」

  「下次有機會再給說說他們兄妹倆的奇葩之處…」洪邵於靠近小藍的耳邊小聲說道。

  「嗯…」小藍點頭說:「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被人埋伏了?不會是你們自導自演的吧?」

  「哈哈…」洪邵於一把摟住小藍的肩膀說:「你的腦洞還真大,不過關於那些人我還真不熟悉,地下世界的事情你問瘋狗,他比我更了解。」

  走到吳三梅之前住的樓層,張子楓推出他的專屬二八大槓說:「想知道什麼,等你見到了那個人,我在一一告訴你,當然,我想知道的,你也得如實告知我。」

  「當然。」小藍看著張子楓和洪邵於人手一輛的二八大槓,笑著說:「你們倆人還真是個天才…」

  「哈哈…」洪邵於炫耀般的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酷炫?很羨慕吧?」

  小藍聽完,轉頭看了一眼張子楓,發現他也是一臉傲嬌模樣,好似他的二八大槓真是什麼汗血寶馬一樣;小藍一陣汗顏,無語的越過他們倆人,說:「我還是過去開那摩托車吧…」

  ……

  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小藍張子楓洪邵於仨人,終於從西南交接處來到了西北交接處的地帶。

  這是西海岸毒江與北街江鱗會地盤相鄰的地帶,屬於三不管地帶,毒江不管,江鱗不管,本地不管;因為這一帶大多都是外來人居住聚齊的地方,貧窮與落後,使得這裡已經是沒有一滴油水可撈。因此,毒江不想在這一塊地上多費什麼心力,江鱗會也不想在這一片發展什麼,因為這裡大多都是老人與婦女小孩和外來打工的,當地政府同樣也不想管理,因為這兒實在是太窮太落後了,完全是已經撈不著一絲好外,所以這一片區域便被地下世界的人稱為三不管地帶。

  一陣轟鳴聲到來,小藍停車息火後,張子楓和洪邵於也終於趕上;別好車後,小藍看著面前的三層高的舊樓說:「就是這兒了嗎?」

  「沒錯,就是這了。」張子楓打開大門說:「你要有心理準備,等下見到那個人後,你一定會驚喜萬分!」

  「呵…自從軍叔去世後,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驚喜的了,如果有,那就是統一地下世界,完成父親與軍叔的遺志。」小藍暗淡了神色,有些傷感的說道。

  聽到葛大軍去世的消息,張子楓一愣,強作鎮定後,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在前面,強忍著內心複雜情緒:他真的死了嗎?

  紅了眼眶,但始終是沒流下一滴眼淚,卻聞小藍在身後傳來一聲:「抱歉…」

  「呵呵…抱歉什麼,這不就是他早就選好的路嗎?」張子楓頭也不回的說道,分不清是什麼樣的情緒,是冷淡?是事不關己?還是已經習慣世上的無常,猶如他的眼神一樣複雜,藏著許多恨與仇…

  洪邵於知道他此刻的心情,輕聲說道:「瘋…子楓,你沒事吧?」

  沒有回話,張子楓默默的走在前面,背影有些寂落;或許,此刻的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靜靜吧,這是小藍和洪邵於心中共同的想法。

  從一樓走到三樓,中間在沒一個人說話;到了三樓後,張子楓彎腰從鐵門下的地毯拿出一把鑰匙,連開倆道門後,推開內門,就見到屋子裡頭的餐桌,桌子正位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那男子半花白的短髮和一臉飽受歲月滄桑的臉龐,留著一把稀疏鬍渣,看著就像六十多歲的老翁,但他眼裡卻是透著精明與穩重…

  小藍見著那中年男子的第一眼就愣著了,站在原地遲遲邁不開腿,那中年男子的樣貌輪廓,小藍實在太熟悉了,想不到十年後,竟還能再次重逢…

  那中年男子見張子楓開門進來後,就見到了他身後的小藍;太像了!就像藍正龍年輕時候的樣子,要不是張子楓今天回來跟他說過小藍的事,他現在肯定比小藍還震驚。打量了小藍許久,終於緩緩開口道:「小藍…你終於回來了…」

  中年男子一開口,小藍也終於回過神來,一把衝進屋內,抱著他就激動的喊道:「曾阿叔!」

  一聲曾阿叔,曾家樂頓時熱淚盈眶,昔日硬漢猛男此時變得像個大男孩,淚水止不住的流淌,左手拍著小藍的後背說:「十年了…等了十年,你終於是回來了…哈哈…來,站起來,讓曾阿叔好好的看看…」

  小藍聞言站了起來,這才發現他少了一條右臂,小藍瞬間紅了眼眶,哽咽的說道:「曾阿叔你的右手?」

  「沒事!」曾家樂不以為意的扯掉上衣,露出結實又滿是疤痕的上身,左手指著右肩說:「當年為掩護大哥突圍,被一刀砍掉了我的整個右臂,不過我也沒讓那個人好過,沒了右手,我就用左手拿刀連捅了他十幾刀…哈哈…」

  小藍再一次抱住曾家樂,這一次他沒有說話,就只是緊緊的抱住他的曾阿叔,許久後才說道:「軍叔也曾告訴過我,他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父親…但他從沒說過你沒了一臂的事…」

  曾家樂拉開小藍,左手輕輕擦拭掉小藍眼眶中的淚水,說:「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只要活得痛快過,少了條手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我們這種混跡江湖的,本就是舔著刀口過日子,死後能留個全屍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

  說完,就又喊著:「妍妍…妍妍快出來…」

  廚房內聽到叫喚聲,探出了個少女的臉:「曾阿叔怎麼了?」

  「快來…快來…」曾家樂招手道。

  少女這才把圍裙脫下,掛在了門邊後,走出來才發現屋裡頭多了一個人,除去大哥和洪邵於還有一個不曾認識的白臉少年。

  帶著一絲疑惑走到曾家樂身邊,輕聲說道:「曾阿叔,這位是?」

  眼前的少年長得俊眉目俏的,深邃又複雜的眼神暗藏著太多心思,和大哥一樣都是那種讓人看不透的人;不過他確實是長得好生俊俏,而且還白得過分,哼哼,要是留個長發就是個妥妥的大美女了,嘻嘻…

  曾家樂向小藍介紹說:「她就是你軍叔的女兒張妍妍,那個張子楓就是大軍的大兒子,洪邵於是我收養的義子…」

  接著又向張妍妍介紹說:「妍妍,他叫小藍,是我大哥藍正龍的兒子藍夜,十年前便是你爸爸帶著小藍往南下逃忙,如今他終於回來了,哈哈…」

  「真的嗎?」張妍妍顯得異常興奮,拉起小藍的手,激動的說道:「我爸爸回來了嗎?他現在在哪呢?他怎麼不來見我們呢?」

  小藍一時間被問得愣住了,該如實相告嗎?顯然她一直都在等她的父親,突然間告訴她軍叔已死,她能承受嗎?

  該隱瞞嗎?可他又有什麼資格向她撒謊呢?一下子,小藍哽咽在喉,心中百思千轉卻是說不出一字。

  「老爸他我見過了…」張子楓拉開凳子,坐下說:「他在外面還有任務,他說等任務完成了,就會回來。」

  曾家樂察覺張子楓的低落異常,便也是說道:「妍妍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吃完後再讓小藍給你說說大軍的事。」

  「哈哈…」洪邵於笑著應合道:「還是義父了解咱,走,妍妍我幫你端菜去。」說完就推著張妍妍往廚房走去。

  雖然張妍妍沒能第一時間見著老爸,但十年來也總算是有他的消息了,沒有什麼疑惑,便和洪邵於一塊把飯菜端出來。

  而小藍也終於鬆了口氣,看著張妍妍忙碌的身影,一個與兜帽兒相似的年齡,卻是比兜帽兒懂事的多,乖巧懂事的她有著一張鄰家妹妹的面貌,乾淨純真的臉頰還有著一絲嬰兒肥。

  在十年前的那場風暴中,張妍妍是無辜的,無論現在是否告訴她,她都是受害者的一方。

  可小藍心中仍是萬分難受:難道就這樣瞞著她嗎?

  飯菜齊後。曾家樂說道:「開吃吧。」

  一聲開吃,張子楓率先端碗動筷,快速夾菜扒拉著飯;洪邵於也是不落下風的動起筷子。

  張妍妍剛想說有客人在這,注意點形象,抬頭卻見小藍和曾阿叔也是同樣風捲殘雲的扒拉著…

  還好早習慣大哥和紅燒魚吃飯的場面,此時倒也沒太吃驚,只當是男人吃飯大概都是這樣的吧。

  一陣狼吞虎咽後,曾家樂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我去天台吹風等你們。」

  也不管還在扒飯的幾人有沒有聽到,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張子楓眼角餘光瞄到曾家樂已經起身離開,內心暗愁道:曾阿叔對不起,你等了十年的兄弟已經死了,對不起,妍妍,你等了十年的爸爸,他已經回不來了…

  放下碗筷,張子楓對沒怎麼動筷的張妍妍說道:「已經很晚了,小妹你先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跟哥哥說。」

  張妍妍偷看了小藍一眼,知道這樣做會有些失禮,但為了知道爸爸的事,還是說道:「那個,能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嗎?等你有空的時候,我想聽你說關於爸爸的事情…」

  小藍聽後,放下飯筷,拿出手機報出自己的號碼後,說:「隨時可以打給我,飯菜很好吃,謝謝你們的招待。」

  洪邵於也放下了筷子,打了個飽嗝,說:「那是當然的了,我跟你說,你今晚是有口福了,妍妍可是小有名氣的大廚呢…」

  「呵呵…什麼大廚呀,紅燒魚你不要亂扣帽子,我只是在後廚打下手的,前幾天還被人家炒魷魚了。」張妍妍笑著說:「都怪你和大哥把人家老闆打傷了,搞得現在都沒飯店敢用我了。」

  洪邵於邊幫張妍妍收拾飯筷邊說:「這有什麼,改天我和瘋狗給你找個門店,咱也開個飯館,你就是最大的老闆娘,哈哈…」

  張妍妍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和大哥都很忙,一個星期都回不來幾次,我一個女孩子還開什麼飯館吶…」

  小藍插話道:「妍妍想在後廚上班?」

  張妍妍點頭回道:「嗯吶,我從小就喜歡做菜給大哥曾阿叔吃,別的我也不會做,就是喜歡做些跟飯菜有關的事…」

  「那我給你介紹到安琪酒店的廚房去,你感覺怎麼樣?」小藍看著張妍妍的臉說道。

  「什麼?」張妍妍一臉不可置信的說:「是新江市最大的那個安琪酒樓嗎?」

  「嗯。」小藍點頭。

  「你真的可以介紹我到那去上班?」張妍妍再次疑問。

  小藍沒有馬上回話,而是點開手機,找出韓安琪的號碼,撥了出去,沒一會就接通了。

  「餵…藍少,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韓安琪庸懶的問道,顯然是剛被手機鈴聲吵醒。

  小藍也是沒有客套,回話就說:「我想介紹個女孩到你的酒樓後廚上班。」

  「就這?」韓安琪一下就沒了睡意,無語的撫著額頭說:「我說藍少,這大半夜的你就為這事打我電話?行了…行了…我也是服了你了,明天我親自安排,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張妍妍,是個廚藝不錯的女孩,麻煩你了,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小藍說完就掛了電話。

  韓安琪剛想再說一些話,就聽到手機內傳來的「嘟嘟」聲。

  無奈又好氣的笑道:「堂堂的藍旗同盟大少藍夜,竟為一女孩欠我一個人情?呵呵…真有意思。」

  突然一陣狗叫聲傳來,韓安琪急忙起床,打開燈就叫道:「大白!大白!大白你怎麼了?」

  走出臥室,來到一樓,就見保姆阿姨正蹲著抱住一條大白狗,保姆阿姨回頭說道:「這大白不知是怎麼了,突然就衝著大門叫喚,好像是想衝出去…」

  「汪…汪…汪…」大白依舊對著大門興奮的叫喚,身子也極力的掙扎著。

  韓安琪的第六感告訴她,門外有人,而且是大白熟悉的人,說不定就是大白最親近的那個他。

  於是大聲說道:「快開門!」

  保姆阿姨剛打開門,大白「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韓安琪穿著一雙粉拖也快步跟上;跟著大白一路跑到別墅的大門,就見鐵門外路過倆道人影。

  韓安琪雖然沒有見著他倆的正面,但他倆人的背影分明就是賈流氓和臻仗義,一時激動萬分的韓安琪趕緊走到大鐵門前,衝著保衛室的人催喚道:「快開門!快開門!」

  保衛趕緊打開大鐵門,韓安琪走出門外卻已經沒了人影,大白也來到了門外,見已經沒了人影后,就衝著路道叫喚。

  韓安琪不想再錯過這一次的相遇,衝著路口就一路直跑,可是剛跑出幾分鐘,拖鞋就滑了一跤,倒在地上的韓安琪,不甘的大聲喚道:「臻!仗!義!!!」

  眼角也隨即溢出淚痕,大白此刻也來到了她的身邊,小聲「嗚…嗚嗚」的喘著,似乎是在安慰她。

  韓安琪一把抱住大白,哽咽的說道:「你也知道那倆人就是賈流氓和臻仗義吧?呵呵…又錯過了那倆個王八蛋:」

  ……

  離韓安琪所住的別墅不遠處,一條小道上,一個人攙扶著另一個人…

  「撐住,我們已經突圍出來了,馬上就要到小藍住的地方了…」他一路上不停的跟他說話,生怕他注意力一分散就昏迷過去。

  「賈流氓…」被攙扶的人,手捂著胸部,虛弱的小聲說道:「我,我好像聽到一陣狗叫聲,咳,咳咳…和韓安琪的叫喚聲…」

  「對,對…」賈流氓也是說道:「我也聽到了,你千萬要撐住,韓安琪她還在等著你呢,百家村的人也都還在等著你呢…」

  「咳咳…」臻仗義用盡最後的氣力說道:「這條路好黑…好黑…我也好累…好累…」

  說完就順勢倒在了賈流氓的身上,賈流氓不敢在有一絲耽擱,轉身就把臻仗義背上身後,任由臻仗義胸部流出的鮮血染濕後背…

  「快了…快了…就快到陳氐公館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賈流氓內心絕望的吶喊著…

  凌晨四點多,曾家樂所住樓層的天台上,張子楓和洪邵於倚牆而靠,倆人都仰頭抽著煙。

  另一邊的曾家樂和小藍則靠站在圍欄邊,眺望著遠邊的夜空,四人心思各有不同,但最終卻又是殊途同歸;一切都只是因為藍正龍和葛大軍的遺願,而這便是他們註定要牽連同行的命運…

  一支煙過後,張子楓踩滅掉菸蒂,吐出最後一口煙說:「開始吧,對於葛大軍你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嗎?」

  這話明顯是對小藍說的,只見小藍轉過身回頭對張子楓說道:「軍叔本名張軍,是中央系直屬的緝毒刑警,因任務而改名臥底到新江市的地下世界。」

  「機緣巧合下,遇到了我的父親藍正龍,之後便一直臥底在我父親的身邊,後來更是成為我父親的心腹,和曾阿叔成為他的左右手。」

  「呵呵…」張子楓莫名嘲笑道:「那你恨他嗎?」

  小藍沒有回話,而是對曾家樂說道:「曾阿叔,你和我父親恨軍叔嗎?」

  只見曾家樂眼神暗然,落寞道:「大軍做為兄弟,他是義薄雲天的真男人,到死他都沒有背叛大哥;身為刑警,他也是盡忠職守的好警察,臥底半生,就只為他心中的一個理想…」

  曾家樂看了看小藍,又看看張子楓,繼續說道:「在大哥和楊天龍梁山龍創立三龍幫後,其勢力一度超過老牌龍門,撐控了大半新江市的地下世界,但幫內的各種問題也隨之接踵而來,當時的內部人員無不是違法亂紀作奸犯科,景象一片混戰不堪…」

  「在大哥察覺到大軍不對勁的時候,大軍也就對大哥和我坦承了他的真實身份,爾後大軍和大哥密談了三個小時,那三個小時裡究竟密談了什麼,除了他們倆人再無他人知曉,只知道從那時起,大哥就開始整頓幫會,開始洗白…」

  「除了酒吧歌舞廳,飯店等一系列正規營業,毒品賭館色情等違法的全部禁示,這也就導至了幫會收入大大縮水三分之二,梁山龍也就是那個時候與大哥出現分歧,幫會分成了倆派,一派支持大哥的正龍派,一派支持梁山龍的山龍派…」

  「而老二楊天龍卻是倆邊不幫,保持了中立,也就是因為楊天龍中立的立場,正龍派與山龍派的矛盾逐漸擴大,直到楊天龍被車撞死,當時外界的謠言就是龍門所為…」

  「楊天龍死去的第二個晚上,大哥帶著整個三龍幫在街道上對峙整個龍門,雙方人馬不下於千人,照面就是一場空前的混戰,而在混戰中,大哥卻被梁山龍的人在背後捅了幾刀,隨著梁山龍的反叛 ,三龍幫的正龍派遭到了山龍派與龍門聯手屠殺…」

  「大哥知道一切都已經無法回天后,便把小藍託付給我和大軍,拼命殺出一條路,成功突圍後;為保我和大軍安全逃脫,大哥捨命留下抵擋梁山龍追來的人馬,而我和大軍沖回藍府的途中,大軍卻是另外把妍妍和子楓交付於我,他則回到藍府帶上小藍…」

  「後來聽說,在藍府又發生了一場混戰,混戰中燃起了熊熊大火,藍府變成一片火海,在那場火海中活活燒死了近百人。」

  在場幾人就這樣靜靜的聽著,曾家樂也就這樣靜靜的說著:「後來我便帶著妍妍和子楓隱藏在這兒住下,而子楓也在我的訓練下成大長人,在他滿十八歲的時候,我便把他父親大軍的事一一告訴了他,他也終於不再恨他父親了…」

  「也就是在子楓滿十八的那年,有個男人上門找到了我,說他是大軍所在部隊的上屬李衛國,他希望他的兒子張子楓能夠繼續他父親張軍沒能完成的任務…」

  說完後,曾家樂抬頭仰望星空,深呼吸了一下,說:「如果說要恨大軍什麼,那就是他沒有活著回來見我,他還欠我和大哥一聲抱歉…」

  小藍拍了下曾家樂的左肩,低聲沉悶道:「軍叔是前倆個星期才去世的,是舊傷復發,藥石罔效;他走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下輩子我希望還能與大哥曾哥再做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始終是對曾家樂說了出來,只見曾家樂眼睛一酸,眼角溢出些許淚光,嘆氣道:「在察覺到子楓的異樣,我便感知一二,只是正式聽你說出大軍的死訊,我還是…還是不能…不能…」

  看著曾家樂左手緊握的拳頭,張子楓開口道:「曾阿叔,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能做的便是完成他們生前的遺願,全城無毒!」

  洪邵於也開口說道:「對,義父,我們等了十年之久,現在藍夜終於回來了,我們的實力更是進一步擴大,相信不久後,我們一定能完成全城無毒的願景!」

  曾家樂無力道:「我老了,如今又只是個獨臂的殘缺之人,關於地下的江湖事,你們仨人商量著來吧,我在一邊聽著就好…」

  小藍知道曾家樂此時此刻的心境,那是他曾經一起生死已共的兄弟都離他而去,現在只剩下他一人了,這是一種極度恐慌的心境,因為他的世界,最後的精神支柱坍塌了…

  可這是只能自己走出的心境,小藍也無法寬慰什麼,當下便說道:「我現在也只是對新江市的勢力分布知曉個大概,目前我還無法對毒江和王朝直接出手,但我的打算是一年內完成地下一統,倆年內全城無毒。」

  「不可能!」張子楓聽後,直接說道:「一年內完成地下一統根本不可能,先不說毒江在本市雄居一岸,就說新江王朝,前陣子梁山龍和毒江聯手,雙方強勢打入龍門,加上龍門高層的反叛,如今龍門的龍頭李國生已經是重傷在外,下落不明。」

  洪邵於接道:「新江王朝和毒江的高層精銳全數盡出,而且還是夜裡偷襲,哪怕是占了先手便宜,但李國生的一方反擊也是強悍無比,我和瘋狗就是在李國生突圍時被他所傷,要不是事先就與龍門的幾個高層安排好,王朝和毒江還真不一定討到便宜。」

  張子楓對小藍說:「現在新江五大勢力去掉螢火蟲中立的一方,王朝獨占倆區,加上與毒江是聯盟,剩下的江鱗會也已經是危機四伏,不久後,江鱗會不是被王朝和毒江吞噬,就是被新起勢力取代…」

  「在你藍旗同盟成立的時候,一些新起勢力也已經虎視眈眈,紛紛揭竿而起;不可小覷的就有機動組,暴風雨,還有這三不管地帶附近的自衛者,這些實力如果聯合起來並不亞於五大勢力的任何一方。」

  「好就好在我背後的支撐是警察,是國家,我臥底的這些年也已經是獲得了上面的絕對信任,地下世界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會在第一時內得到消息,從而安排布局…」

  張子楓拿出煙盒,掏出一根,點上後吸了一口,說:「你在西南處受到的埋伏就是機動組,我估計是他們的組長想先試探你的實力,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只派了些人就敢來偷襲你…」

  小藍笑了一下,不知是自信的表現還是無謂的態度,小藍開口就問:「如果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一統,首先我要針對的是新江王朝還是毒江?或者先吞併這些新起勢力,在整合起來一舉打垮王朝和毒江?」

  「哈哈…」洪邵於大笑道:「不愧是梟雄的兒子,說的話都是句句透露著霸氣,實話告訴你吧,瘋狗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

  張子楓笑笑,說道:「其實龍門的龍頭李國生能突圍而出,便是我和李國生事先安排好的,他也自知龍門高層有問題,在倆個幫派聯合攻擊下本就九死一生,加上高層內部問題,他便答應與我合作,一方面是想保存最後決戰的實力,一方面是想誘出暗處里的高層,也好日後制定方針。」

  「對了,這幾天李國生的女兒李勝男會去找你,你先收留下她,她的實力並不差,應該與毒江的五部門不相伯仲,這是我和李國生合作時答應他的條件,護他女兒周全。」

  「這個沒問題。」小藍答應道:「你所說的五部門又是什麼?」

  洪邵於搶回道:「哎…不就是毒江五個高層的管理部門,是大公子接手後親自設立的五個高層,身手倒也不差,我一個打他們三個還有點吃力,他們五個一起上,我就不行了,除非拼命的幹起來,不然他們五個組合一起還是很難對付的。」

  張子楓又說:「我的計劃是先暗中與北街的江鱗會取得聯盟意向,然後整合幾個新起勢力,在一舉取締毒江,先砍掉新江王朝一臂,爾後全力對戰梁山龍。」

  「五天!」小藍勿感內心一陣意亂,壓下這不明情緒,說道:「最遲五天,不管江鱗會和我聯盟與否,我都將對毒江發起總攻!」

  「這我會安排。」張子楓走向小藍的面前說道:「今天你說葛大軍的另外一個遺憾是什麼?」

  小藍目視著張子楓的眼,半響後,說道:「軍叔這輩子除去警察和混子這倆個身份,他還是倆個孩子的父親,做為警察和兄弟,他是無愧的,但做為父親,他是有愧疚的,他沒有在他人世的後十年陪伴他的兒女,這便是軍叔的另一個遺憾。」

  說完,小藍內心就抱歉道:對不起,現在我還不能對你說實話,軍叔的另一個遺憾就讓我一人背負著吧。

  而張子楓聽完小藍的話後,卻定在了原地,心思頓時亂作一團;從小就與父親相處甚少,稍微懂事時,卻再也沒有他的消息,讓他和妹妹從此成了沒父沒母的孩子…

  如果不是曾阿叔告訴自己,父親他是警察,他是英雄;如果不是那個男人讓自己承接父親的任務,如果自己沒有傳承父親的遺志,那自己會恨他一輩子…

  只是這一切,他再也沒機會跟他說:「爸爸,你是我心中的英雄…」

  突然,小藍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小藍拿出來一看,是大熊仔來電的號碼,剛接通,就聽到大熊仔著急問話。

  「小藍哥,你在哪呢?」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小藍少見大熊仔如此著急過。

  「小藍哥,你快回來,仗義哥和流氓哥出事了,仗義哥中槍了,現在正在公館搶救…」大熊仔話還沒說完,小藍就掛掉了電話。

  跟曾家樂張子楓洪邵於說:「今晚就先這樣,之前說好的計劃不變,如果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我先回去了…」

  ……

  一路快速疾馳,連闖幾道紅燈,回到公館,就見大熊仔正在門外等著自己。

  和大熊仔走進大廳,就見賈流氓和臻仗義躺在沙發上,月西兒和陳成斌的私人醫生正給他倆治療…

  這時,小藍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張子楓的號碼,接通後,說道:「怎麼了?」

  「西江會的老大老二出來了,他們正和季如淵在西江會總部決戰,我收到消息,季如淵快不行了。」說完,張子楓便掛掉了電話。

  「西江會的老大老二竟然能提前出來,就不知,這是哪一位的大手筆,竟在他們出來一天後,那個男人才剛剛得到消息…」

  收起手機,小藍看了看正在給賈流氓施針的月西兒,知道現在不宜打擾到她。

  於是便和大熊仔說道:「他們醒了就通知我,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大熊仔點頭應道:「知道了小藍哥,你還有事就先去忙吧,這邊有我你不用擔心。」

  小藍自然是相信大熊仔的本事,交代幾句話後,便急忙走出公館;邊走邊打電話給陳成武:「陳爺,現在馬上開車到陳氐公館這接我!」

  打完陳成武的電話,想了想,又把韓安琪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剛接通就說道:「流氓哥和仗義哥受傷了,現在都還在昏迷當中,我想請你帶些人過來保護公館…」

  「什麼?我馬上帶人過去…」剛聽到賈流氓和臻仗義受傷的消息,韓安琪就坐不住了,說了句馬上帶人過去,就掛了電話…

  這邊小藍等了幾分鐘,陳成武一個人就火燎火急的開車到來;上了車,小藍直接說道:「到以前的西江會總部,快!開快點!」

  ……

  西江會總部,位於郊區外的一處偏僻工廠,大廠棚內,季如淵此時已經是滿身傷痕,昔日風流倜儻溫文爾雅的面容如今也已是一臉血貌。

  但,此刻的季如淵依舊挺然傲立著,擦拭掉口角邊的血跡,對著老大老二傲然道:「本來我的命就是你們救回的,如今就當是還給你們了,來吧!我既已選擇追隨藍少,生死我也早有覺悟!」

  只見老大一聲冷笑,陰沉道:「好一個早有覺悟,既然敢背叛我們,那就拿出你全部的實力來保命吧!」

  老二接話道:「老大!既然老三已經回不了頭,那我們也就沒有留情的必要了…」

  說罷,老二率先發難,提拳就殺向季如淵,老大也緊隨其後…

  季如淵知道,此戰已到最後關頭,可自己卻已沒有體力再擋住這一波的攻擊…

  ……

  「藍少,前面的那個廠棚就是以前的西江會總部。」陳成武邊開車邊跟小藍說道。

  「直接衝進去!」小藍臉色一沉,擔心道:「希望能來得急…」

  陳成武咬牙加速直衝廠棚的大門,「轟」的一聲,忽見一輛車沖門而入,老大老二回頭一看,只見煙塵中陳成武小藍緩緩開門而下。

  「到底是來了…」季如淵見到來人是小藍,鬆了口氣,虛弱的說道:「藍少,你到底是來了…呵呵…」

  「陳爺!」小藍見到季如淵一臉的血貌,內心說道:還是來晚了,只怕再晚一步,就是來收屍了。

  「在。」陳成武見到西江會的老大老二在場,也是一驚:他倆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再看看季如淵一臉血貌,馬上就明白過來,這是專門針對季如淵來的。

  小藍冷眼注視前西江會的老大老二說道:「去把我們的季先生帶回來,等我解決了他們,再一塊回公館。」

  「你就是藍夜?」老大陰聲說道:「來的好啊!本來想的是解決了季如淵這個叛徒,再去找你的,你倒是先送上門來了,倒也省了我再跑一趟…」

  老二看著小藍恨聲說道:「老大,跟他說這麼多幹嘛,看他病怏怏的樣子,收拾他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陳成武越過老大老二倆人,來到季如淵面前,扶著季如淵小聲說道:「走吧季先生,我們到外面去等藍少。」

  「嗯…」季如淵自是相信小藍的本事,便與陳成武一同走出門外。

  小藍等季如淵陳成武都走出門口後,直接對他倆說道:「來吧,你倆一塊上吧!」

  面對藍夜的挑釁,老二耐不住性子,率先發起攻勢;幾步大跨,照面就是一記重拳。

  小藍微微側身,一個抬手便卸掉了老二的重拳,隨後回招,一出一送間,老二已經被擊退數步。

  老大見狀,急忙上前加入戰局;雖是以一敵二,小藍卻是面色從容,一招一試遊走在倆人的步伐中…

  突然,小藍嘴角微揚,說道:「體驗過真正的絕望過嗎?」

  話音一落,小藍隨即改變招式,整個人氣質為之一變,只見小藍左手掌乾坤,右手弄陰陽,連綿不絕的殺招蘊意而出。

  老大老二竟是擋也擋不住,退也退不得,剎那間的慌恐,倆人已是身中數招,招招致命…

  帶著不甘與恐懼倒下,老大老二至死也沒瞑目,小小新江市竟有如此強悍的高手,且身手又是恐怖如斯,出手招招皆是致命,宛如死神過境生息不留!

  「終究是太過於霸道…」小藍看著倒在地上的倆人,嘀咕道:「看來傲伯說的沒錯,古武確實霸道兇殘。」

  調整好內心的波動,小藍走出廠門外,見著陳成武和季如淵,便說道:「天快亮了,陳爺你叫些人來處理裡面的屍體。」

  「好的。」陳成武應好後,便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打給手下的人安排起來。

  季如淵則有些愧疚的站在小藍面前,低著頭不言一語。

  小藍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有話回去養好傷在說,你既是我的代言人,那你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

  「藍少…」季如淵激動的說:「抱歉,是我能力不足技不如人,讓藍少操心了…」

  另一邊,陳成武走了回來,說道:「都安排好了。」

  「嗯。」小藍點了下頭,說道:「把車開出來,回公館。」

  ……

  一路回到公館,下了車,就見公館戒備森嚴,明里暗裡皆有人在守備。

  走進大廳,韓安琪和月西兒陳呵幾人正坐在一旁,而一邊的賈流氓和臻仗義仍舊昏迷中。

  見到小藍帶著陳成武和季如淵回來,月西兒率先起身小跑到小藍面前,低落的說道:「小藍哥,流氓哥和仗義哥傷得好重…」

  「我知道…」小藍打斷月西兒的話,一把把月西兒輕輕擁入懷中,安慰道:「大熊已經給我發過消息了,你也辛苦了…」

  接著又說:「你先去拿點藥給季先生,仗義哥的事等下再說。」

  看著季如淵一臉的迷糊血貌,與他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相比,還真是判若兩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能一直撐著不哼一聲…

  幾分鐘後,月西兒帶來了幾瓶小藥罐子,遞給了季如淵,說:「你這次的傷比較重,這幾瓶藥你帶回去吧,早晚各敷一次,不出三天就應該差不多了。」

  季如淵急忙接過藥罐子,有些磕巴的說道:「謝…謝謝…多謝月西兒小姐賜藥…」

  月西兒沒有回話,而是轉身對小藍說道:「知道你們還有要事,我和呵兒兜帽兒就先上樓休息了。」

  說罷,就帶著陳呵兜帽兒往樓上走去。

  爾後小藍才對季如淵說:「你先坐下擦藥吧。」

  說完就走到韓安琪面前,輕聲說道:「安琪姐,能幫我查查流氓哥和仗義哥是在哪出事的嗎?另外再查查新江市有哪個勢力是有槍枝的。」

  韓安琪坐著不動,臉色平靜的說道:「這事在你們還沒回來之前,我就已經安排下去了,不管有沒有線索,中午十二點鐘之前,都會有個答覆。」

  說著就站了起來,又說道:「你們地下世界的事,我不想參和,我也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

  …

  等韓安琪上樓沒影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大熊仔這才走到賈流氓身邊,小聲說道:「安琪姐走了,流氓哥你可以起來了。」

  大熊仔話剛說完,賈流氓一下就坐了起來,眯著眼睛說道:「怎麼把我包紮的像個粽子似的?」

  小藍陳成武和季如淵一臉茫然的看著賈流氓與大熊仔,大熊仔這才說:「流氓哥和仗義哥在大廳療傷的時候,聽到門衛那裡傳來安琪姐要進來的話,他就假裝暈過去了。」

  賈流氓有氣無力的說道:「是我要大熊幫我隱瞞的,仗義這次被暗槍傷到,是我太大意才造成的,仗義沒醒來之前,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韓安琪…」

  「到底是怎麼回事?」小藍直接問道:「以你們的身手怎麼還會受到如此重傷?甚至還中槍了。」

  陳成武和季如淵靜靜站一邊,也是同樣想不明白,泱泱神州和平盛世的年代,槍枝在國內早就已經被嚴令禁止;雖說在混亂的地下世界也會有些自製的槍枝,但在新江市混跡多年,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勢力擁有槍枝的。

  賈流氓一邊解開頭部的扎帶一邊說:「小藍,我知道你的心思,但這事你還是不要過問了,這還不是你們能夠觸及的另一個世界,就是你狼叔對上他們,也不一定能占上便宜。」

  解完頭上的扎帶,又開始解開手上,身上的扎帶,接著說道:「這次是陰溝裡翻船了,是我的大意連累了仗義為我挨上槍子;呵呵…這群小兔崽子,等仗義傷好後,我一定讓他們後悔來到這世上…」

  小藍和大熊仔自然是知道賈流氓所說的的另一個世界是什麼,確實,以他倆目前的實力,一旦觸及到那個世界,只怕是十條命都活不到一個晚上。

  而陳成武和季如淵卻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這個世界那個世界另一個世界,這到底是在說什麼?

  解完所有的扎帶後,賈流氓向小藍伸手道:「我交給你的那個手機呢?」

  「啊?」小藍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過神後,說道:「在樓上,你等下,我上去拿下來。」

  說完就快步走上二樓,沒倆分鐘就又走了回來,把手機遞給賈流氓後,賈流氓就當眾撥了個號碼出去,只有小藍一人看到那號碼的標註:村長。

  「餵…老頭…」

  …

  「對…被陰了…仗義挨了個槍子…已經救回來了,死不了…」

  …

  「啥玩意兒…叫我一個人繼續?」

  …

  「你當我傻呀?讓我一個人去,那不是去送人頭?等仗義傷好了,我倆再去干那群狗崽子。」

  …

  「就這樣了…掛了…」

  一通話下來,賈流氓精神好了許多,收好手機後,對小藍說道:「我先走了,有事就打我電話。」

  看著賈流氓離去的背影,小藍會心一笑,說道:「陳爺,季先生,我要你們收服幾個新勢力,五天後,總攻西海岸毒江!」

  旭日東升,在天初亮時,長達半個小時的謀劃與計策,此時也終於進入尾聲,再吩咐幾點細節後,陳成武和季如淵起身告辭。

  倆人走後,忙碌了一整夜的小藍也終於得到歇息。

  閉眼靜坐一會後,突然睜開了眼,才發現大熊仔還沒去休息,便開口說道:「大熊,你也去休息吧,晚上咱們還要去北街會會那江家兄弟。」

  「小藍哥…仗義哥他會醒過來的吧?」大熊仔不安又不甘的說道:「我們早就約定過,總有一天,我和衛小子要超越流氓哥仗義哥,來一場堂堂正正的超越之戰…」

  小藍起身來到臻仗義旁邊,看著臻仗義身上的槍傷,堅定的說道:「大熊,你要相信仗義哥,他們都是經歷過死門關的人,多少次上天都沒能帶走他們,這次當然也是一樣!」

  「聽話,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在叫你。」小藍伸手搭在大熊仔的肩上,說道:「相信不久後仗義哥一定能醒來,你們約定的那一天也不會太遠。」

  大熊仔雙手握緊拳頭,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了,小藍哥你也早點休息吧,等衛小子回來了,我想小藍哥你也就不用這麼累了。」

  說完,大熊仔就獨自走回自己的房間。

  看著大熊仔落寞的背影,小藍知道賈流氓和臻仗義的事,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同時小藍也是納悶:究竟是什麼樣的的對手,竟然能讓賈流氓受傷的同時還能讓臻仗義吃暗槍…

  不管賈流氓臻仗義是否大意,只說這世上能讓他倆同時受到如此重傷的,就寥寥幾人;哪怕是自己和大熊仔衛小子仨人齊上,也不是他倆的對手。

  實力差距是一個因素,搭檔配合是一個因素,長年累月的戰鬥經驗更是最大的因素;加上各自所習的武術又是不同,自己所學的古武又是不善於組合戰之用…

  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下,暗道:仗義哥,等你醒來,養好傷後,我和大熊還有阿衛一定與你們共闖那新世界!譜寫百家村又一傳說的新篇章!

  ……

  不久後,韓安琪月西兒來到樓下,見到大廳只剩下藍夜和躺著的臻仗義,韓安琪疑惑問道:「賈流氓人呢?」

  小藍也沒想著要隱瞞,就直接告訴她:「你上樓後,他就醒了,剛走沒一會,吶…這繃帶還是他自己解下的。」

  「算了…我也管不著他。」嘆了口氣,韓安琪繼續說道:「這片的別墅我剛剛全賣下來了,吃完早餐後,我就回去把一些行李搬過來…」

  小藍先是一陣驚愕,隨即明白過來後,苦笑道:「只怕仗義哥醒來後,這一輩子都要欠你的了。」

  韓安琪靜靜的看著躺著的臻仗義,臉上表情微微落寞道:「這一輩子,他欠我的永遠還不清;而我欠他的,是幾輩子都還不完…」

  知道她與他的故事,遠比自己知道的還要複雜。

  小藍伸了下懶腰,說道:「我相信仗義哥會醒過來的,折騰了一晚,我也要上去休息了,月兒,今天我就不出門了,有事就到我房間找我。」

  「嗯…」月西兒點頭應道:「早餐做好了,我再端上去給你。」

  小藍上樓後,月西兒對韓安琪說道:「那安琪姐我就先去做早餐了…」

  韓安琪點點頭,然後側坐在臻仗義身旁,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內心暗道:你一定要平安無事的醒過來,你還沒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你還欠我一個一輩子…

  不再掩飾內心的柔弱,多年已沒流過淚的女強人,此刻終於留不住那眼眶中的淚水,一滴一滴劃下,變成了倆行淚痕,滴滴劃落,滴落在臻仗義的手上…

  思緒也隨之回到了幾年前分別的那個夜晚:

  韓!安!琪!大白就交給你照顧了!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回來找你!欠你的!我用一輩子來還!!!

  這是賈流氓臻仗義在跨上直升機準備離開時,臻仗義回頭對韓安琪所喊的最後一句話。

  而那一別就是幾年,那一句一輩子,更是深深烙在韓安琪的心上,她想:你現在安靜躺著的模樣,依舊是讓人看了也覺得心安…

  只是包紮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是有些狼狽,這可與你當初英雄救美的樣子差得遠了…

  回想起當初臻仗義獨自一人,闖匪幫殺悍將,百匪之中英雄救美的畫面,韓安琪會心微微一笑,呢喃道:「這一次,我不會再置身事外,你的事,我韓安琪管定了,整個韓家都將會是你的後盾…」

  ……

  此時的另一邊,西海岸毒江總部。

  天剛亮沒多久,熟睡中的陸明遠就被一個電話驚醒,接通電話沒幾分鐘,就匆匆掛掉電話,然後一個一個的打給他的五部長和張子楓洪邵於;全部都是一句話:立刻馬上來毒江總部!

  想了想,決定還是給那人通下氣,於是便拿出另外一個手機,找到那人的號碼,剛撥打出去,卻是又掛斷了,爾後又想了幾分鐘,還是發送訊息較為安隱。

  「毒江高層有臥底,在北街的一個新據點直接被端掉了。」

  訊息一發出去,陸明遠內心暗罵:真是多事之秋,今年可謂是風不調雨不順,事事透著一鼓邪門勁…

  「殺!」簡單明了的一個字回復。

  「呵呵…」陸明遠自嘲道:「還真是一慣的風格,潛逃在外,殺性還是那麼的重…」

  收好手機,開始穿起衣著,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整理面容,忽然眼神一冷,陰聲說道:「敢阻擋我財路的人,不管是誰,他都得死!」

  …

  十分鐘後,神江號最高樓層的會議層,毒江高層五部長一一來到,走到會議室門口,就見陸明遠的私人保鏢刀子守在門口處。

  刀子見到人來,面無表情的說道:「大公子說了,今天與會的,一律都要交出手機和武器。」

  五部長們都知道眼前的這個私人保鏢是個不好惹的角色,雖然心裡有些不爽,但都還是乖乖拿出手機和藏在身上的武器。

  開門走進會議室,只見陸明遠坐在正位,臉色陰沉的說:「都坐吧,張子楓和洪邵於呢?」

  剛在末尾座坐下的呂剛,聽到陸明遠的問話,就陰陽怪氣的說道:「咱們的倆位大將此時正在路上騎著他們的赤兔馬吧,大公子是等他們來了,再開始開會嗎?」

  「哈哈…」一句話說完,幾人在座的都嘲笑不已,想來都是對張子楓洪邵於心有不滿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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