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久,遠遠的夏安安就看見了前方聚集著的人群。
烏泱泱一片,竟一眼看不到盡頭。
可見到底有多少的人了。
夏安安的腳步有片刻的遲疑,但很快就堅定的往前走去了。
上次在劇組裡,她沒有看清楚那位導演夏羽澤的臉。
那個時候還不確定自己的那場夢是否是真實的。
又或者是受了前兩次失敗的影響。
所以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個和自家二哥同名同姓的人給否決掉了。
但現在不同了。
知道夢裡的一切全都是真的,那這位導演夏羽澤就得再去瞧瞧。
她倒也不是立刻想要和自家二哥相認。
只不過是太久沒見了,想去看看他。
夏安安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了一抹懷念的神色。
接著就毫不猶豫的擠進了人群。
費了不小的功夫,才擠到最前邊。
進入視線里的,就是臨時搭建出的一個大棚子。
這地方是a大體育館,而那棚子就建在體育館的門口。
夏安安也很快從周圍人的議論聲里,知道了眼下更具體的情況。
學校里的這些學生們,想要去試鏡。
就必須先去棚子裡經過劇組工作人員的初步篩選。
主要是長相和身材啥的。
然後再填表進入體育館裡,進行更詳細的面試。
夏安安墊著腳尖往那邊瞅了瞅。
報名的人不是很多,看熱鬧的人倒是更多一些。
她想了想後,就抬腳往那邊走去了。
反正現在距離下午的那節課還有段時間,應該不會耽誤什麼。
再說了,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去拍戲。
只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那個導演到底是不是自家二哥罷了。
於是夏安安在走進棚之後,很快就通過了工作人員的初步篩選。
填了表就走進了體育館內。
接著被人帶進了一個比較大的房間裡。
而這裡面已經有不少的人了。
夏安安隨意的掃了眼後,就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了下來。
從周圍人的交談中得知,他們會被一個個的喊去試鏡。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她百無聊賴的掏出手機。
剛準備刷刷微博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說出口的話,一如既往的帶著些高高在上的意思。
「你們放心好了。」
「導演是我二哥。」
「到時候我讓他給你們隨隨便便的安排個角色就行。」
語氣里流露出了滿滿的自豪與自傲。
夏安安眼皮一跳,將頭從手機里抬了起來。
看向剛剛走進來的一伙人。
被圍在中間的自然是夏念安。
周圍的幾個男男女女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全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那我們就先謝謝念安了。」
「是啊是啊,念安你真的好厲害。而且還有個這麼厲害的哥哥!只是羨慕死我們了!」
「呵呵,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念安可是他們家裡唯一的女孩子。有四個哥哥呢,肯定都寵著她啊。」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就只差每把夏念安給捧上天了。
而被恭維著的夏念安本人,臉上倨傲的神色也越發明顯。
是啊,她是夏家唯一的女孩子。
是夏家大小姐,生來就是要受盡寵愛的。
她想到這裡,露出了一抹得意而又囂張的笑容。
只不過這抹笑容還沒有完全的展露開,就僵在了臉上。
夏念安死死的瞪著屋子裡的某個方向,眼中的情緒劇烈翻滾著。
然後冷哼一聲,邁著長腿往那邊走去了。
「呦,你也來試鏡啊?」
夏念安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依舊安安穩穩坐在椅子上的夏安安。
語氣裡帶著點點的嘲諷。
而夏安安卻只是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就低頭繼續刷起了手機。
她和這人沒什麼好說的。
即使剛剛從對方的口中得知,這位導演夏羽澤確實是她家二哥。
不過這份喜悅還沒持續多久,就被面前人的到來給打散了。
只覺得晦氣。
夏念安卻也因為她的無視而火冒三丈。
過往的幾次交鋒,除了之前宴會上的那次范哲修的「幫忙」以外。
她幾乎是次次落入了下風。
想到這裡,又氣得牙痒痒。
但在這個時候,卻又擠出了一個難看無比的笑容。
抬起下巴,自顧自的道。
「看在我們也算是認識的份上。」
「我也可以讓我二哥給你安排一個小小的角色。」
「只要你以後不纏著修修哥哥了。」
「一切好商量。」
「怎麼樣?」
當著范哲修的面,她不敢用這個稱呼。
但私底下,該怎麼叫就怎麼叫。
不過夏安安聽到這裡,卻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她的二哥?
她的修修哥哥?
這樣的形容還真是刺耳啊。
明明這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卻被另一個人理所當然的占據著。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了。
夏安安突然冷笑一聲,意味不明的反問了句。
「那你還真是厲害。」
「能指使的一個堂堂大導演團團轉。」
「讓他安排角色就安排角色。」
「確定不是在說大話?」
她可不認為自家二哥是這樣好說話的人。
她很清楚夏羽澤在對待工作時有多麼的認真。
在那場記憶里,自己和二哥在劇組拍戲,就算是她這個親妹妹出了差錯。
也照樣會被嚴肅的教育著。
哪是面前這女人嘴裡予取予求的存在?
這簡直是對夏羽澤的一種侮辱!
夏念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毫不猶豫的反駁著。
「誰說大話了?」
「那可是我親哥!」
「無論什麼事情都會答應我。」
「你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會明白?」
她說完這番話,還順帶露出了個鄙夷的表情。
而圍在她身邊的那些男男女女見狀也是紛紛附和。
「誰都知道念安在夏家有多受寵,這麼點小小的事情。怎麼可能辦不到?」
「別管她的了,我們相信你。」
「對呀,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白瞎了念安的一片好心。」
三言兩語,夏安安就被他們形容成了一個不識好人心的貨色。
她也懶得辯解,主要是不想搭理這些人。
所以只是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角。
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一抹不明的神色,顯得有些許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