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靜的沒有一絲聲響。閱讀
夏安安在把完脈,收回自己的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事先就對周建軍的這個病有了調查了解。
可從剛剛把脈的結果來看。
這病比資料上顯示的更加麻煩。
她想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現如今的周建軍,體內已經布滿了各種惡性腫瘤。
和五臟六腑緊密的聯繫在了一起。
如果動手術治療,那勢必會牽扯到內臟。
一個不小心就會當場喪命。
所以目前為止,都是採取的保守治療的方式。
但也只是拖著一條命罷了。
能活一天是一天,徹底痊癒是沒有可能的。
夏安安意識到這一點後,眉頭皺得更緊。
她是真心想幫自己兒時的朋友。
不想看見對方為了賺錢,去酒吧那種地方打工。
可這個病……
夏安安悄悄的握緊了雙手。
不管怎樣,都得試試看!
她深吸了口氣,很快就在心裡做了決定。
之後又給周建軍做了個更為全面的檢查後,才離開。
不過幾乎是前後腳,她剛踏出醫院,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就走進了醫院裡。
周心推開自己父親所在的病房。
當看見床頭柜上的果籃和康乃馨時,忍不住愣了愣。
隨即叫來了護士。
「今天是有人來過我爸爸的病房嗎?」
畢竟昨天的時候這些東西還沒有。
護士小姐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那些東西,然後回答道。
「確實是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來過。」
「她說是你的朋友。」
這一層樓都是vip的單人病房。
所以中轉站的值班護士,會特別注意一下來往的人。
周心聞言卻皺起了眉。
朋友?
她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長相漂亮的女性朋友。
於是沉默了幾秒後再次問道。
「她有說她叫什麼嗎?」
「什麼時候離開的?」
「沒有留下名字,但也是剛離開不久。」
護士如實的回答道。
更多的信息卻是不知道了的。
周心也沒多問什麼了,只是走進病房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猶豫了一下就叫來了主治醫生。
請對方給周建軍做了個身體檢查。
她不確定那所謂的漂亮朋友,是好是壞。
如果借著這機會對她爸爸做了什麼的話……
「一切正常,沒什麼問題。」
主治醫生檢查完後,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覆。
周心胸口提著的那口氣,終於落下了。
然後笑著道了聲謝。
不過下一秒,就聽見面前的醫生繼續開口道。
「對了。」
「夏越醫生已經聯繫過我們了,說過段時間會回a市。」
「到時候他會來醫院看看你父親。」
「如果情況良好,會試著給周先生做手術,看能否清除掉體內的那些腫瘤。」
「你先提前做個準備。」
周心聞言瞬間愣在了當場。
反應過來,便是一陣狂喜,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了。
「真的嗎?夏醫生要回來了?」
「還要給我爸爸做手術?」
「謝謝,謝謝醫生告訴我這個消息。」
她激動地握緊了雙手,眼裡浮現出了幾分名為希望的光芒。
那醫生搖了搖頭,很快離開。
而周心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幾年前,在她父親被查出得了這種病後。
夏越醫生就主動的找上了門,為周建軍治療,並且這一治就是好幾年。
甚至還為此特意出國進修。
周心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沾了自己兒時朋友的光。
不然一個在國際上都頂頂有名的外科醫生,別人請都請不到。
又怎麼會主動上門來給他爸爸治病呢?
甚至不求任何回報。
她回想起過往的種種,又感動又有些難過。
如果、如果安安還活著就好了……
周心想著想著,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而已經回到了家裡的夏安安,卻又努力的思索起了治療周建軍的辦法。
從前的她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體內長了腫瘤的病人。
可很顯然,以往的那些經歷在這件事情上沒法適用。
畢竟周建軍的身體裡不是簡簡單單的長了一兩個腫瘤。
毫不誇張的說,他的體內甚至已經成了腫瘤的溫床!
原有的腫瘤在不斷長大,陸陸續續又有新的腫瘤長出來。
完完全全是等死的絕症啊。
夏安安微微地咬緊了下唇。
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可又沒想出可行的治療辦法。
最後,夏安安開始啃起了各類書籍,以及搜尋起了全世界的類似病例。
企圖能在其中找到一線生機。
而這一找,兩天的假期就轉瞬即逝了。
星期一。
夏安安頂著一雙熊貓眼走進了教室里。
大四的課程安排已經沒有那麼密集了。
周一也就只有兩節課,上午一節下午一節。
實在是過分的輕鬆。
不過夏安安剛找了個位置坐下,身邊就跟著坐了個人。
她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接著對上的就是一張帶著輕佻笑意的俊朗面容。
當即皺起了眉頭。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這樣的一張臉上,實在是讓她有些不習慣。
「小美人,咱們可真是有緣啊。」
「竟然這麼快就碰面了。」
「你是捨不得我……所以又來找我了嗎?」
霍光年單手撐著下巴,目光幽深的盯著夏安安。
語氣裡帶著幾分的深意。
本來只是無聊的來教室里坐坐,哪知竟會碰上那晚在酒吧的女人。
心裡當即有些不屑。
想到那個時候對方表現出的冷淡。
這才過去了多久?
就巴巴的找上了門來。
還說不是欲擒故縱?
只不過,這女人能找到自己的學校和班級,看來也有幾分的手段啊。
他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
對夏安安越發的輕蔑的同時,也生出了幾分的警惕。
但臉上那溫柔繾綣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而夏安安,又怎麼可能聽不出這番話里的試探。
直接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輕飄飄的回了句。
「捨不得你?」
「誰給你的這種錯覺?」
雖說是兒時的朋友。
但也不妨礙她懟人。
霍光年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
這女人……
「你!」
「好了,閉上你的嘴。」
「別打擾我學習!」
夏安安又把他到了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
霍光年的臉,瞬間黑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