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屏幕那頭的閻天行沉默得有點久。
正當夏安安感到有些忐忑的時候,慈愛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好。」
「你如果想玩,那就繼續玩吧。」
「但別忘了回家。」
「爸爸永遠在家裡等你。」
聲音很溫柔,帶著無限的包容。
夏安安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了。
她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夢任性的跑來了z國,實在是……
「嗯。」
「謝謝爸爸。」
「我一定會回來的。」
「到時候給你帶禮物。」
夏安安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故作活潑的回答道。
不想讓閻天行察覺到她的異常,跟著擔心。
「呵呵,好。」
「那我就等著安安的禮物了。」
父女倆又聊了一會兒後,才結束掉這通電話。
夏安安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來,呆呆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腦海里一邊閃過閻天行的面孔,又一邊閃過夢裡夏商峻的臉。
這兩種情感交織在一起,實在是讓她不好受。
但已經決定再試最後一次了。
所以夏安安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來。
只不過,這最後一次該怎麼試?
又要去哪裡試?
她想著想著,不由陷入了沉思中。
夢裡的夏家大宅,和現實里覺得有可能的夏氏財團都已經驗證過了。
接下來……
原本屏幕已經熄滅了的手機,突然被一則推送新聞點亮了。
這也多多少少的吸引了些夏安安的注意力。
她隨意的瞟了眼,接著瞪大了眼睛。
夏……夏羽澤?
這三個大字,清清楚楚的映入了眼帘中。
夏安安更是當場傻住。
在手機屏幕即將再度熄滅的時候,猛的從沙發上坐起,立刻重新點亮。
然後馬上解鎖,點入了那則新聞里。
可當仔仔細細的看完以後,激動的心情瞬間冷卻了不少。
這是導演夏羽澤,並不是她以為的演員夏羽澤。
所以是同名同姓嗎?
這個念頭,幾乎是瞬間從腦海里跳了出來。
可是!
夏安安悄悄的握緊了手裡的手機。
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
一個和夢裡二哥一模一樣的名字,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是命中注定?
還是命運的捉弄?
或者是誰在指引著什麼?
夏安安有種預感,這或許就是自己最後一次的嘗試了。
不管是真正的二哥,還是同名同姓的傢伙。
她都要親自去確認看看。
夏安安做了決定以後,並沒有匆匆忙忙的行動。
而是先在網上搜索了一番這個導演「夏羽澤」。
發現有關於對方的信息很少,連張照片都找不到,出生年月日也不知道。
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個名字,接著後面標註著對方近幾年來拍了哪些作品。
以及剛剛那則新聞里提到的。
這個導演夏羽澤被提名了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導演獎。
是近十年來,第一個入圍的z國導演。
她將這些信息瀏覽了一遍後,又在腦海中將有用的資料整合了一遍。
但最先感到的卻是奇怪。
按道理來說,這樣一個有名的導演,竟沒有一張照片流露出來。
實在是不怎么正常。
難道對方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里露過臉嗎?
夏安安想到這裡皺了皺眉。
但這對她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不知長相,也增加了那個人是自己要找的夏羽澤的可能性。
她這樣告訴著自己。
接著,夏安安又搜索了一番對方最近的行程。
這倒不是什麼秘密。
很快就找出了這個導演夏羽澤近期在h市進行著某部電影的拍攝。
於是,夏安安立刻訂了最快前往h市的機票。
不過再怎麼快,也得到晚上去了。
所以她在訂完機票以後,想了想又給范澤打了個電話。
畢竟不久之前才約法三章,又不告而別的話,那傢伙非得化身暴龍不可。
於是在電話打通後,夏安安便直接道。
「我這幾天有些事情要辦,可能沒法每天按時去醫院了。」
「不過范老先生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接下來只要按時吃藥就行。」
屏幕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後才淡淡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
「你去辦你自己的事吧。」
這番簡單的交談結束以後,夏安安就準備掛電話了。
不過在即將掛斷的時候,又聽見范澤說了句。
「其實這幾天我也有事情要辦。」
夏安安一愣,然後哦了一聲。
乾巴巴的回了句。
「那還挺湊巧的。」
「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她說完以後,也不等那頭的人回應,就果斷掛了電話。
說句實話,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
本來就連朋友都算不上啊。
夏安安這麼想著,下意識的忽略掉了心裡那點怪異的情緒。
等到夜色降臨時。
夏安安就拿著簡單的行李,前往了a市機場,順利的通過安檢上了飛機。
不過……
「你怎麼會在這裡?」
有些冷淡的熟悉嗓音突兀的傳入了耳中。
正在過道里找著自己位置的夏安安愣了一下。
扭頭看去,對上的就是一張無比熟悉的俊朗面孔。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會真這麼巧吧?
白天剛在電話里表明了彼此都有事。
晚上就在飛機上遇見了?
走的什麼狗屎運?
她毫不留情的在心裡吐著槽。
但也真真實實的在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同樣驚訝的神色。
所以可以確定,這是真正的巧合。
「我去h市有點事。」
夏安安隨意的回答過後,就繼續往前走去了。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飛機在h市機場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夏安安跟著眾人下了飛機,拿了行李後就往外走。
不過在即將走出機場時,被人給攔住了去路。
「范大少?有事嗎?」
她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青年。
而范澤聽了這番話後先是皺眉,然後才開口。
報出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我也會在h市這邊待幾天。」
「你如果有事,打不通電話,可以直接來這裡找我。」
說完了以後,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些歧義,於是又補充了句。
「別誤會。」
「只不過是看在你給我爺爺治病的份上。」
「禮尚往來罷了。」
夏安安聞言點了點頭,態度有些冷淡。
「好的,謝謝范大少了。」
她留下這句話就拖著行李箱,瀟灑離開了。
反倒是范澤站在原地,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了好幾秒。
心裡卻無比煩躁。
回想起剛剛的行為,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一聲。
自己最近這是什麼毛病?
怎麼總做這種奇奇怪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