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麼會還有那個小蟲子的?」
夏安安雙眼瞪的圓溜溜的,語氣里也是滿滿的驚訝。
心裡則是給自己這演技點了個贊。
而錢淵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聞言嘆了口氣。
然後把手裡的玻璃瓶子放在了桌面。
「這個我也不清楚了。」
「總之事情有點糟糕。」
他不知道秦瑩瑩發作的時候,小奶團就在門外瞧著。
所以又把當時的場景複述了一遍。
最後道。
「事情就是這樣了。」
「如果不及時把那東西弄出來,恐怕那位葉夫人也會和葉先生一樣,躺在床上,然後一點點的沒了性命。」
這番話音落下後,屋子裡就陷入了沉默中。
一種古怪的氛圍在空氣里一點點的蔓延開來了。
小糰子微垂眼眸。
她知道錢老頭的話還沒說完。
而在下一秒,對方果然再度開口了。
「安安。」
「你不是還多製作出了一顆藥丸嗎?」
「你……打算怎麼辦?」
錢淵是猶豫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的。
他身為一個醫生,實在是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病人遭受折磨,而不施以援手。
可是……
「那個藥丸,安安想要給葉姐姐。」
「葉姐姐想給誰就給誰。」
小奶團突然開口,抿著小嘴,一臉認真的道。
這也是她最開始的想法。
而錢淵聽到這裡卻是愣了一下。
突然又想到自己在那間屋子裡聽到的某些話語,眉頭一點點皺起。
雖說治病救人,是不在意病人的身份的。
可眼下情況明顯不同。
如果就像那位葉家大小姐說的,這一切事情的幕後主使。
包括這些能奪走別人性命的小東西,全是葉夫人以及那位葉家二小姐弄來的。
那這樣輕輕鬆鬆的幫她解決這個麻煩,是不是太……
錢淵眉頭皺的更緊了。
如果他不知道這一切還好,可偏偏清清楚楚的聽見了所有談話。
就算是想做決定,也沒法果斷利落。
但恰在此時,一道軟軟糯糯的小奶音再度響起,帶著些一本正經的味道。
「錢爺爺不用擔心啦~」
「葉姐姐很好的哦!」
「這顆藥丸就交給她來處理吧~」
「一定會用到該用的地方。」
小奶團可愛的歪著腦袋,緩緩的吐出了這番話。
該救的人一定會去救。
不該救的人……
夏安安腦海里閃過某些畫面,突然在心裡冷笑一聲。
眼中快速的掠過了一抹寒光。
錢淵在沉默良久後也只能點頭。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確實沒有比這個決定更好的了。
如果他執意要小糰子交出那顆藥丸去救那位葉夫人的話。
恐怕不僅討不著好,還會因此得罪幾方人。
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好吧。」
「那你記得把那顆藥丸給葉小姐。」
「不要忘記了。」
他仔細的叮囑著。
小奶團點頭。
一大一小又聊了幾句後,夏安安就準備離開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而那個被裝在瓶子裡的小東西,則是被錢淵找了個藉口留了下來。
小糰子也不在意。
與此同時,某間裝修華麗而又時尚的屋子裡。
秦瑩瑩正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呼吸微弱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斷絕了一般。
葉情呆呆的坐在床邊,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如果早知道會是現在的這個結果。
打死她當初也不會同意厲源的這個提議的!
現在好了?
兜兜轉轉,快沒命的人成了她媽媽!
而該死的那一個,卻好端端的活了過來!
葉情一想到這裡,臉上的表情就隱約扭曲了起來。
但在這個時候,一個溫柔體貼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里。
「情情,你別難過。」
「其實只要不刺激那隻蟲子。」
「是不會對阿姨的身體產生多大影響的。」
「你相信我。」
厲源從沙發上站起,一步步的走到了葉情的身邊,低聲安慰著。
從葉龍甦醒的那一刻起,整個葉家進入了戒嚴的狀態。
僅憑著他一個人,實在是沒辦法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
無奈之下只能繼續留下。
思考著如何忽悠面前的女人幫他離開。
但很顯然,經過之前的那次爭執以後。
葉情的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聽到這番話,更是毫不猶豫的嗤笑了一聲,帶著滿滿的嘲諷意味。
「你騙傻子呢?」
「當初這蟲子鑽進我爸的身體裡,照樣沒受任何刺激。」
「一個星期下來,不也差點沒命了?」
她神情冷淡。
現在唯一能救她媽媽的辦法,就是找那姓錢的老頭子。
可想都不用想,這個時候葉周恐怕已經把那老頭團團保護起來了吧?
眼下的情況就是。
想救她媽媽,就必須得老老實實把一切都給交代了。
可真的交代了以後,葉周還會救她媽媽嗎?
葉情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心生絕望。
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如今的這個地步呢?
明明一切都是那麼順利的……
她忍不住發起了呆。
而就站在她身邊的厲源卻不耐煩地皺起了眉。
他可沒多少時間在這裡耗!
雖然這對母女的用處很大,可如果她們真把一切給坦白了的話。
那自己也玩完了。
畢竟一個龐大的地下組織,可不是誰都能夠得罪得起的。
更別說還是謀害葉龍的性命!
厲源腦海中閃過這些思緒,眼中暗潮洶湧。
很快,一個小小的計劃浮現在了腦海中。
與此同時,臉上的表情也得到了最完美的調整。
「情情,我確實可以把阿姨身體裡的小東西弄出來。」
他突然開口。
而此言一出,葉情瞬間回過了神,並且立馬扭頭看了過來。
但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驚喜,而是充滿懷疑與警惕。
沉默片刻後,才意味不明的反問了句。
「哦?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現在倒是願意說出口了?」
她的言語間滿是陰陽怪氣。
厲源不滿的皺了皺眉,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道。
「我之前不說,是因為我東西沒帶在身上。」
「沒有辦法立刻緩解阿姨的痛苦。」
「而且就那樣貿然的出去,你我都會惹上巨大的麻煩。」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這樣?」
他抿著唇,語氣冷了下來。
垂下眼眸的一瞬間,恰到好處的遮住了眼中的厭惡。
如果不是現在還要用到這對母女,他哪會繼續在這裡虛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