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眉頭一皺。
甚至坐在病床上的兩個小屁孩也被打斷了談話,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夏安安立刻安撫了句。
「媽咪去看看是誰。」
「你們不要害怕。」
然後轉身將病房的門打開。
接著對上的就是一張有些蒼白驚恐的陌生面孔。
對方一看見她的時候,便小心的問道。
「請問是范太太嗎?」
語氣有點卑微。
夏安安眼皮跳了跳。
又垂眸看了眼面前女人手上牽著的高壯男孩。
想起在來的路上,自己從團團口中了解的來龍去脈,心裡瞬間有了底。
神情冷淡的回了一句。
「我是。」
「請問有事嗎?」
女人立刻愧疚尷尬地笑了笑。
想要立刻道歉,但想起自己還站在門口。
又硬著頭皮說了句。
「我、我們可以進來嗎?」
「有些話想要對范太太說。」
夏安安直接轉身往病房裡走。
女人拉著自己的兒子立馬緊跟其後。
動作輕盈的關上的病房門後。
立馬道。
「真的很抱歉,范太太。」
「對不起、對不起。」
「沒想到我的兩個兒子吵架,竟然還連累到了范小姐。」
「這絕不是有意的。」
「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孩子們一般計較。」
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一邊說著這番話的時候,一邊用殺人一般的眼神看向靠坐在病床上的瘦弱男孩。
這小雜種真是一個掃把星!
這要是有他的地方,就不會安寧!
幾次三番的害的他們得罪范家!
早知會有今日,當初就應該……
女人眼中的殺光一閃而過。
恰在此時,一道軟軟糯糯的小奶音響起了。
「媽咪~」
「她……這個姨姨的眼睛好可怕。」
「像系電視裡要吃銀的妖怪一樣。」
范團團聳著鼻子,下意識的往身旁男孩的方向靠了靠。
嗓音里有那麼幾分的恐懼。
夏安安一愣,快速的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寶貝女兒。
在對上一雙格外狡黠靈動的眼眸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這丫頭淨耍滑頭!
然後才重新扭過頭來看了看面前面露慌張的女人。
「不、不是的!」
「范小姐誤會了。」
「我、我只是在關心你身旁那個哥哥的傷勢而已。」
「我是他的媽媽。」
似乎是在為自己辯解。
但不說這番話還好,一說到這裡,夏安安的臉色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你剛剛說。」
「這次的事情,是因為你的兩個兒子吵架。」
「所以才連累到我女兒的?」
她意味不明的反問了句。
女人趕緊點頭。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把所有的過錯推到那小雜種的頭上去。
可眼下……
「那你對你的兒子可真好啊。」
「一個養的肥頭大耳,一個長期營養不良,身上還有著被長期毆打的傷痕。」
「你這個媽當的,可真是稱職。」
「令我今日是大開眼界了。」
這一番譏諷的話語刺的那女人面紅耳赤,面露尷尬。
活像被人大庭廣眾之下狠扇的幾個巴掌一樣,難看到了極點。
但她卻不能反駁,只能咧著嘴角乾笑。
「這、這其中有誤會。」
哪個做母親的,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所以當然不是親生的。
一時之間,病房裡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微妙氣氛。
夏安安懶得再和面前的母子聊周旋了,直接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冷冷的打發人。
「你們回去吧。」
「這件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我會派人調查清楚。」
「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膽敢欺負我女兒的壞人。」
「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驀然壓低。
瞬間散發出的氣場,震的面前的女人一愣一愣的。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臉色越發難看的。
她在家裡接到幼兒園打來的電話時,剛開始還不以為意。
畢竟這樣的事情從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且她兒子很聰明。
除了那小雜種以外,就算是欺負別人,也只會挑選那些家世比她們要差的。
所以每每賠點錢也就了事了。
可當得知這一次得罪的是范家那位小公主時。
當時她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然後立刻趕往幼兒園,從自己兒子嘴裡得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
就立刻帶著人來醫院賠禮道歉了。
上次在夏家宴會上的事情不知道還有沒有過去呢!
現在又搞了這麼一出。
實在是……棘手。
而當此時真正認清楚夏安安的態度時,女人莫名有了種滅頂之災的感覺。
卻也不願意就這樣認命。
大腦快速運轉著,思考著補救的措施。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兒子突然站了出來。
指著床上的兩人大吼道。
「我想打的只是那個小雜種而已!」
「是那個臭……丫頭自己湊上來的!」
「我也不是故意要欺負她的!」
男孩想著來之前母親的勸告與責備,忍不住感到委屈。
但也清楚不能再繼續的得罪那個小賤人了。
所以要做點什麼才行。
他是這麼想的。
可此言一出,還沒等夏安安做出什麼回應。
范團團就奶聲奶氣的開口了,可愛的眉頭緊緊的皺著。
小嘴嘟起。
「可素,欺負別銀就是不對的鴨!」
哪裡還有什麼故意和不故意之分?
在團團的眼中。
只要欺負人,就是錯誤的。
而且……
「泥系壞小孩!」
「總是欺負介個葛格!」
「團團才不原諒泥呢!」
幾句童言童語下來,直接把那男孩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只能瞪著眼睛看著范團團。
女人也尷尬到了極點。
卻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范太太,這只是小孩子們之間的打打鬧鬧。」
「我看沒必要……」
「有必要。」
「二位請回吧。」
「還是說,你想讓我親自送你們回去?」
夏安安挑著眉道。
女人對上她那雙寒潭一般的眼眸,渾身狠狠一抖。
恐懼從內心身體。
唇瓣動了動,這種什麼也沒說,拉著兒子轉身離開。
走出病房以後。
她氣憤的一把揪住了自己寶貝兒子的耳朵。
恨恨罵道。
「你這個闖禍精!」
「范家如果要追究責任,那我們家就只能……」
「只能怎樣?」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從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