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等到現場直播的人發現孟良說了些什麼,並且立刻掐斷了直播的時候。
他已經把該說的內容說的差不多了。
不僅僅是偷稅漏稅,還涉及到與幾家房地產公司僱傭他們安保公司的人進行暴力拆遷。
還供出了幾名與他有關聯的某一些政府官員。
總而言之,一片混亂。
且不說看見這場直播的其他人是怎樣的一個反應。
此時的夏安安,完全是目瞪口呆。
「這、這傢伙是中了什麼邪?」
「瘋了嗎?」
「竟然自己抖出了自己的骯髒事。」
「實在是有夠令人震撼的。」
她回過神來後,喃喃自語道。
范哲修卻是微微一笑,神情里透著幾分的深意。
「誰知道呢?」
「或許是他突然想清楚了什麼,想要改邪歸正做好人了吧?」
他不在意的道。
「就算是想要改邪歸正,也用不著用這種自爆的辦法。」
夏安安忍不住吐槽。
但接著眼珠一轉,很快又想到了什麼。
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身旁的男人,意味不明的問了句。
「這件事情不會是和你有關吧?」
不然她真想不到那姓孟的這麼做的原因。
又不是個傻子。
正常人哪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范哲修聞言,無辜又坦蕩的與夏安安對視著。
「真的和我無關。」
「我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呢。」
「不過現在看來,也不用再多做些什麼了。」
「這傢伙註定會牢底坐穿。」
不管有最大的勢力,當所有的黑暗曝光在陽光下的時候。
就已經無處遁形了。
夏安安心裡還是有點懷疑,但在深深的看了范哲修一眼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顧雲珍回來了。
「三嫂。」
「工作上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還有吃過午飯了嗎?」
夏安安有些關心的問道。
顧雲珍笑眯眯地回答著。
「都忙完了。」
「午飯也吃了。」
「現在感覺心情怎麼樣?」
「應該好了不少吧?」
她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范哲修。
語氣裡帶著些微調侃的意味。
夏安安忍不住紅了臉。
想著昨天的時候,自己還在和顧雲珍說著要和范哲修離婚。
今天兩人又湊在一起了。
實在是有些自打臉的嫌疑。
但好在顧雲珍在問了這句話以後,也不再多言了。
夏安安才微微的鬆了口氣。
兩人閒聊幾句後,顧雲珍突然道。
「你的肚子現在越來越大了。」
「晚上的睡眠應該也不怎麼好吧?」
「我這裡有一個有助於睡眠的催眠辦法。」
「要不要試試看?」
她的語氣裡帶著笑意。
夏安安也沒多想,思考幾秒鐘後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三嫂你才剛剛回來。」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晚上確實睡得不怎麼好。
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所以也就沒有多放在心上了。
而且就算是想要緩解這種狀態,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顧雲珍卻笑道。
「不累。」
「我又沒做什麼事情,哪用得著休息?」
「咱們進房間吧。」
她說著的時候已經拉著夏安安站了起來。
夏安安扭頭看了一眼范哲修。
得到對方一個安撫的微笑以後,也就跟著顧雲珍進了房間。
十分鐘過後,顧雲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怎麼樣?」
「還成功嗎?」
范哲修立刻緊張的問道。
顧雲珍坐在沙發上以後才道。
「這算是第一次催眠治療。」
「在催眠的安安以後。」
「我試圖從她的口中,知道一些有關於她記憶里的事情。」
「但她潛意識表現的很抗拒。」
「所以只能暫時放棄。」
「反正治療還是得慢慢來。」
「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她倒沒覺得失望。
身為世界知名的心理學家,無論什麼樣的心理問題,都見過不少了。
自然不可能被夏安安的這點毛病給難倒。
范哲修聞言雖然擔心,但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
只能點頭道。
「我知道的。」
「辛苦你了,三嫂。」
關於感謝的話,他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也是真心的感激著面前的人。
顧雲珍卻輕笑了一聲。
「我還得感謝你給了我一個教訓那混蛋的機會呢。」
「之後那傢伙估計得坐牢了。」
「恐怕到了牢房裡,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畢竟與孟良牽扯的全都是一些權貴。
現在他把那些人全都抖漏了出來,直接吸引了一大波的仇恨。
提到這個話題,范哲修嘴角也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那也是他活該。」
「如果他不做壞事的話,也就不可能被我們拿到把柄。」
「總而言之,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當然,也多虧了三嫂。」
「不然事情不可能這麼順利。」
孟良當然不可能主動的把自己乾的那些骯髒事曝光。
只不過是范哲修利用手中的人脈,讓顧雲珍成功的接近了孟良。
然後對他進行了催眠,以及其他的一些心裡手段。
接著就導致了他「自爆」的這種行為。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高級的催眠師,完全是一種作弊一般的存在。
顧雲珍卻也沒覺得多驕傲,又謙虛了兩句以後。
突然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道。
「對了,我還從那傢伙的口中得知。」
「他之所以針對安安,除了和莫堔有些舊怨以外。」
「最主要的還是受了阮家人的蠱惑。」
「最開始是他們先提出要對付安安的。」
「甚至……還想要安安的命。」
說完這番話後,空氣里的氣氛已經變得極其凝滯了。
范哲修突然冷笑一聲,黑著臉道。
「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我就說那對父女怎麼突然來示好了。」
「原來還有更大的圖謀。」
那天飯局過後,阮家父女單獨把他留下,並沒有談其他的事情。
只是一個勁的道歉。
希望他不要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並且還許諾了種種好處。
當時他並未第一時間作出回應。
但不可否認的是,內心也出現了一點點的鬆懈。
還好這絲鬆懈並未釀出更大的苦果。
否則的話,連哭都沒地方去。
范哲修想到這裡,覺得有點後怕。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響起了。
「你們在聊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