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冷冷的盯著面前的人。
一字一頓道。
「你要是不會說話。」
「就把嘴巴縫起來。」
「免得污染空氣。」
當著她的面都敢這麼侮辱她三哥。
這傢伙是有多不把他們夏家放在眼裡?呵。
面前的男人聞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了句。
「你還挺牙尖嘴利的。」
「哦,我打人更疼。」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夏安安反唇相譏。
真當她什麼也不敢做?
惹惱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面前這個混蛋給狠狠揍一頓再說!
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古怪了。
動了動嘴,似乎是還想說點什麼。
但最終也什麼都沒說,搖搖頭就轉身離開了。
夏安安死死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仿佛要在他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一般。
又過了幾分鐘,范哲修從包廂里走了出來。
一見夏安安難看的臉色,便擔憂地皺起了眉。
「怎麼了?」
他低聲問道。
夏安安抿著嘴沒說話,直接抬腿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家會所,上了外邊停著的車後。
范哲修才再度問道。
「生氣了?」
「我剛剛在裡邊……」
他以為夏安安是不滿自己和阮家父女的單獨談話。
正準備把在裡面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複述一遍的時候。
就聽見身旁的女孩淡淡道。
「不關你的事。」
「等回去以後再說。」
范哲修瞬間沒了聲,但眼裡擔憂的神色更濃了。
他了解夏安安。
也清楚對方這個狀態,恐怕是已經氣急了。
不然不會一言不發,從始至終沉著一張臉。
范哲修想到這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兩人回到酒店以後,夏安安直接道。
「你幫我去查個人。」
「就是之前和我們一起吃飯的。」
「阮家人帶來的那個男人。」
「我要了解他的所有事情。」
「還有他和我三哥是否有過什麼交集。」
「我都要清楚。」
她的語速很快,帶著股別樣的力量。
范哲修愣了幾秒,很快就明白是誰惹到了夏安安。
但這個時候也沒有多問什麼,而是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行。」
「我這就讓人去查。」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別著急。」
「總歸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他安撫了幾句以後,就走到一旁打了幾個電話。
電話打完以後,又走到了夏安安身邊坐下。
將人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我那幾個在D市的朋友,已經去幫忙調查了。」
「你想要的東西很快就會有結果。」
「所以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范哲修的聲音很溫柔。
不知不覺中,就讓夏安安緊繃著的神經一點點的鬆懈了下來。
夏安安接著深深的嘆了口氣。
簡短的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不過關於那傢伙所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只是一筆帶過,並沒有詳細說。
最後道。
「那人敢這麼侮辱我三哥。」
「還是當著我這個妹妹的面。」
「我如果不做點什麼。」
「也太對不起三哥一直以來對我的疼愛了。」
而且這種事情,簡直是比自己被侮辱了還要來的難受。
夏安安的臉色,不知不覺中又陰沉了下來。
范哲修也狠狠地皺起了眉。
但相較於夏安安氣得都快失去理智的情況之下,他還要保留著幾分的清醒。
「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你要是一直這樣被影響心情,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這種事。」
「就算是要給那傢伙點教訓。」
「也得一步步來。」
「我們慢慢商量對策。」
范哲修抱緊了夏安安,一字一頓道。
夏安安聽到這番話以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內心翻滾的情緒。
然後閉了閉眼睛,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她現在還懷著孕。
確實不能接收太多的負面情緒了。
不然對肚子裡的寶寶不好。
第二天上午,有關於那個男人的資料已經擺在了夏安安的面前。
夏安安沉著臉一字一字的仔細瀏覽著。
那人叫孟良,目前開了一家D市最大的安保公司。
上面的調查顯示,這人的身份背景有些不乾淨。
算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那種。
安保公司內部,很多明面上掛著保鏢或保安的牌子。
實際上曾經都是社會上的一些流氓混混。
總而言之,不怎麼幹淨就是了。
孟良並不是D市本地人,而是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從a市搬到D市的。
也是那個時候,他和夏莫堔就讀於同一所中學。
兩人還當過一年的同班同學。
但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孟良在初一結束的時候,就跟著父母搬到了D市。
甚至在那時候,就再也沒有踏足過A市的土地了。
夏安安看完這些資料,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中。
很顯然,孟良恐怕是在和自家三哥當同學的那一年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甚至還是和夏莫堔有關的。
不然不會對他這麼大的惡意。
再猜的大膽些,對方一家之所以搬到D市來。
很有可能也和夏家脫不了干係。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以外,恐怕也無人知曉了。
夏安安將這些信息在腦海里整理了一遍後,眼神越發的漠然冷厲。
反正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
那傢伙竟然敢當著她的面侮辱她家三哥,就得付出代價!
夏安安甚至已經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身旁默默觀察著她的范哲修不動聲色的道。
「你有什麼想法。」
「或者接下來想怎麼做,直接和我說。」
「咱們商量著來。」
「你別一個人莽莽撞撞的擅自行動。」
「畢竟這裡不是a市。」
「而且你還懷著孕。」
他十分了解身旁的這丫頭。
幾乎是根據她的神色變化,就能猜到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比如此刻,一定思考著如何報復那姓孟的了。
根本就沒把他也算進這件事情里來。
換句話來說,就是準備單獨行動。
而夏安安聽著這番話以後,瞬間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來。
然後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有那麼點尷尬的道。
「我知道的。」
「這件事情,其實我自己也可以解決啦。」
話音剛落,她就眼睜睜的看著身旁的男人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