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倒是開的迅速。
只不過閻如海大概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會是她。
原本正常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有事嗎?」
他的語氣有點冷漠。
徐寧略微恐懼的咽了咽口水。
但想到夏園口中的未來,又重新鼓足了勇氣。
然後扯出一抹笑容。
「表姐讓我來給表哥送點吃的。」
「說晚飯的時候,見表哥沒吃多少。」
「她有些擔心。」
徐寧說著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
又不動聲色的轉動著眼珠觀察四周。
害怕在這片刻的功夫里,多出個人來戳破自己的謊言。
那樣就糟了。
而閻如海聽著這番話以後,視線落在了她手裡的食盒上。
眼神有片刻的柔和。
「給我就行了。」
夏安安從前確實經常幹這樣的事情。
所以他也沒怎麼懷疑。
只不過把手伸過去的時候,卻被面前的人躲開了。
徐寧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又補充了句。
「表姐說讓我監督表哥把這些東西吃完再離開。」
「所以表哥還是讓我先進去吧。」
關於眼前的場景,她事先已經想到過了。
所以也準備好了對策。
至於事後會不會被戳穿……誰還管得了那麼多呢?
先把眼前的目的達到再說。
閻如海卻是微微皺起了眉。
直直的看了徐寧兩眼,幽深的眼眸裡帶著些審視的意味。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略微怪異了起來。
而徐寧也被這雙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眸盯得心臟狂跳。
臉上維持著的假面,差點就裂開了。
但或許是夏安安的名號太好用。
閻如海最終還是做出了妥協。
一言不發的轉身進了房間。
徐寧見他沒拒絕,心中一喜,趕緊跟著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以後。
她又很是熱情的把食盒裡的各樣食物,全都拿了出來。
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房間裡的一張小桌子上。
而這個時候,已經坐在了沙發旁的閻如海冷不丁的問了句。
「這些東西全都是誰做的?」
徐寧手上的動作一頓。
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給閻如海送夜宵的事情。
那時的她還不明白閻如海為什麼突然大發雷霆。
對自己惡語相向。
如今得知了自己媽媽做的「好事」以後,臉頰莫名有些泛紅。
也猜到了那次的事情恐怕讓閻如海升起了戒備,所以才有這樣的一問。
她悄悄的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現的笑著回了句。
「是廚房裡的保姆阿姨做的。」
「全都是表哥愛吃的菜呢。」
「快嘗嘗吧。」
徐寧又很是熱情的幫著夾菜。
可閻如海卻依舊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如同一尊大佛一般。
目光沉沉的盯著徐寧忙前忙後了好一會兒後。
才又再度開口。
「徐寧。」
他低聲的喊了句。
徐寧倏地抬頭看了過來,是一種受到的驚嚇的表情。
畢竟從前閻如海都沒喊過她的全名。
但還沒等她多想,就聽見面前的男人繼續道。
「該說的話,上一次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吧。」
「我對你沒興趣。」
「所以不要再纏上來了。」
「真的很令人厭惡。」
徐寧的臉色瞬間慘白。
放在身側的雙手,已經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她真的有那麼煩嗎?
就這樣被形容的一文不值,像是牆角的垃圾一樣。
呵。
徐寧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湧現出的各種情緒。
沉默了很久後,才低聲的回應道。
「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
「表哥,求求你別討厭我。」
「給我一個機會都不行嗎?」
這種卑微的感覺實在是受夠了。
可她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徐寧死死的咬著嘴唇里的軟肉,甜腥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
但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半點疼痛一般。
還在死死的咬著。
而閻如海只覺得這番話有些搞笑。
上次夜宵的事情,他已經算是寬大處理了。
沒有再追究徐寧。
如果換做別人膽敢給他下藥,恐怕早就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至於她口中的喜歡……
閻如海嗤笑一聲,淡淡的反問了句。
「原來和那個姓姚的約會。」
「就是你對我的喜歡的體現?」
「那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真當他是傻子呢?
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哄騙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懶得戳穿你罷了。」
閻如海字裡行間充滿了嘲諷。
徐寧整個人已經快瘋了。
不是被嚇的,是尷尬羞恥的快瘋了。
想開口反駁,卻又不知該從何反駁起。
最終猛的一抬頭,冷笑著回了句。
「既然表哥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懶得裝了。」
她突然抬手開始脫衣服。
也不管面前的人有沒有吃那些加了料的食物。
整個人已經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支配。
畢竟從小到大,她就算是過的艱難。
也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
閻如海眼皮跳了跳。
正準備厲聲呵斥的時候。
只見面前的人扒了自己的上衣後,突然就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閻如海瞬間就明白了徐寧的意圖,臉色微變。
與此同時,待在自己房間裡翻看著胎教書的夏安安。
突然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她心頭一跳。
被這突如其來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
夏安安皺了皺眉,抬手拍了拍胸口後,放下胎教書。
就下床走出了房間。
進入視線里的是一片混亂的場景。
只見自己的媽媽和夏園正緊緊的圍著一個人。
而閻天行和閻如海都只是站在自己的房門口,沒靠近。
但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夏安安心裡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抬腿走了過去。
等到距離拉近以後,才看清楚被夏園緊緊抱在懷裡,衣裳暴露的徐寧。
她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除了徐寧的哭聲以外,夏園的質問聲也響起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寧怎麼會從如海的房間裡出來?」
「而且還變成了這副模樣?」
「表姐。」
「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寧寧做主啊。」
「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要是這件事情傳出去了,讓寧寧怎麼做人?」
她說著說著,直接抱著徐寧也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