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嬌嬌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變得蒼白無比。
整個身體更是控制不住的劇烈抖動了起來。
腦袋裡一片亂麻。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
「你是個聰明人。」
「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范哲修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這麼久以來,他除了對自己的記憶絕對信任以外。
還有盛嬌嬌完美無缺的表演。
否則早就察覺到了異常。
所以才說她是個聰明人。
而話說到這個份上,其實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只不過……
盛嬌嬌默默的咬了咬牙,淚眼汪汪的注視著坐在不遠處的男人。
軟著聲音喊了句。
「哲修。」
她終究是不甘心。
「閉嘴!」
「你沒資格這麼喊!」
范哲修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的呵斥著。
眼中閃爍的寒光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插進了盛嬌嬌的心臟里。
也打碎了她最後的一絲幻想。
認清楚了眼前殘酷無比的現實。
並且迅速低頭。
「對不起,范先生。」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您。」
「我只是被人僱傭著來充當您的戀人而已。」
盛嬌嬌扯著唇角,艱難的吐出了這番話。
雖然不知道範哲修現在是已經擺脫了催眠的影響,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但對方看向她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半點曾經令她心臟狂跳的愛意。
所以還是識趣點比較好。
尤其是在這短暫的相處中,清楚了范哲修手中所掌握的權勢的時候。
范哲修聽到這裡,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
帶著滿滿嘲諷的意味。
「誰僱傭的你。」
「你又是怎麼來到我身邊的。」
「全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最好別耍任何的滑頭。」
「不然我可以跟你保證。」
「你絕對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騙他。
尤其是在有關於夏安安的事情上。
而這個女人卻說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他。
只是假裝他的戀人而已。
范哲修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一抹冷光。
盛嬌嬌口中顯得有些無關緊要的事,完完全全徹底踩中了他的雷點啊!
不過不著急。
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以後,再來算總帳。
而盛嬌嬌完全不清楚范哲修此刻陰暗而又危險的心思。
被一番危險過後,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她之前一直生活在國外,是M國的華裔。
但過得並不怎麼好。
可某天的時候,突然被人找到。
對方和她做了比交易。
給她一大筆錢,讓她假扮范哲修的女朋友。
如果能夠結婚的話,那就再好不過。
之後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她來到了被催眠的范哲修身邊。
可在這假扮的過程里,卻一點點的被范哲修的深情與多金吸引。
但現在,一切該回到正軌上了。
盛嬌嬌想到這裡,心裡有些苦澀。
范哲修卻不會去管她此刻的心情如何。
聽完這番話以後,沉默片刻,直接問道。
「找你的那個人是誰?」
「你們又是怎麼聯繫的?」
不過說到這裡,盛嬌嬌的臉上的表情變得忐忑了起來。
哆哆嗦嗦的道。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容。」
「而且每次也都是他主動聯繫我的。」
這些話全都是事實,絕無半句虛言。
范哲修聞言,周身的冷氣更濃的幾分。
眉頭緊皺道。
「那總有號碼的吧?」
「剛剛……你應該就是在和那個人打電話吧?」
從前受腦海中虛假的記憶的影響。
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盛嬌嬌平日裡偶爾違和的言行。
但現在能靜下來再好好想想。
她的表演,也並非天衣無縫。
「是。」
「但每次打過來的都是不同的號碼。」
「我、我也沒有打過去過。」
「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通。」
畢竟她只是拿錢辦事而已。
除了對范哲修生出了幾分不可說的心思以外。
其他多餘的事情,是萬萬不敢做的。
范哲修當即呵斥道。
「現在就打!」
「好、好。」
盛嬌嬌渾身一抖,立刻把手機從身後拿了出來。
顫顫巍巍的回播了不久之前的那串號碼。
響了幾下以後,傳來的回應卻是。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請查證後再撥。」
盛嬌嬌雙腿一軟,差點跌落在地上。
看著范哲修陰沉下來的臉,幾乎是哭著解釋道。
「我、我沒有說謊話!」
「確實是這個電話號碼!」
「怎麼會是空號的呢?」
她生怕面前的人以為自己糊弄他。
那後果……
而范哲修卻並未發怒。
而是很快明白了這其中的蹊蹺。
對方既然一直主動的聯繫著盛嬌嬌。
就一定會還留有後手,不可能輕而易舉的被找到。
所以每次打過來的號碼都不同。
現在就算他找人去查這些號碼的擁有者。
恐怕找到的都是一個又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范哲修想清楚以後,卻並未多說什麼。
只是垂眸冷冷的瞧著爹坐在地上的盛嬌嬌。
低聲道。
「從今天開始。」
「你好好配合我。」
「若是抓到了那背後之人,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否則的話……呵呵。」
他冷笑一聲,殺氣四溢。
盛嬌嬌早就被嚇得軟成一團了,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
畢竟錢再多,如果沒命花,那也只是枉然罷了。
而關於這裡發生的一切,夏安安卻一概不知。
她在學校旁邊的那棟小房子裡待了一整天,都沒有等到范哲修的出現。
在夜色降臨時,自嘲著回了夏家。
「安安?」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一踏進大廳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夏國喜夫婦便注意到了自家的寶貝孫女。
接著臉色大變。
而夏安安本人對此卻一無所覺。
只是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略顯冰涼的臉蛋。
然後勉強的扯出了一抹笑容,安慰道。
「爺爺奶奶你們別擔心。」
「可能是著涼了,沒有哪裡不舒服。」
但她卻不知自己此刻的笑容,卻是比哭還要來得難看!
夏老夫人見狀,瞬間心碎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