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臉色微變。閱讀
目光沉沉的看著信封上屬於自己的名字。
這字跡有點熟悉。
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她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握著信封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
猶豫片刻後,還是一把將信塞進了口袋裡,然後快步上了自己的車。
把車門關上以後,她才重新拿出那個信封。
接著將其拆開。
不出意外的,裡面確實是有一封信。
夏安安一目十行的瀏覽完。
已經判斷出了寫這封信的人。
夏念安。
她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不自覺的抿了抿唇角。
關於夏念安……
其實在珠寶公司的時候,佳麗被吞併時,夏念安就一同被警察帶走了。
接著以偷盜、侵犯他人版權的罪名判了好幾年的刑。
夏安安得知這個消息後,內心有過一點波動。
但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對於夏念安的結局,沒有感到任何的同情。
但也沒有要落井下石的心思。
反正那傢伙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只不過沒想到,進了監獄的夏念安竟然都能讓人往外邊送信。
還真是小瞧她了。
夏安安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
她垂下眼眸,又把手裡的信看了一遍。
而這封信的內容,簡而言之只有一句話。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
如果她不來的話,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夏安安突然嗤笑一聲。
後悔一輩子?
這簡直就是個明晃晃的陷阱,等著她去踩啊。
不過……
夏安安動作優雅的將手裡的信疊好,又重新塞回了信封里。
去踩了又如何?
一個被關進的監獄裡的囚犯,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她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臉上一片冷然。
半個小時以後,車子停在了夏家大宅的門口。
夏安安下了車,直接往家走去。
可剛踏進大廳,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
「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
「我爸爸呢?」
她腳步一頓,語氣有那麼點詫異。
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接著連問了幾句。
范哲修聞言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叔叔有點急事要處理,先回了樓上的書房。」
「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外人。」
「哪用得著叔叔特意在這裡陪著我?」
他挑了一下眉,從沙發上站起,邁著大長腿走了過來。
夏安安卻是露出了個玩味的笑容。
意味不明地調侃了句。
「你倒是不見外。」
「這有什麼好見外的?」
「反正我們……」
「咦?」
「這是什麼東西?」
范哲修話還沒說完,突然看見從夏安安身上掉下來的某樣東西。
便高高的挑起了眉,然後動作利落的彎腰撿起。
「信?」
他看清楚手裡的東西以後,表情越發怪異了。
這年頭,誰還寫信啊?
「不會是誰寫給你的情書?」
范哲修抬頭看著夏安安,突然問了句。
語氣有那麼一點點危險。
原本想要解釋的夏安安,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對呀對呀。」
「就是別人給我寫的情書。」
然後繞過面前的高大青年,直接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范哲修聽到這裡,也不客氣,三兩下拆了信。
可當看清楚裡面的內容時,眉頭緊緊的皺起了。
「這些是誰給你的?」
他快步走到了夏安安身邊坐下,語氣嚴肅。
而夏安安也沒想隱瞞,直接回了句。
「夏念安。」
「夏念安?」
范哲修眼皮不安的跳了一下。
「她不是進監獄了嗎?」
「怎麼把這信送到你手上來的?」
他問完這番話以後,還不等夏安安回來,又自言自語的繼續道。
「看了那女人真有兩把刷子。」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
范哲修回過神來以後,又問了句。
「你是怎麼想的?」
「不會真要去見她吧?」
不然不會把這封信留著。
夏安安想了想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去見一面也無妨。」
「難不成她還能把我給吃了?」
說到這裡時,有點不屑的輕笑了一聲。
她倒要去看看夏念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費這麼大的功夫把這封信送到她的手上來。
總得圖點什麼吧?
范哲修得到這個意料中的答案,滿臉的不贊成。
但也了解夏安安。
知道她做了的決定,輕易不會改變。
所以沉默了片刻後,也只說了句。
「算了。」
「你想去就去吧。」
「不過必須有我陪著你。」
這樣他才能夠徹底放心。
夏安安心裡有點暖,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剛好是周六。
於是兩人上午前往了夏念安所關押的監獄。
但一次只能見一個人。
「沒關係。」
「我在這外面等你。」
「進去後你自己小心點。」
「別中了夏念安的計。」
「隨便她說什麼,都儘量別搭理她。」
范哲修抬手理了理夏安安的衣角。
又伸手摸了摸她那一頭柔軟的長髮。
細心的叮囑著。
「我知道的。」
「我哪有那麼好騙啊?」
尤其是明顯得知夏念安別有目的的時候。
就更不可能上當受騙了。
范哲修笑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夏安安才轉身跟著警察進去。
幾分鐘後,走進了一間房裡。
隔著透明的隔板,她見到了好久不見的夏念安。
夏安安目光沉著的在她明顯消瘦下去的臉上掃過。
在椅子上坐下後,直接拿起來面前的話筒。
「你找我有什麼事?」
這隔板是完全隔音的。
除了能夠看見彼此以外,想要通話,就必須通過面前的電話機。
而通話內容,也是被監控著的。
等了一會兒,屏幕那頭才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
「夏安安。」
「我恨你。」
夏安安眼皮跳了跳,面色不變。
「你千方百計找我來。」
「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兩句話?」
而且……恨?
她忍不住回想起過往的種種。
夏安安自認從來沒有主動的傷害過夏念安。
如果說,她回歸夏家這件事情是一件錯誤,給夏念安帶來了傷害的話。
那她無話可說。
畢竟夏家的人,也是她的家人。
她不可能顧及一個外人的感受,而放棄與家人相認的念頭。
氣氛一點點的變得令人窒息了起來。
即使兩人隔著一根電話線,依舊散發著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夏念安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了個惡意滿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