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春意

  「臭女人!」

  「你竟敢對我下黑手?」

  「不想活了是吧?」

  克里斯捂著自己依舊在泛著一陣陣痛感的手臂。

  面容扭曲,惡狠狠的瞪著躺在地上的夏安安。

  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極為恐怖。

  而夏安安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半點波動。

  甚至還露出了個很是譏諷的笑容。

  忍不住的反擊道。

  「連一個中藥的女人都打不過,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要是能要了我的命。」

  「現在儘管來拿!」

  她的眼神極其的冰冷,如同刀刃上反射出的寒光一般。

  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房間裡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克里斯表情越發的難看了。

  等到手臂上的痛感漸漸散去的時候。

  又有些不放心的仔細瞧了瞧。

  卻沒發現手臂上有任何的傷痕。

  仿佛剛剛所經歷的痛楚,全都是他的幻覺一般。

  克里斯再度看向夏安安的時候,眼神變得古怪了起來。

  隱約帶著幾分的忌憚。

  他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做了什麼。

  可正是未知,才會讓人覺得恐懼。

  但是!

  讓他因為這種原因而放過夏安安,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今的這一步。

  除了將這女人收為己有,或斬草除根以外。

  就再也沒有另一個選擇了。

  否則的話,他將會引火上身。

  克里斯腦海中閃過了一張冷峻的面孔。

  心裡生出了一股極大的危機感。

  也不再猶豫,黑沉這一張臉,再度向著夏安安走去。

  而這一次,他的眼中實實在在的盛滿的殺意。

  畢竟將這女人收為己有,很顯然是無法完成的事情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只能……

  「啊!」

  克里斯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臉,整個人因劇痛倒在了地上。

  他剛剛才靠近,一抹微弱的寒光便在眼前閃過。

  是對著他的眼睛而來的。

  幸虧他躲得及時,避開了眼睛。

  可臉上卻被開了一刀。

  口子很大。

  鮮紅色的液體,透過指縫淅淅瀝瀝的往下掉落著。

  整個場面看上去極為的血腥,也極為的恐怖。

  夏安安身體一點點的往後挪動著。

  眼睛死死的盯著滿臉痛苦的克里斯。

  而手上,依舊緊握著那枚殘留著鮮紅液體的花瓶碎片。

  她可以得手一次,就能得手第二次。

  要是這混蛋還敢不死心的多做些什麼……

  夏安安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種極為可怕的情緒。

  「你、你……你敢對我動手?」

  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克里斯整個人像是瘋了。

  突然不管不顧的沖了過來,任由臉上的鮮血直流。

  可還沒等他靠近夏安安三步遠的位置。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邊大力踹開。

  下一秒,克里斯就像是那塊門板一樣,也被人給踹飛了。

  整個人像是斷線的風箏,狠狠地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或許是摔得過重,竟是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夏安安看著面前的這一幕,臉上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正當她回過神,想要扭頭去看的時候。

  整個身體猛的騰空,落入了一個極其溫暖而又舒適的懷抱里。

  「對不起,我來晚了。」

  低沉的聲音貼在耳邊響起,帶著濃濃的愧疚。

  夏安安眼眶一熱,眼淚落了下來。

  一直以來緊繃著的神經,此刻徹底斷裂。

  藥效再度襲來。

  強迫著自己維持著的清醒與理智瞬間潰散。

  再度陷入了昏迷當中。

  范哲修見狀,神情出現了片刻的慌張。

  然後立刻扭頭往外走去。

  十分鐘不到,夏安安已經出現在了某家高端的私人醫院裡。

  「很抱歉,先生。」

  「這位小姐中的催情藥劑,是某些不法組織最新研製出來的。」

  「裡面還摻雜著濃重的迷藥。」

  「目前為止,還沒有來得及研製出相對應的解藥。」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臉嚴肅的道。

  范哲修心頭一跳,臉色越發難看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更是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仿佛在極力的壓制著什麼一樣。

  「就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嗎?」

  他沉著聲音,一字一頓的質問著。

  雖然那丫頭已經陷入了昏睡的狀態。

  可身體依舊無比的滾燙,狀況十分的糟糕。

  要是不及時進行處理的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范哲修只覺得此時此刻,整顆心像是被放在了油鍋里一般。

  疼痛難忍。

  只不過面前的醫生在聽到這番話以後。

  露出了一個略微奇怪的神情。

  范哲修見他這副模樣,立刻追問道。

  「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

  「你……和裡面的那位小姐應該是情侶吧?」

  「其實中了這種藥,也挺好解的。」

  「都是男人。」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醫生尷尬的咳了兩聲,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范哲修瞬間僵立在了原地。

  面無表情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了兩朵紅雲。

  一直以來,他和夏安安不管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最終都是沒有突破過最後的防線。

  雖然誰也沒說,但他們默契的達成了共識。

  希望將最美好的東西,留在最重要的一天。

  可現在……

  范哲修強壓下狂跳的心臟和某些旖旎的心思。

  故作鎮定的又問了一遍。

  「除了那個辦法以外。」

  「真的沒有什麼其他方法了嗎?」

  他其實並不想趁人之危。

  即使形勢所迫。

  醫生的眼神卻越發古怪了。

  可還是搖了搖頭。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醫生就準備離開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又叮囑了幾句。

  「雖然給那位小姐打了相對應的藥劑。」

  「可那也只能起到一個暫時性的效果。」

  「先生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然後就離開了。

  而范哲修聽到這番話以後,也知道沒多少時間留給自己糾結了。

  狠狠一咬牙,邁著大長腿就走進了病房裡。

  然後打橫抱起夏安安,迅速的離開醫院。

  進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的被烏雲遮擋住的月亮一點點的冒出了頭。

  為某個滿是春意的房間,灑下了一室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