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一愣,接著整張臉脹得通紅。
心裡更是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慌亂感,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大。
似乎驚訝於霍光年的這個問題。
「胡說什麼呢!」
「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他?」
夏安安毫不猶豫的否認,但眼神卻游離了一下。
不過又再度變得堅定了起來。
是啊,她怎麼可能喜歡上自己的朋友呢?
那實在是……
夏安安想到這裡時,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動作。
心裡猛的一頓,扭頭看去,對上的就是范哲修那張血色盡失的臉。
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夏安安見他這副模樣,心裡莫名一痛。
瞳孔更是控制不住的縮了縮。
想著自己剛剛說的話,突然感到有點心虛。
但更多的卻是……急切?
下意識的想說點什麼。
「你……」
「我還有些事先回去了。」
「你們玩吧。」
站在不遠處的范哲修白著一張臉。
快速的吐出這兩句話以後,就把手裡提著的果汁往身邊韓曉的懷裡一放。
直接轉身離開了。
那背影莫名帶著幾分蕭瑟意味。
夏安安眼皮跳了跳,不自覺地跟著往前走了幾步。
可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猛的停了下來。
只是臉色有些糟糕。
她這是怎麼了?
剛剛說的話也是事實啊。
她……確實是不喜歡范哲修。
可為什麼見他露出那種表情,會覺得難過呢?
夏安安垂在身側的雙手,一點點的握成了拳頭。
渾身的氣息極為低落。
霍光年默默的注視著她,眼中快速的划過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牙關是咬的咯吱響。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為什麼從小到大,在這丫頭的面前,總是慢一步?
他突然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可當看見夏安安此時的臉色時,心疼的感覺卻也沒有半點的減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光年突然咬咬牙道。
「安安。」
「如果你想去解釋的話,就去吧。」
這幾個字,他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說出口的。
他確實很喜歡很喜歡夏安安。
小時候的那段相處,或許還可以用友情來形容。
可隨著相隔十幾年後的再次相遇。
那份感情也已經一點點的變了質。
霍光年現在可以百分百確認,他對夏安安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了。
但即便如此。
他也依舊不想看見這丫頭難過。
所以……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
霍光年在心裡告訴自己。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讓這丫頭去找那姓范的。
從今往後,他絕不會做出半分的退讓!
就算這丫頭真的喜歡上了那傢伙又如何?
只要還沒有結婚,那他就還有機會!
而且就算結婚了,不是還能離婚嗎?
在這一刻,范哲修心裡默默的「惡毒」著。
而夏安安,也被他的這句話猛的驚醒。
咬了咬唇瓣,盯著范哲修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一會。
然後堅定搖頭。
「沒什麼好追的。」
「咱們繼續玩吧。」
她說的那些話是事實。
頂多是過於直白了些。
所以就算是追上去,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夏安安心裡這麼想著的時候,就轉過了身來。
看著霍光年,勉強的露出了抹笑容。
只不過這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而霍光年聽到這裡,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之前的那兩句話已經是他的極限。
再讓他為情敵做「貢獻」,那是絕對不可能了的!
於是接下來的行程照舊。
只不過夏安安卻失去了原本的興致。
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色也不過如此了。
中午時,三人回到了酒店裡。
夏安安躺在房間的床上,盯著頭頂的吊燈發著呆。
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著范哲修離開時的模樣。
原本心臟部位,好不容易消退的疼痛,似乎又一點點的涌了上來。
她那些話,是不是真的說的太過分了些?
夏安安突然這麼想。
畢竟就算她對范哲修沒有男女之情,可好歹也是朋友。
就那樣斬釘截鐵的說不喜歡他,似乎真的有些過分。
應該解釋清楚,她對他的喜歡,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喜歡。
夏安安越想,腦子裡就越是范哲修的身影了。
而她自己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自以為不喜歡的人。
竟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了她全部的思緒……
不過到最後,夏安安終究是什麼也沒做。
甚至連午飯都沒下樓吃,窩在房間裡看電視刷手機。
她實在是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范哲修。
夏安安靠在沙發上,思緒又莫名的陷入了一種死循環。
而就在這個時候,電視裡播報的新聞卻突然鑽進了耳中。
「據法學專家根據r國法律推測,昨日抓獲的拐賣人口的犯罪團伙。」
「主犯直接判為死刑,從犯……」
夏安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目光突然落到了床前的電視上。
主持人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響起,而配上的畫面就是昨晚的抓捕現場。
可夏安安卻突然在屏幕里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某件被遺忘的事情,也終於想了起來。
她被搶的包還沒有拿回來呢!
重點是,裡面還放著范哲修送的那個護身符!
無論如何都不能丟啊!
夏安安意識到這一點,猛地從沙發上竄起。
整個人都變得焦躁不安了起來。
她有心想要回到那個基地里去找。
可這樣毫無頭緒的衝出去,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而且那個地方,現在應該被r國警方把控著,也不是她想進就能進的。
對了,其實還可以去找范哲修。
如果有他幫忙的話……
夏安安想到這裡,直接往門口走去。
可手剛剛放在門把上,所有的動作就如同按了暫停鍵一下。
沒有再進行下一步了。
她上午的時候才說了那麼過分的話,現在又去找對方幫忙。
這麼做,也太厚臉皮了些。
夏安安皺起了眉,又失落的坐回到沙發上。
就算范哲修不介意,願意幫她。
可她自己也沒這個臉繼續接受人家的幫助了。
可那個平安符……
剎那間,夏安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竟有些懊悔了起來。
但這具體的懊悔原因到底是什麼,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過恰在此時,房門卻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