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半壁和世間大多數劍仙不同,不是說他從讀書人變成劍仙的經歷不同,而是和其他劍仙比較起來,這位青衫劍仙出劍其實沒那麼好看,反倒是相當實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畢竟是在北境殺妖殺出來的劍仙,這位劍仙的風格,便是用最少的力氣去造最大的殺傷。
畢竟好看在北境戰場沒用,只有最省力氣,才能在戰場上多活些時候,只有這樣,那才重要。
說了些話的柳半壁看著那數道大妖身影也沒有猶豫太久,便提劍殺了過去。
柳半壁雖說還沒有踏足忘憂盡頭,成為一個真正的大劍仙,但是他也在忘憂里走了很遠,早就不是一般的劍仙可以比較的了。
這一次他直接對上數位大妖,竟然在一時間也不落下風,劍光四散,劍意鋪天蓋地,幾位大妖的勢頭被一人一劍徹底阻斷,一時間,根本沒辦法靠近那邊大帳。
西陸站在原地,看著前面的戰況,面無表情,她也不傻,知道謝南渡如今既然有能力改變天下走勢,那麼對於大梁來說,她便肯定無比重要,這樣重要的謝南渡,也就肯定會有強者守護,一個柳半壁在預料之內,不過唯一有些預料之外的事情是柳半壁殺力超乎她的預料。
不過若是就只有柳半壁一人的話,倒也沒什麼好在意的了,畢竟這位劍仙就算是再了不起,也只有一人,遲早是會力竭,會死的。
只是在西陸的預想里,謝南渡身邊,除去這位同樣出自書院,是她師兄的柳半壁之外,理應還有至少一到兩人忘憂。
北境邊軍,不會將謝南渡的生死置之不理。
西陸眯了眯眼,身後已經有兩道氣息越過柳半壁,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謝南渡。
其中一道氣息更是速度極快,在頃刻間便幾乎靠近了中軍大帳那邊,下一刻,便要撞入大帳。
但下一刻,一柄飛劍從大帳里驟然撞出,那柄飛劍有著薄如蟬翼的劍身,好似一汪清水,看著極為好看。
一劍掠出,捲起的鋪天劍氣,還是在很快便將身前的那道身影逼出了大帳。
可就是這樣也就算了,可緊接著第二柄飛劍便又出現在世間,那柄飛劍同樣迅捷,在半空中掠過,速度之快,肉眼難以看輕。
兩柄飛劍一前一後,直接將那道身影四周的妖氣斬開不少,露出那位妖修的真容。
那是一個面容似水的中年妖修,身著一身黑衣,渾身上下都是煞氣,別說靠近,就是看他幾眼,只怕尋常人也會覺得不太舒服。
兩柄飛劍,一柄比一柄的劍氣更為充沛,將那妖修逼出大帳之後,那位妖修到底還是沒有繼續退走,而是一揮手,滾滾妖氣很快便朝著其中一柄飛劍沾染上去,只是一瞬間,便將其包裹。
那柄飛劍,被困在原地,不得而出,既然困住了其中一柄飛劍,那麼第二柄飛劍也就很好應對了,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個和自己素未謀面的女子,從來都不止是只有兩柄飛劍。
很快,第三柄飛劍便從大帳里掠了出來,這讓那位中年妖修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世間的劍修,有兩柄本命飛劍便已經不多,但總體還算是能夠接受,可這來了第三柄,便真的很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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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意料了。
這樣的劍修,只怕是整個世間,都找不到幾人吧。
怪不得公主殿下要讓他們這麼多人來興師動眾的來殺那個不曾踏入忘憂的女子。
原來是有這樣一層原因在裡面。
不過就在他失神的時候,大帳里又有一柄飛劍掠了出來。
第四柄?
不,這第四柄飛劍還沒徹底震撼眼前的中年妖修,馬上便有第五柄飛劍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要是如此也就罷了,可誰也沒有想到,之後的第六柄飛劍,第七柄飛劍聯袂而出。
七柄飛劍在半空游曳,劍氣灑落,宛如有七位劍修同時出劍,光是這個陣仗,就算說不上聲勢浩蕩,也足以讓眼前的妖修震撼地說不出話來。
而何況這七柄飛劍,出現在天地之間後,根本沒有停留片刻,而是齊齊掠走,在那妖修身前不斷遊蕩。
只是片刻間,那妖修身上便多出了數道缺口,鮮血很快便沾染了一身,看著有些悽慘。
他甚至都還沒有看到剩下的兩柄飛劍,就被謝南渡的這七柄飛劍貫穿身軀,被斬殺在此。
那妖修轟然倒地,大帳才被掀開,一個安靜地女子緩慢走了出來,身前身後,飛劍環繞。
世間劍仙不少,風采卓絕者更是不在少數,但說來說去,大概沒有任何一人能有眼前這位女子劍修那般氣態。
擁有九柄本命飛劍的女子劍修,世間也就這麼一個。
走出大帳的女子劍修安靜地看向遠處,在那邊也有一個女子正在安靜地看著她。
兩人的視線第一次交匯。
西陸很平靜,謝南渡也很平靜。
這兩位女子,或許在境界上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在某種角度來說,兩人其實差別不大,甚至可以說沒有什麼差別。
都是世間風采最盛的女子之一。
如今兩人對上,似乎一定要分個高下和生死。
西陸眯了眯眼,沒有說話,只是眼眸瞬間化作雪白,身為忘憂盡頭的妖君,她若是想要出手打殺眼前的謝南渡,其實事情就不會這麼麻煩,至少謝南渡的那九柄飛劍,對於西陸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事情。
畢竟一個沒有踏入忘憂的劍修,就算是飛劍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再說了,既然謝南渡是她魚鉤上的魚餌,那麼太早的就讓魚餌消失,那尾自己要想去釣的大魚還能上鉤嗎?
西陸轉過頭,主動移開了視線,不是她在和那女子隔空相望的時候落在了下風,只是她好像想起了些別的事情。
……
……
柳半壁那邊,劍氣依舊激盪,漫天的劍氣在天空中肆掠,到處拉扯,讓幾位占據人數優勢的大妖一時間都無法做些什麼,尤其是一尊大妖,當時已經撐開法相,不過很快
便被柳半壁斬了一劍,恐怖的劍氣灑落,從上而下,仿佛要在這裡瞬間撕碎這片天空,落下之後,是一道璀璨的光輝,蔓延成一條璀璨的長線,然後將那尊法相瞬間撕開。
柳半壁甚至還在遞出這一劍之後,又往前面遞出一劍,獨自一人面對幾位大妖,這位劍仙不僅沒有半點害怕,甚至還隱約想要有出劍斬大妖的想法。
不過要是熟悉柳半壁的人,倒也不會覺得奇怪了,畢竟這位劍仙當初在北境長城那邊,就是出名的脾氣暴躁,哪裡是那種肯讓人在他頭上做些什麼的性子。
即便此刻自己面對數倍之敵,他也是該出劍便出劍,絕沒有半點要退讓的意思。 🄲
此刻劍光璀璨,光華流轉,一人一劍的柳半壁已經來到一位大妖身前,撕開他身前的妖氣屏障,朝著前面遞出了一劍,劍尖處劍氣激盪吐露,狂躁無比地劍光在頃刻間便撕開了一條口子。
那位大妖皺起眉頭,卻沒有往後退走,反倒是探出一隻手,席捲著無盡妖氣,要將柳半壁攔在這裡片刻。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獨自一人面對這位劍仙,只要自己拖住這位劍仙片刻,那麼很快便會有幫手來留下他。
到時候幾人聯手之下,毫無疑問就能將這位劍仙留下,對於柳半壁,妖族那邊其實認知從來都一樣,那就是要將其斬殺,一旦有機會,就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人族的強者本來就不如妖族多,願意來到北境長城的人族強者更少,這裡殺一個,對於大梁來說,他們便弱小一分。
更何況,柳半壁在其中還是個佼佼者。
只是他們想的很好,柳半壁卻沒有那麼好殺。
換句話說,他要真這麼好殺,那麼他早就死在北境長城了,也不會活到現在。
柳半壁一劍斬開那位大妖的滾滾妖氣,借勢便在半空中滾了過去,然後不曾轉身便朝著身後遞出一劍。
一片璀璨的劍光立馬便鋪滿了附近的空間,讓聯手想要將柳半壁重傷甚至打殺在這裡的大妖們甚至不能靠近。
「有些太過恐怖了。」
在虛空里,有大妖的聲音傳出,他們都能看出柳半壁尚未踏足那所謂的忘憂盡頭,成為一位真正的大劍仙。
但越是如此,越讓他們覺得可怕。
因為沒有踏足忘憂盡頭,就意味著柳半壁和他們之間,都還是在同一個境界裡,但都是忘憂,為什麼柳半壁能這般隨意的就將他們的攻勢攔下?
「劍修本就不可以常理視之,更何況此刻眼前此人,更是奇怪。」
有大妖低語,神情凝重。
「勿要再留手,我等聯手,今日將其打殺在此,從此人族失一劍仙,與大局有利。」
有大妖很快便做了總結,在此刻開口,聲音里充滿了果決。
隨著這位大妖的聲音落下,一道迎風招展的大旗忽然出現在半空里,大旗招展,瞬間便有恐怖的妖氣從這卷大旗里舒展出來,在頃刻間便將這片天空變成了黑色。
妖族修士鮮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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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煉法器的,就算有,一般也是些長矛長槍之類的東西,很少有像是這大旗一樣的法器。
這一道大旗呼嘯出現之後,其餘幾位大妖的妖氣也都不受控制地朝著這大旗這邊而去。
在剎那間便吸收了無數妖氣的大旗開始不斷舒展,鋪開之後,好似占據了半邊天幕。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旗的旗面之上,妖氣不斷湧出,開始有一個個異獸從那裡面跑出。
嘶吼聲不絕於耳,恐怖的聲浪甚至能在瞬間便傳遍天地。
如同千軍萬馬一起奔騰。
與此同時,其餘幾位大妖對視一眼,各自都施展出來了自己的至強手段,天幕之上,此刻恐怖地聲浪不絕於耳。
一道道妖氣在天幕之上層層疊加,看著就像是無盡的一片黑色海洋。
柳半壁的劍光不斷出現,但又不斷被吞噬,在輾轉之間,這位劍仙便好似消失不見,他像是一葉扁舟,在此刻被狂風巨浪就此吞噬,再也看不到。
幾位大妖的聯手施展,手段實在太過強硬,就算柳半壁是一個殺力十分恐怖的劍仙,但在此刻也都幾乎沒了辦法。
他仍舊在不斷出劍,但眼看著那一道道劍光就算斬出,都已經沒辦法將那些妖氣撕開,看起來這位劍仙似乎就要陷入這片妖氣里,徹底將自己的這一生都交代了在這裡了。
幾位大妖對視一眼,各自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些興奮,這樣的局面,是他們很想看到的,如今終於要做成了,怎麼能夠不高興?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璀璨劍光卻再度閃亮起來,早就已經被淹沒的青衫劍仙探出頭來,朗聲笑道:「你們想要殺我柳半壁,哪裡這麼容易?」
隨著柳半壁一聲大笑,他張口吐出一道鮮血,但在吐出鮮血的同時,一道劍光大放光明,竟然在這裡斬開一片妖氣,甚至連帶著將一位大妖的手臂在這裡都斬了下去,不過隨著那大妖吐出一口鮮血,柳半壁也被一道妖氣擊中,整個人開始變得搖晃不已。
好似這位劍仙距離隕落,也在須臾之間了。
遠處的西陸看著這一幕,卻沒有半點高興的神色,相反她的目光則是一直在左右遊走,仿佛在尋找什麼。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出動了這麼些大妖來這裡,那邊的謝南渡不可能只有柳半壁一人保駕護航。
而西陸在找的,就是其他護衛謝南渡的強者。
如今柳半壁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但那藏在暗處的存在卻還沒有出現,這讓西陸越發的不放心。
雖說她依舊在釣魚,但卻隱約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
……
鋪天的妖氣不斷,劍仙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謝南渡站在大帳前,看著為自己攔下那些大妖的柳半壁。
地面的士卒們依舊在廝殺,仿佛這些大人物的交手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們。
這個世界,仿佛此刻,涇渭分明。
而眼前的謝南渡,就是那個交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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