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領著小姑娘走出鋪子,小姑娘好奇打量著長街的繁華景象,她出身雖不算差,但這神都是世間最大的雄城,只怕任何人第一次看到,都會有些驚奇的這些景象。
陳朝牽著小姑娘的手,倒是耐著性子走得不快,要是急性子的人,只怕依著小姑娘這三步一回頭,五步停一下的樣子,早就不耐煩了。
陳朝自認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小姑娘穿了一身碎花棉襖,看著很是喜慶,年關過後,雖說還有些薄雪,但實際上已經鋪不滿長街,小姑娘很快就頂了一頭雪花,像是些碎鹽。
陳朝給她買了串糖葫蘆,緩慢帶著她看這座神都。
小姑娘咬著糖葫蘆,腮幫子塞滿了,看著像個包子。
陳朝看著小姑娘,想起了鏡花水月里看到的景象,有些思緒發散,當時接到消息,陳朝很快離開溪山,當時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尋這小姑娘。
可好似就和李余說的那樣,世上有些緣分是天生就有的,是前世糾纏的,所以當陳朝往回走的時候,恰好又在路上遇到了外出的他們一家幾口。
陳朝當時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說要收這個小姑娘為徒,帶她去神都,但實際上並沒有抱太多希望,畢竟小姑娘年紀不大,離家遠行,換作他,其實也不放心。
當然在這之前,陳朝自報家門。
那對夫婦雖說不舍,但並非覺得陳朝身份特殊才願意將自己的幼女送出,而是因為小姑娘確實抱著陳朝不撒手,不管如何就是要跟陳朝走。
而後那對夫婦的確沒有辦法,才決定讓小姑娘跟著陳朝來神都。
最後那婦人淚眼婆娑地看著陳朝,輕聲道「大人,閨女就交給大人了,不求大人教她多大本事,請大人多照拂她,讓她少受些委屈,若是最後發覺民婦這閨女實在不是那塊料,就告知我們一生,我們來把她接回來就是。」
可憐天下父母心。
陳朝深有體會。
之後帶著小姑娘返回神都,陳朝放緩了些腳步,也是照顧小姑娘的情緒,但最後出奇地發現,小姑娘竟然沒半點意料之中的性子,反倒是出奇地乖巧。
這一路上,陳朝沒多操心。
「師父……」
陳朝有些出神,等到回神的時候,是小姑娘的喊聲,他看了一眼小姑娘,原來這小丫頭這會兒正站在一個賣糖人的鋪子前走不動了,看了陳朝很久,最後實在忍不住,才喊了一聲。
陳朝笑著買了一個才做的糖人,是個小風箏,很好看。
不過看著風箏,陳朝有些傷心,有些想姐姐了。
小姑娘好像是感知到了陳朝的情緒失落,伸出小手搖著陳朝的衣袖,搖頭道「師父,別傷心……」
陳朝微笑搖搖頭。
……
……
竹樓那邊,兩個少年結束了一天的修行,兩人都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於清風捲起袖子,從手臂上甩了一堆汗水到另外一個少年臉上。
賀良伸手擦了擦,只是嘿嘿傻笑。
於清風不滿道「傻小子,脾氣太好了。」
賀良理所當然道「小事情,難不成還打師兄一頓?」
於清風嘖嘖道「小賀,你難道還真有這樣的想法?」
賀良搖搖頭,笑了笑,說了聲不會的。
於清風看了賀良也嘆了口氣,轉念一想,有些不爽道「小賀,這些日子神都里罵師父的聲音可真大,我都想找兩個讀書人揍一頓了。」
賀良點點頭,但隨即又搖搖頭,他這些日子是在書院都受了些白眼,但師娘說得很清楚,這些事情,就得等師父回來自己處理,他們可不能做什麼,因為他們是師父的弟子,不管做了些什麼,都會有可能牽連到他們的師父。
「不過師父做了這麼多事情,還是被人罵,真沒道理。」
賀良有些疑惑,有時候發生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是為什麼,他覺得他還沒那麼理解這個世界。
於清風點點頭,生氣道「反正要是師父回來說讓我去打架,我肯定去,你呢小賀,到時候去不去?」
賀良點點頭,「師父讓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不過師父應該不會吧?畢竟師娘也是讀書人啊,師父總要顧著師娘吧?」
於清風本來也是隨口一說,但賀良這會兒這麼開口,他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估摸著有這層關係在,師父是肯定不會親自動手了。
「要不到時候咱們兩個人趁著晚上,找個大麻袋,給套一個罵的最凶的讀書人,到時候給他一下子!」
於清風煞有其事說道「到時候下手快一些,跑得快一些,保證不會被人看到,那就誰都說不出什麼來了。」
賀良皺了皺眉頭,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小賀,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怕了?」
於清風不滿地拍了一下自己這個師弟的腦袋,後者則是搖頭道「我在想怎麼幹呢。」
聽著這話,於清風哈哈大笑,一把攬過賀良,「不錯,還得是咱倆,別的誰都不好使!」
賀良嘿嘿一笑,只是很快便聽到自己師兄哎呀一聲,他剛要起身,就聽到一道聲音。
「別他娘的把小賀帶壞了,臭小子!」
一個腰間懸刀的年輕人出現在兩人身後,剛才就是他賞下的板栗。
本來於清風還有些生氣,但一看到來人,就委屈地閉上了嘴,只是有些幽怨地看了賀良一眼。
賀良沒敢說話。
但他很快就看到了自己那個回到神都的師父身邊還站著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賀良張了張嘴。
於清風則是跳了起來,張大嘴,「師父,你真帶了個小師妹回來?!」
這是問出了賀良剛才想到,沒敢問出來的問題。
陳朝笑著看向自己的這兩個弟子。
小姑娘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少年。
於清風嘖嘖道「師父,我太佩服你了。」
「寧青念。」
陳朝輕聲說道「你們小師妹。」
然後陳朝指著於清風,笑道「你大師兄,叫於清風,不是什麼好人,記得離他遠點。」
於清風不滿意,但又不敢頂嘴。
「二師兄,賀良。是個老實孩子。」
陳朝指了指賀良,後者摸著腦袋,一臉傻笑。
「師兄……」
小姑娘稚聲稚氣,看著眼前的兩個師兄。
於清風和賀良對視一眼,兩人齊聲道「見過小師妹!」
就這樣,陳朝的這三個徒弟,算是正式見過。
於清風剛說完,就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說道「師父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後沒有誰敢欺負小師妹!」
賀良也接話道「我也是!」
陳朝笑道「但願你們說話算話。」
於清風忽然想到一件事,很是好奇道「師父,小師妹這個年紀,你就要教她修行?那打熬筋骨這麼痛苦,小師妹能扛得住嗎?」
說起來這個,陳朝其實自己都沒有仔細想過,本來這世上的女子武夫就寥寥無幾,能有名頭的,更是少之又少,其實說白了就是女子修行武道,吃苦頗多,女子心性不如男子堅韌,許多時候,容易半途而廢。
而現如今,陳朝都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了,畢竟眼前的小姑娘,年紀實在是太小,等這會兒就開始修行,只怕不妥。
「也沒關係,反正小師妹有我們護著,以後小師妹隨隨便便練練就好了啊。」
於清風倒是想得通透,反正他也不覺得自己這小師妹能有多少成就,只要自己小師妹有這麼個師父,有他們兩個師兄,不就好了?
陳朝白了一眼於清風,「老實告訴你們,你們小師妹資質比你們兩個都要好,以後隨便練練,保管就是世上的女子武夫第一人。」
於清風啊了一聲,瞪大眼睛,原本他以為自家師父就是在路上隨便撿的一個小姑娘,但沒想到,師父還真是精挑細選過?
賀良開心笑道「那好了,以後小師妹就肯定不會被誰欺負了。」
陳朝想了想,說道「暫時別讓你們小師妹打熬體魄,教她一些運氣法門,她願意練多久就多久,小賀,你多上心,清風,你少說話。」
陳朝深知自己這兩個弟子的秉性,要是讓於清風來教導,指不定能教出個什麼來。
賀良微笑道「師父放心,我會用心的,就怕教不好。」
陳朝搖搖頭,他倒是不擔心這個,他真看過小姑娘的根骨了,的確不錯。
況且這只是前期打基礎,等到了後面,他自然會親自上手。
交代完之後,陳朝對小姑娘交代了幾句,小姑娘倒也沒有再纏著陳朝,只是指著陳朝腰間的刀,「師父,刀……」
陳朝看了一眼於清風。
於清風立馬會意道「師父,我馬上去給小師妹做把竹刀!」
……
……
神都沈家。
一道人影冒著薄雪敲開了沈家的大門。
看門的管事有些不耐煩地打量了一眼眼前人,看著對方穿著尋常,就起了些輕視的心。
「幹什麼的?」
來人從懷裡拿出一封名刺,遞給眼前的管事,笑道「我家大人明日要來拜訪沈家,麻煩通報一聲。」
管事一怔,隨即有些生氣,這哪裡有送拜帖的是這般的,根本不給主家考慮的時間,而是直接通知?
「你家大人?是哪位大人?這面子有這麼大?」
管事沒去接那拜帖,只是斜著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也不生氣,只是微笑道「我家大人,是鎮守使大人。」
管事一怔,下意識道「你說什麼?」
男人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說道「我家大人,是鎮守使大人。」
這一次管事聽清楚了,看著男人手裡的那張名帖,管事木在原地,並沒有伸手去接。
管事恨不得此刻立馬離開神都,再也不回神都。
此刻,那張名帖,就像是一張催命符。
他也不覺得自己這小師妹能有多少成就,只要自己小師妹有這麼個師父,有他們兩個師兄,不就好了?
陳朝白了一眼於清風,「老實告訴你們,你們小師妹資質比你們兩個都要好,以後隨便練練,保管就是世上的女子武夫第一人。」
於清風啊了一聲,瞪大眼睛,原本他以為自家師父就是在路上隨便撿的一個小姑娘,但沒想到,師父還真是精挑細選過?
賀良開心笑道「那好了,以後小師妹就肯定不會被誰欺負了。」
陳朝想了想,說道「暫時別讓你們小師妹打熬體魄,教她一些運氣法門,她願意練多久就多久,小賀,你多上心,清風,你少說話。」
陳朝深知自己這兩個弟子的秉性,要是讓於清風來教導,指不定能教出個什麼來。
賀良微笑道「師父放心,我會用心的,就怕教不好。」
陳朝搖搖頭,他倒是不擔心這個,他真看過小姑娘的根骨了,的確不錯。
況且這只是前期打基礎,等到了後面,他自然會親自上手。
交代完之後,陳朝對小姑娘交代了幾句,小姑娘倒也沒有再纏著陳朝,只是指著陳朝腰間的刀,「師父,刀……」
陳朝看了一眼於清風。
於清風立馬會意道「師父,我馬上去給小師妹做把竹刀!」
……
……
神都沈家。
一道人影冒著薄雪敲開了沈家的大門。
看門的管事有些不耐煩地打量了一眼眼前人,看著對方穿著尋常,就起了些輕視的心。
「幹什麼的?」
來人從懷裡拿出一封名刺,遞給眼前的管事,笑道「我家大人明日要來拜訪沈家,麻煩通報一聲。」
管事一怔,隨即有些生氣,這哪裡有送拜帖的是這般的,根本不給主家考慮的時間,而是直接通知?
「你家大人?是哪位大人?這面子有這麼大?」
管事沒去接那拜帖,只是斜著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也不生氣,只是微笑道「我家大人,是鎮守使大人。」
管事一怔,下意識道「你說什麼?」
男人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說道「我家大人,是鎮守使大人。」
這一次管事聽清楚了,看著男人手裡的那張名帖,管事木在原地,並沒有伸手去接。
管事恨不得此刻立馬離開神都,再也不回神都。
此刻,那張名帖,就像是一張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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