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白骨眼神漸冷,秦質已然按著她的手壓在桌案上,低頭狠狠吻下來,那唇一碰上白骨軟嫩的唇瓣就越發用力,微微張齒一咬就輕易攻入,力道蠻橫之極,全然看不出以往溫潤如玉的有禮貌模樣。

  眾人驚過之後,皆露出莫名意味的笑來,剛頭席上這秦家的長公子只顧悶頭喝酒,連個女人家的手都不碰一下,早讓他們覺得這秦家公子就是個斷袖,且照往日種種傳言,這斷袖的印象也是深深刻在腦中。

  現下見到這番舉動,心中越發覺得謠言果然是謠言,半點信不得。

  白骨腦袋「嗡」的一聲整片空白,只覺他動作極為蠻橫,耳旁依稀傳來嬉笑聲,甚至還摻雜幾聲叫好。

  她渾身越發僵硬,他卻越發蠻橫胡來,她空懸著的腿忙掙紮起來,手上使了吃奶的勁掙脫,卻不料秦質的力氣極大,箍得她死死的,這般用力掙扎也不過是弄得動靜更大。

  動作之間,桌案上的盤碟盡數落到厚毯上,桌案都微微搖擺起來,尋常女婢的深色衣裳和貴家公子的繁複華服交錯疊亂,越發顯出別樣的勾人意味,勾得人隱藏其下的心思。

  帳中美人們皆面紅耳赤,心中慌跳,這名門公子這般做派可是放蕩不羈,這模樣可莫名叫人口乾舌燥至極,忍不住微微咬唇。

  眾人何曾見過這般活色生香,便是有,也不及現下二人這般激烈。

  想要近前細看卻又不敢打擾,只得偷偷摸摸的看著。

  白骨只覺自己的心跳聲大得振耳欲聾,又被他壓的氣都喘不上來,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燙得她越發受不住,恍惚間甚至還隱約嘗到了些許清酒甜味。

  不由自主微微一側頭,瞥見身旁男子髒兮兮的眼神,突然便想到了暗廠那些噁心的人,那時這種眼神的人想如何對她來著?

  她眼神一沉,那些噁心的東西骨頭都已然被她磨成了灰,現下再見心中暴戾之意忽而迭起。

  忽又想起秦質不吃她的白菜,想起秦府下人種種所言,只覺心中怒意層層而起,半點壓制不住。

  看向秦質眼神一冷,寒氣逼人,猛地張口咬向他的唇瓣,片刻間便嘗到了腥甜滋味。

  秦質唇間吃疼,忽而睜開眼睛,看進她眼裡,裡頭的冷意連帶著厭惡、噁心之意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一頓,忽似被什麼激到,狠勁越發上來,力道再不加控制,越發壓製得她喘不過氣來,連手都感覺快被他捏碎了一把。

  白骨腳不自蹬起,全身都在抗拒,若不是理智尚存,早已怒極攻心,不管不顧動用內力。

  二人暗自較勁,白骨越反抗,他就越發下狠力鎮壓,一時被壓制地動彈不得。

  白骨腳上一使勁,桌案猛地一斜,再也支撐不住二人的重量,「啪」地一聲斷成兩半。

  眾人不由一聲驚呼,莫名呼吸急促。

  白骨一落地便被秦質壓著死死錮在懷裡,二人動作間弄得一旁盤盤碟碟頻頻作響。

  秦質根本不顧唇上的傷,越疼還越用力,那一股蠻勁,真的有些嚇到白骨,他往日不是這般做派,如今這般看來面目都有些猙獰,仿佛真的要生吞了她一般。

  她越發縮著身子,未被束縛的腿也快速屈起,喉間不由發出一聲類似於嗚咽的聲響。

  秦質一頓,忽而停了下來,微微撐起身子看來,一言不發,唇瓣上沾染血色,越顯膚色皙白,面容冠玉。

  酒壺傾倒,壺中酒水湧出,浸濕了身下毯子,只覺極不舒服,身上的壓制的力道小了,她才慢慢睜開眼,見秦質似有些許回過勁來,一時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他剛頭那番好像入了魔怔似的,可怕得像要一下下磨死她,拆之入腹,極為兇狠。

  她忙推開他快速坐起身來,唇瓣被摩挲得一片火辣辣的疼,衣衫也皺皺巴巴,倒未被剝開,頭髮亂糟糟的散落下來,整個人如同被狠狠蹂.躪了一般可憐。

  前頭墊著的玩意兒已然沒了原來柔軟的弧度,被壓得扁扁的,她也不能伸手去動,所幸沒人注意這一處,她微微屈膝伸手環住膝蓋擋住胸前,才慢慢抬眼看向秦質。

  秦質倒是發冠不亂,只衣衫微微有些凌亂,神情散慢,剛頭那骨子裡透出來的風流意味還未褪乾淨,見她看來眼神越顯晦暗,抬手以手背輕輕擦拭,碰到傷口又垂手靜靜看了一眼,手背上沾染了唇瓣的血跡,極為顯眼。

  他眼微微一眯,垂下的長睫也掩蓋不住其中莫名意外。

  他忽而抬眼看來,眼裡頗有幾分意味深長,忽而輕輕一笑,唇瓣染血,越發唇紅齒白,原本清潤溫和的人莫名顯出張狂恣肆,眼神不加掩飾的危險,給人一種目的性很強的恐懼感。

  而她自己,仿佛成了這個目的。

  白骨忍不住一蹙眉,只覺心口莫名慌跳,那一如既往的緊張感如影隨形。

  席間歌舞早已停下,帳中靜默了許久。

  眾人面面相覷,不曾料到這侍女這般大膽,竟敢咬人,一時不知是惋惜沒將戲看到最後還是真替秦質不平,皆面色不愉,極為惱怒地指責白骨。

  「何處來得下人,這般放肆。」

  「來人,拖出去狠狠責打!」

  「這種貨色是如何混進來,叫管事進來回話!」

  「秦公子莫氣,我這個溫柔小意,不如給了你罷。」

  「來人那……」國舅爺雖然醉了,卻還知責罰人,且用心極度下作,只想著將這不聽話的侍女當眾賞給眾奴僕享用。

  白骨慢慢垂著眼,神情越發淡漠,忽覺眼前一道陰影罩下,一件衣衫從頭披下,帶著溫熱之意罩住她,那人一把將她拉起,按著她的腦袋埋進懷裡,淡淡的藥香輕易染上鼻間。

  她睜著眼,一眼不錯看著眼前的衣襟,所有視線隔離了去,只覺安全可靠。

  頭頂落下清潤有禮的聲音,這般聽著極為清晰,聲聲入耳,大方磊落,「女兒家麵皮薄,難免羞怯,剛頭也確是我舉止孟浪了,怪不得人,這處擾了大家雅興,我自罰三杯。」

  眾人忙笑言幾句,與秦質說話又變了一番態度,客氣尊重,完全想像不出剛頭那咄咄逼人的模樣。

  僕從聽見吩咐忙端著盤子而來,上頭已然斟滿了三杯酒。

  秦質一手攬著白骨,一手端起酒盞,二話不說,一一幹掉,拿著酒盞向下一翻,滴酒不落,看向眾人笑言告辭,乾淨利落,半點不拖泥帶水。

  長身玉立,玉樹臨風之態,舉止進退有度,不卑不亢,端得世家大族名門做派,叫人心中不自覺叫一聲好。

  白骨抓著秦質的衣襟,一聲不吭,片刻後,秦質忽而彎腰,伸手到她腿彎處,將她一把攔腰抱起,往帳外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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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來啦,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