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2章

  第62章

  接了咪咪,兩人開車回禾楓公寓收拾東西。

  懷荊正在開車,許星空沒把咪咪放出籠子,而是把裝它的貓籠卡在了後車座上固定住了,以免到路口剎車貓籠晃動讓它驚慌。

  剛剛見了陳婉婉,在懷荊面前,縱使性格大大咧咧的她也收斂了很多。

  見面的時候,懷荊並沒有工作時的那種冷漠疏離,不過也挺沉默。在問過陳婉婉是她最好的朋友後,就沒再說話。

  想起半個月前,仿佛還在昨天,恍一回首,像是心尖兒都還在顫。

  許星空歪著腦袋靠在座位上,她抬眸看著開車的懷荊。男人側臉線條精緻俊逸,在陽光下有些耀眼。

  「你不喜歡婉婉麼?」許星空想著懷荊和陳婉婉說的話,總感覺他話裡有話。在車上的時候,他問咪咪為什麼放在她家,而且他追去淮城,是因為白竹告訴他,她要對他表白,但誰料半途中被她「最好的朋友」給攔下了。

  愛人和好友的關係,有時候並不需要多親密,但不能有隔閡。畢竟,陳婉婉和懷荊一樣,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車子停到一個路口,青天下,黃燈跳紅,兩側的車輛開始川流。

  「沒有不喜歡。」懷荊回頭,今天太陽光很烈,他戴著墨鏡。黑色的墨鏡和他白皙的膚色反差極大,讓他整個人變得更為清冷淺薄,更讓人心動。

  許星空望著他,臉不知是被曬的還是被他看的,有些發燙。她悄悄地捏著自己的手腕,像是在測算自己的心跳,輕聲替陳婉婉解釋道。

  「她也是為我好,她覺得我們倆懸殊太大,而且我受過一次傷。從好朋友的角度出發,她是為了保護我,所以……」

  男人看著她的小動作,唇角抿成一道線,他身體後靠在駕駛座上,問道:「你被她勸動,是因為你心裡也是這麼覺得。」

  許星空抬頭,圓圓的眼睛水潤潤的,像是裝了一汪池水,似乎還能看到瞳孔里倒映的蓮花。

  懷荊把她看得很透徹,許星空有些心虛。

  而在她心虛的時候,懷荊看著她卻是一笑。他笑起來時,像是萬里浮雲一眼看開,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些輕佻的帥氣。

  「你對自己太沒信心了。」懷荊笑道,他掃了一眼紅綠燈,大手抬起,在她頭頂輕輕一柔,掌心的溫度透過頭髮傳遞到了她的心底。

  「在我這裡,懷氏丟了,我能用十年的時間就搶回來。但是你丟了,我耗盡一生都沒法得到了。」

  男人話說得很滿,像是將她列為世界想要得到的人,像是永遠都不會變。

  聽著這話,許星空回頭望了一眼籠子裡的咪咪,看著它湛藍色的眸子裡帶著的興奮和愉悅,許星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甜甜的。

  有懷荊,有咪咪,許星空就覺得自己像是有了一個家,格外安心。

  許星空那晚走後,陳婉婉來到禾楓公寓接了咪咪,另外還給她斷水斷電,將門窗都鎖死了。這個樣子,就像是她永遠也不回來了一樣。

  剛到家,許星空就跪在地上將籠子裡咪咪放了出來。咪咪剛一放出,一個跳躍,在陽光下閃過一道白光,最後落到了許星空的懷裡。

  「對不起啊咪咪。」許星空和咪咪道歉,這次因為自己私人情感的事情,把它留在陳婉婉家這麼多天。她不是個稱職的主人,許星空心裡挺抱歉的。

  不過陳婉婉將咪咪餵得很好,咪咪和半個月前看著沒變樣子。

  一人一貓在客廳里玩兒得親昵而美好,為了讓咪咪曬太陽,許星空還跑到客廳中央。陽光被菱形格子窗切割,最後落在了他們身上。

  懷荊站在一旁,看著女人臉上的笑,看著貓咪眼中的高興。他下巴微微一歪,淺褐色的眸光沉如夏霧,眼尾微微一挑。

  在許星空要去用臉蹭咪咪的時候,他捏住許星空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個方向。微一低頭,男人吻住了女人。

  午後的陽光溫馨而美好,男女的視線交叉在一起,眼睛裡都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然而……

  在兩人吻住的時候,一聲「喵」叫後,懷荊的胳膊上挨了一爪子。

  回頭看著咪咪,齜牙咧嘴滿臉不高興。而身邊的男人,則是微挑著下巴,一臉志得意滿。

  唇上還有男人的溫度,許星空將微紅的臉蹭在咪咪毛茸茸的毛髮間,粉紅的臉頰和白色的毛髮在陽光下十分柔軟。

  「你別鬧了。」許星空輕呵道,嗓音里卻是帶了笑。

  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懷荊的心像是被熱火融化的棉花糖,甜而不膩。

  和咪咪親近了一會兒,許星空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這間公寓裝修不錯,她個人沒有添置什麼東西,所以行李林林總總收拾起來,兩個行李箱也就夠了。

  許星空並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走,這間公寓,是她來夏城後租住的,留有很多她和懷荊的回憶。她想有時間的時候,找房東問一下,想將這套房子買下來。

  儘管和懷荊確立了關係,但她還想留有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在,就像是她作為一個女人的獨立品格那樣。

  收拾好東西,懷荊開車載著許星空和咪咪回到了沿海的別墅。

  別墅太大了,半個月不住,就感覺原本積攢下的人氣也都跑光了,像是與大海融為一體,變成了自然的一部分一樣。

  開了門,窗外的海風和陽光一同瀉入,帶著些自然爽朗的味道。

  懷荊家與她的公寓完全不同風格,一個空曠清新,一個狹窄溫馨,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管在哪個房子,都是暖洋洋的。

  四月的天氣正是一年裡最舒服的時候,風從涼轉暖,還未變熱,吹過來時吹得人的毛孔都舒展開了,特別通透。

  有錢人家的好處就是,就算懷荊不在家,也有人按時來收拾房間。家裡雖然半月未住,但仍然乾淨得纖塵不染,像一件被悉心照料的藝術品一樣。

  許星空將行李放置好後,就被懷荊給抱住了,兩人忙活了一上午,現在都兩點了還沒吃飯。

  許星空著急忙慌的,手扶住男人抱住她的手,兩人臉頰一貼,她的臉是溫的,男人的臉是涼的,像四月的風一樣。

  「餓了嗎?我去做飯,我媽在你行李箱裡放的東西,你想吃什麼?」

  臥室里的窗簾也敞開了,太陽斜照進來,參差不齊的陽光灑滿了房間,懷荊咬了咬她的耳垂,問道:「能吃人嗎?」

  許星空心下一提,她臉紅得更厲害,拆開他抱住她的手,說:「不行,我去做飯。」

  男人在她走出去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許星空低著頭,和他十指緊扣,拉著他下了樓。

  做完午飯,兩人吃完,懷荊延續了在淮城養成的優良習慣,竟然主動去洗碗池洗碗。許星空抱著咪咪,靠在廚房門口的門框上,看著男人挽著袖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水龍頭水流的沖刷下,變得如白玉般好看。

  若是他在工作的時候,想到他要洗碗,會覺得那個畫面很違和。但真到他洗碗的時候,又會覺得,人長得好看了,做什麼事情都不會違和的。

  正在她看著的時候,懷荊微一側眸,與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偷看被抓,許星空心下一虛,懷裡咪咪逃跑,她趕緊紅著臉追過去了。

  現在已經三點了,海邊正是一天最舒服的時候,陽光不直射,海風不寒涼。咪咪跑走後,蹲在落地窗前,懶洋洋地在曬太陽。

  這個落地窗,有兩扇推拉門,許星空望著海上的明日,也是覺得無聊。她將純玻璃的推拉門關上,然後雙手微舉到耳邊的高度,整個人貼在了玻璃上,像春天剛發芽的小草那樣開始曬太陽。

  懷荊剛洗完碗,一出廚房,就看到了在曬太陽的咪咪和許星空。

  她穿了一件裸粉色的襯衫,下面是白色的長裙,腳上穿了一雙矮跟的小皮鞋,兩頰和頭頂的頭髮扎在腦後成了個半丸子頭,看上去溫柔嫻靜又帶了些小俏皮。

  許星空的身體趴在玻璃上,腰肢略凹,後臀翹挺,她的身材是玲瓏有致,但卻不誇張。看著視覺剛好,摸著手感剛好。

  她下巴微抵著玻璃,眼睛也是微微閉著,玻璃門外的風似乎刮到了她的睫毛,讓她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女人臉上覆蓋著溫柔的陽光,將她照得透明發亮,像是要消失了一樣。

  懷荊眉眼一柔,起身走了過去。

  在聽到他的腳步聲時,許星空剛要扭頭往這看,但她還沒來得及,雙手就被一雙手壓住,身體也被一個高大的身體壓住了。

  他的力道剛好,不輕不重,剛好將她覆蓋住了。

  在將她壓住後,男人下巴微微下壓,擱在了她的頭頂上,隨後用下巴揉了揉她的發。

  男人身高腿長,她的臀部頂著他的腿,她的腰部是男人雙胯。他凸出的部分,剛好詭異的契合了她凹陷下去的腰……

  感受到身後男人身上的溫度,許星空小小的動了動身體,紅著臉問道:「你幹什麼?」

  她動著的時候,男人擱在她頭頂上的下巴也在微微動著,兩人懶洋洋地磨蹭著,男人聲音低沉中帶著笑,問道:「那你在幹什麼?」

  許星空被問得有些害羞,她覺得自己這樣把自己當小草曬太陽的行為其實挺中二的。她聲音變小,回答道:「我在曬太陽。」

  聽了她的話,懷荊心下一柔,雙眼微眯看著不遠處的海平線。

  「我也在曬太陽。」懷荊說。

  「那你去那邊趴著。」許星空安排道,「你在我身後曬不著。」

  頭頂懷荊將下巴拿下,低頭在她發間一吻,他沉聲一笑,重新將下巴擱在她的頭上,道:「曬得著,你就是我的太陽。」

  原本緊繃的身體,在男人說完的一瞬間放鬆下來。

  許星空微眯著眼睛,望向遠方。

  碧海藍天,海鷗在天空划過一道線。

  這樣的生活,真美好啊。

  在懷荊去找許星空前,他已經接管了懷氏,他畢竟是一個集團的董事長,和許星空一起在淮城待了一個周,集團的工作也壓下了不少。

  兩人正曬著太陽,外面門解鎖,Leo抱著一堆資料應聲而入。

  剛一進門,看到了貼著玻璃站著正齊齊回頭看著他的兩個人。

  Leo:「……」

  許星空一看到Leo,當即身體往後一撤,她手忙腳亂的時候,臉差點砸在玻璃上。懷荊似乎已經料到,手放在了她的臉上,讓她撞了上來。在她撞上來後,他還伸手捏了一下,被許星空紅著臉拿開了。

  相比許星空的慌張,Leo很快淡定了下來,他將公文包一提,說:「我來送文件。」

  懷荊在淮城的這段時間,一直是Leo在幫忙處理工作,他每天都會來懷荊家裡送文件,這次也習慣了,直接開了門。

  「嗯。」懷荊應了一聲,看著懷裡耳垂漸漸紅到滴血的許星空,他說:「去書房吧。」

  懷荊和Leo去了書房,許星空站在窗邊,臉才漸漸褪色。

  他家的密碼,怎麼誰都知道啊?

  想想以前兩個人在客廳沙發上、鋼琴邊做的事情,許星空的臉再次變紅了。

  「這段時間是老夫人坐鎮集團,您回來後,她會把手下股份漸漸轉到您名下。」Leo把文件放下後,說道:「她好像知道許小姐的存在了,您看……」

  「嗯。」懷荊看著手上文件,絲毫不在意道:「早晚是要知道的。」

  Leo見他心裡有數,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詳細說了一下最近集團的一些情況,還有懷昌朝父子的情況後,從書房出去了。

  「對了。」Leo臨走前,懷荊抬起頭,他手上的文件剛剛翻頁,白紙被他指尖輕輕壓住了,「以後來的時候先敲門。」

  說完,男人低頭繼續看文件,邊看邊補了一句。

  「下次再嚇到她我扣你工資。」

  Leo:「……」

  Leo下來的時候,許星空正在陽台的泳池邊上逗咪咪,聽到他下樓的腳步聲,她回頭看了一眼。Leo沖她禮貌一笑,許星空也回了一個笑。

  在Leo走後,懷荊處理了一段時間文件,許星空沒有過去打擾。她心裡也覺得挺抱歉的,懷荊總歸不是她這種工薪族,手底下的事情堆積如山,但還在淮城陪了她一個星期。

  想到這裡,心裡又是一陣甜蜜。

  許星空逗了一會兒咪咪後,就拿了本書坐在了沙發上看書。不一會兒,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她回頭一看,懷荊正在下樓。

  「處理完了?」許星空扭頭看著他問道。

  其實沒處理完。

  但是書房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孤獨。他曾這樣生活了十年都沒覺得有什麼,而現在和她在一起後,半刻也受不住。

  他走到沙發後面,雙臂搭在沙發上,俯身想要去吻她。

  雙唇一觸,許星空眼睛微一睜大,往門口看了一眼,身體往後縮了縮。

  「嚇到了?」懷荊眸中帶笑,看著她身體後縮後,漸漸凸起的鎖骨。

  許星空抿唇看著他,乾咳一聲後道:「咱們還是別在客廳……」

  這次是Leo,下次要是懷莞的話怎麼辦?她可還是未成年。

  聽了她的話,懷荊鼻間一聲哼笑,伸手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了門邊。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陽光被海霧遮擋,蒙了一層紅紅的影子,將風都曬涼了。

  門一開,懷荊垂眸看著密碼鎖,手指在上面按了兩下後,將密碼修改成了「002024」

  許星空看著上面的數字,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一下想了起來。

  2024是他們兩人在淮城第一次見面時,住的那個房間。

  「這下就只有我們倆知道了。」懷荊說著,將門關好,將許星空拉到門前,她後背抵在門上,男人低頭吻了上來。

  在吻著的時候,許星空眼睛微微眯著,望著陽台的落地窗邊,看著晚霞遮天,就像草莓味的棉花糖,好甜好甜。

  懷荊的晚飯,最終是吃到了人。

  在吃完以後,兩人吻在一起,懷荊抱著迷迷糊糊的許星空去浴室將兩人都洗乾淨了。給她擦乾淨後,男人抱著她上了床。

  剛一躺下,被男人圈在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漸漸就要入睡。今天是周天,明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了,她要養精蓄銳。

  在她臨睡之前,身後懷荊對她說了一句。

  「我現在都在懷氏大廈工作。」

  許星空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圓圓的眼睛裡被他撞出的波紋還未平息,她想起來,對,懷荊已經是懷氏集團的掌門人了。

  看她半醒不醒的樣子,懷荊一笑,抱著她「你呢?你想在哪兒工作?」

  有了他這個靠山,許星空想去哪裡工作都可以,她可以在懷氏任何部門,任何職位做出挑選。

  但許星空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而且她覺得她的工作和懷荊的工作不衝突。

  「我想繼續在IO做小翻譯。」許星空啞著聲音說,說完後,眼睛微微一亮,道:「我會好好努力做大翻譯。」

  她也是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職業規劃的。

  看著她眼睛變亮,懷荊心口像是被她用舌尖碰了一下,他低頭吻住她,柔聲道:「好,明天先送你去上班。」

  懷荊說到做到,第二天果然開車送許星空去了IO。但臨到IO大廈前,許星空還是提前讓懷荊把車停了。

  她骨子裡還是個安靜低調的人,讓懷荊這樣直接送到公司門口,有些太扎眼了。她知道她和懷荊在一起的事情,早晚大家都會知道,但她臨時還有些適應不來。

  懷荊一直是尊重她的,不管是她的工作,還是她的各種意願。這一點,讓許星空心裡挺舒服的。

  這麼長時間沒來工作,大家都以為她是回家忙弟弟結婚的事情,許星空帶了一堆喜糖,跟辦公室的同事們分了。

  等分完以後,許星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面前堆砌的密密麻麻的德文文件,感覺到生活又重新鮮活了起來。

  IO深陷詐騙門的事情,最後政府方面還是做了澄清,挽救了損失後,與法國公司的合作繼續。

  她請假的幾天,恰好是公司工作最繁忙的時候,現在重新開始工作,許星空都有些跟不上了。

  顏嘉琳出差了,要明後天才回來,她臨時沒有現場出,所以就在辦公室里幫忙做書面翻譯。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工作上沒少讓同事們幫忙,許星空主動招攬了一部分的工作過來,埋頭苦幹。

  忙活了一上午,快要下班吃午飯的時候,陳婉婉走了過來,看著她面前的一大摞文件,陳婉婉拿著手上的文件拍了拍那一堆,問道:「誰給你的?」

  許星空抬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我請假的時候大家幫我忙,回來了分擔點是應該的。」

  「可是……」陳婉婉剛要說話,後面細高跟踩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李妙雪穿了一身緊身短裙,短裙內是肉色的絲襪,身材前凸後翹,令人血脈噴張的。她化著濃妝,眼影下的假睫毛忽閃忽閃的,紅唇一開,陰陽怪氣地說:「在公司最忙的時候請了半個月的假,現在回來裝什麼勤奮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陳婉婉揚著下巴,皺眉說道。

  在李妙雪將要說話的時候,旁邊一個女同事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驚喜道:「哎,你們倆項鍊是同款誒。」

  她這一句話,不光周圍的女同事們把視線聚集了過來,就連兩個當事人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後,又看了一眼對方的脖子。

  兩人脖子上都掛著一條白金的粉鑽項鍊,粉鑽堆砌成一顆愛心,看著又閃又有少女心。

  「不太一樣誒,星空的好像大一圈,尤其中間那顆鑽。」有女同事發現了不同,說了一句。

  說完,另外一個女同事想起來什麼一樣,眼睛一睜,道:「這不是年會表演第一名獎勵的那套珠寶嗎?」

  她這麼一提醒,大家瞬間瞭然了。

  本來聽別人說許星空的比她的鑽石大,李妙雪還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一聽有人看出她這個是當時年會表演的獎品,瞬間有底氣了。

  許星空今天穿了一身OL的套裝,粉藍色的襯衫上,這個項鍊璀璨耀眼,確實比她搭配得要好。

  但是,好有什麼用。

  「你這是哪兒弄的?」李妙雪笑著問道,那笑裡帶了些鄙夷。

  許星空絲毫不在意,笑了笑說:「男朋友送的。」

  在翻譯部,許星空向來低調,但大家也都知道她獨來獨往一個人住,沒想到請了半個月的假,連男朋友都有了啊。

  許星空一說完,李妙雪就笑了起來,笑得格外爽朗。

  「男朋友送的?你別開玩笑了,你別是當時輸了以後咽不下那口氣,所以買了款A貨戴著吧。買了A貨尺寸還不對,這款珠寶根本沒有你這麼大尺寸的。哎呀,真是笑死人了。」

  李妙雪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而周圍的同事因為許星空被李妙雪戳穿,而替她尷尬了起來。

  說起來,大家都是工薪階層,確實有不少人為了虛榮心會買些A貨什麼的。但是被這樣戳穿,肯定也不好受吧。

  許星空被李妙雪這樣嘲笑,一向忍不住的陳婉婉這次竟然忍住了。她看著李妙雪,不知道她是可悲還是可笑。

  「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誰麼?」陳婉婉問。

  李妙雪笑得咯咯響,但還是忍住衝著陳婉婉和許星空翻了個白眼,問道:「誰啊?」

  在她剛一問完,翻譯部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現在到了午飯時間,大家都已經站起來了,聽到這裡有熱鬧可看,幾乎都圍在了這邊。這麼一敲門,一圈人全都看向了門外。

  翻譯部的辦公室,在這層樓走廊的最邊上,最邊上有個小陽台,陽光從陽台的玻璃穿過,拉長在了走廊上。

  現在,門口的那截陽光被一個男人堵住了。

  身上雖然有陽光,但他氣質仍然透著清冷淡漠。他身材高大頎長,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五官精緻俊逸,在陽光下美好得耀眼。

  懷荊垂眸,視線掠過翻譯部的所有人,最後定格在了許星空身上。

  他清冷的眸光,漸漸變得溫柔了起來。

  「一起吃午飯麼?我讓何媽做了你最愛吃的魚。」

  李妙雪:「……」

  翻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