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休息室里,陳婉婉坐在座位上,端著水杯和許星空說:「我就說嘉琳姐肯定不會不管你。不過她果然厲害,你是新員工,來公司還不到一年,最好的績效也只能打A,她竟然給你打到A+」
「我也挺吃驚的。」許星空說。
除了吃驚,許星空還挺開心的。這不僅是年終獎和升職的問題,也代表著她的能力是被顏嘉琳認可的。
這件事情給她帶來的滿足感還是很高的。
不知看到了什麼,陳婉婉冷哼一聲,小聲對許星空說:「李妙雪看了績效就去了老黃辦公室,估計老黃現在正在哄呢。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許星空隨著陳婉婉笑了笑,給自己加了塊方糖。
一開始,許星空是不想和李妙雪有矛盾的,但她先招惹了她,並且沒完沒了。她績效是B,也是李妙雪讓黃千松給打的。所以現在看她不爽,許星空心裡倒覺得挺舒坦的。
將杯子裡的咖啡喝掉後,陳婉婉感慨了道:「一打績效就是到了年尾,這一年一年過得也太快了。年終尾牙應該也開始籌備了,我聽人資部的欒部長說馬上就要各個部門徵集節目了。」
許星空對這個挺感興趣的,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年會。
公司年會是每個公司年尾舉辦的一次大聯歡,除了嘉賓的節目外,最大的看點就是抽獎和獎金髮放。IO是珠寶集團,財大氣粗,獎勵也很豐厚。陳婉婉說的徵集節目,上台表演後,最後還會有投票環節。
得票最高的節目,獎品簡單粗暴,直接送一套IO今年最新款珠寶。
這個獎品,也是各個部門上台表演節目的動力。
說到這裡,陳婉婉突然和許星空說道:「你也參加唄!」
「我?」許星空眼睛一睜,她吃了一驚,不知道陳婉婉為什麼對她這麼自信。
「你不是會吹塤嘛!」陳婉婉說。
許星空一聽,有些無奈地說:「我只會吹一首曲子。」
陳婉婉不以為意,說:「那又怎麼了,李妙雪還只會跳舞呢,還不是年年拿冠軍。你就報名一下,給自己一個展示的機會嘛!」
說到這裡,陳婉婉才算說到了點子上。許星空之所以不參加,還是因為她不自信,也更是因為她不敢站在這麼多人面前拋頭露面。
許星空心中認同陳婉婉說的話,但她並沒有答應。一來她覺得她吹塤上不了台面,二來第一次上台表演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強大的內心支撐她表演完。
下午和顏嘉琳出完現場,回來時都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許星空跟在顏嘉琳後面,兩人一起到了電梯前等電梯。
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許星空看著顏嘉琳的背影,說了一聲。
「嘉琳姐,謝謝你。」
回過頭,顏嘉琳神色不變,目光卻有些莫名。但她很快明白過來,掃了一眼許星空,淡淡地說:「你應得的。」
顏嘉琳說的這句話,讓許星空心中對她更是感激。顏嘉琳覺得她的能力能配的上A+,在許星空這裡,上司的肯定比什麼都更能讓她開心。
顏嘉琳打卡下班後,開車去了金融街,停車後進了一家西餐廳。進餐廳的時候,Sophia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Sophia穿著職業套裝,身材姣好,面容精緻,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看上去精幹利落。她是顏嘉琳的大學同窗,兩人碩士後分選不同專業,但畢業後在同一公司,都是對方多年的好友。
Sophia今年也33歲了,有一段跨國婚姻,目前單獨撫養著混血女兒。
顏嘉琳走過去,服務員將椅子拉開後,她坐了下去。Sophia看她過來,抬頭笑看著她說:「你下班怎麼比我還晚。」
兩人性格差不多,都有著十分理性的頭腦。但或許是有女兒的緣故,Sophia比顏嘉琳更愛笑一點。她是懷荊的秘書,一般下班時間都比顏嘉琳晚。
拿了果汁喝了一口,顏嘉琳淡淡地說:「出了個現場。」
Sophia一笑,問道:「帶著你的小助理?」
「嗯。」顏嘉琳點了點頭。
Sophia說:「她倒是挺得你喜歡的。」
許星空的專業知識過硬,心理素質強,有較好的邏輯思維,最重要的是不問東問西聒噪,顏嘉琳確實對她挺滿意。
提到許星空,顏嘉琳看著菜單,問道:「你開始讓我不要在意她,現在懷總都開始插手她的績效了。」
Sophia呷了一口咖啡,表情不變道:「不會有什麼的。懷家的亂攤子都沒有收拾好,懷總不會走心。」
懷莞說要在國內待到聖誕,所以到聖誕節前,兩人都沒有再約過。這段時間許星空也沒閒著,都在店鋪里幫杜一哲準備聖誕的活動。
聖誕節馬上到了,她給康康買了一件聖誕禮物,是一個恐龍造型的布偶凳子。上次去懷莞的書房看到的斑馬和北極熊,她覺得挺可愛的,康康也很喜歡。
平安夜那天是周五,路上堵而且打車困難,陳婉婉直接開車把許星空送去了佳廷廣場。佳廷廣場的地下停車場外面車子排了長龍,許星空索性開門下了車。
在下車前,陳婉婉叫住了她,遞了個東西過來。
許星空接過來,沒來得及看,只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陳婉婉笑嘻嘻地說:「年會節目徵集單。」
沒想到陳婉婉還沒有放棄,許星空將單子放進包里,笑了笑說:「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許星空到吾飲時,店裡的聖誕節準備已經完成了。小聖誕樹的彩燈從外面的牌子一直扯到了店內,閃爍著不同顏色的燈光,十分有節日氣氛。
而在櫃檯後的杜一哲,則穿著紅色的圍裙,還戴了紅色的聖誕老人帽子。就那樣站在櫃檯後,青年陽光清新的笑著。
杜一哲裝扮成了聖誕老人,皇甫壹朵則裝扮成了馴鹿。
她穿了一身土黃色的套裝,上面馬甲,下面緊身長褲,還穿了一雙黑色的小皮靴。不光如此,皇甫壹朵還畫了馴鹿妝。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發著光,小鼻子也化成了小鹿鼻子,俏皮好看。
主人有裝扮,阿金也沒有落下,它穿了一身紅色的聖誕裝站在皇甫壹朵身邊。一人一狗在這和平街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許星空一到,皇甫壹朵就拿著紅色的帽子過來了,她一臉興高采烈地說:「姐姐,戴帽子!」
被眼下的氣氛感染,許星空一笑,點頭後微俯身在皇甫壹朵面前,皇甫壹朵手腳麻利地給她戴上了。
小馴鹿剛給她戴上帽子,眼睛笑成一彎月牙,帶著頰邊兩個小小的酒窩說:「嘻嘻嘻,聖誕老人,禮物拿來。」
她一說完,許星空又是一笑,還真從包里拿了一個禮品盒出來遞給了她,說:「聖誕快樂。」
皇甫壹朵本來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她驚喜得有些手無足措,問道:「給我的?」
許星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嗯,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眼睛瞥了杜一哲一眼,皇甫壹朵笑嘻嘻地將禮品盒拆開了。盒子裡面,是一頂珍珠花水晶枝丫發箍,又美又仙,皇甫壹朵快開心死了。
一把抱住許星空,皇甫壹朵貼著她的臉搖著屁股說:「謝謝姐姐。」
見她喜歡,許星空也高興。雖然杜一哲一個人在這裡工作,但皇甫壹朵平時也沒少幫忙。而且皇甫壹朵喜歡她,她也喜歡皇甫壹朵,待她像妹妹一樣,這份禮物是值當的。
平安夜的氣氛隨著黑夜的降臨越來越濃厚了,杜一哲做奶茶脫不開身,許星空就拿著吾飲的杯子和宣傳單去和平街頭做宣傳。這樣宣傳已經不是第一次,許星空做起來輕車熟路。
許星空正在發著宣傳單時,接到了懷荊的電話。
許星空坐電梯去了佳廷廣場負二樓的地下停車場,今天是節日,佳廷廣場內各家都有活動,所以車子停了個滿滿當當。許星空從這滿滿當當的車子裡,找到了那輛波爾多紅的歐陸。
在許星空找到時,男人似乎也有察覺,抬頭看了她一眼,眉眼裡帶了笑。車門一開,許星空拿著傳單和杯子上了車。
外面似乎很冷,女人的眼眶好鼻頭都是紅紅的,在白皙的臉上尤為明顯。她烏黑的頭髮上戴著一頂紅色的帽子,歪在了一邊。女人原本是柔和純麗的,這頂帽子給她添了些俏皮,倒挺好。
「扮聖誕老人?」懷荊看著她頭頂,笑著問了一句。
許星空一愣,猛然想起自己頭上還有帽子,她臉一紅,手往頭頂一抓,將帽子抓了下來說:「店鋪活動。」
「今天又有什麼活動?」懷荊笑看著她問道。對這家小店鋪,她很上心,宣傳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的。
許星空還未說話,懷荊垂眸看到她手上握著的杯子。
吾飲這次活動送的杯子有兩種,一種是陶瓷水杯,一種是運動塑料杯。杯子都是藍色的,上面印著吾飲的logo。
懷荊身體微微一起,伸手將許星空手裡的杯子拿了過來,問道:「這是送給我的聖誕禮物?」
手上杯子一空,許星空「啊」了一聲,抬眼看著懷荊手裡,剛要說不是。但看男人拿著杯子把玩,許星空將話堵回去,輕聲道:「聖誕快樂。」
杯子是塑料杯子,做工算不得精湛,也不粗糙。藍色的透明的瓶子裡,瓶底還有一小袋白色的乾燥劑。
聽了她的回答,懷荊唇角一揚,修長的手指握住杯身,輕輕的轉了一下。
「送我杯子,寓意送我一輩子麼?」
男人尾音一揚,抬眼看向許星空,眉眼中帶著輕佻。
懷荊的話,讓許星空一慌,她不知道送杯子還有這樣的寓意,再說這本來就是他自己要過去的啊。
臉漸漸紅上去,許星空著急道:「沒……沒有,這就是個喝水的杯子。」
看她慌亂的小模樣,男人身體微微靠在駕駛座上,笑得更深了。
「你……你不用陪你妹妹嗎?」許星空臉上熱熱的,她趕緊換了個話題。
視線仍放在杯子上,懷荊說:「她那麼大人了,不用我陪。」
知道懷荊來這裡是為了什麼,許星空有些抱歉地說:「可是我今晚要到很晚。」
微一抬眸,男人淺褐色的眸子對上她的視線,聲音低沉。
「我等你。」
心下一動,許星空眸光一閃,她將髮絲別在燥熱的耳邊,輕聲道。
「好。」
許星空回到店裡的時候,手上傳單沒剩幾張,連杯子也不見了。皇甫壹朵牽著阿金站在一邊,問道:「姐姐,杯子呢?」
「嗯?」許星空愣了一下,回神後說:「發傳單的時候,看到有個小朋友喜歡,就當聖誕禮物給他了。」
他說懷莞年紀大了,不用他陪。而他卻來找自己陪著,是說他比懷莞還要小的意思了。
所以,他就是小朋友。
看著手上的傳單,許星空微抿著唇笑了笑。
晚上十點的時候,店鋪漸漸清閒了下來。杜一哲給最後一個客戶做完奶茶,對一邊的許星空說:「姐姐,你先回去吧。」
將手上疊成飛機的傳單拆開,許星空看了一眼店內,已經基本上沒人了,現在杜一哲一個人就能忙過來。
許星空將傳單放到一邊,拿著包起了身,說:「嗯,那我先走了。現在人也少了,你們等一會兒也回家吧。」
皇甫壹朵看到她要走,從外面走了進來,沖她笑嘻嘻地說:「放心吧。」
許星空看著小兩口對視時甜蜜的模樣,猛然回味過來,自己雖然是在這裡幫忙,但也做了電燈泡。
她笑了笑後,和二人告別後離開了。
坐著電梯到了負二樓,原本滿滿當當的地下車庫現在已經有空出了三分之二,一排車開著剎車尾燈在排隊出去。
許星空走到上次過來的車位旁邊,歐陸依然停在那裡。車子兩邊的車位都已經空了,歐陸孤零零的停在那裡,看著有些孤單。
男人坐在車內,手上拿著手機看著。懷荊不太喜歡玩兒遊戲,他看手機要麼是看文件,要麼看金融資訊。
每每這個時候,都嚴肅認真的不像他。
許星空剛走到車前,懷荊就抬起了頭,淺褐色的雙眸微微一亮,朝著副駕駛的方向挑了挑下巴。
打開車門,許星空坐下後繫上了安全帶。
在她準備好後,懷荊發動車子,沉聲問道:「要回去餵咪咪麼?」
搖了搖頭,許星空說:「不用,咪咪有點不舒服,這幾天在寵物醫院觀察。」
眼尾一挑,懷荊看著許星空,問道:「很嚴重麼?」
「沒有。」要是很嚴重的話,她現在估計已經去陪咪咪了。許星空抬眼看著他,說:「只是有些食欲不振。」
兩人閒聊著,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駛入琉璃般的夜色之中。
出了停車場,就是一個大的紅綠燈路口,前面堵了一些剛從佳廷廣場出來的車子,懷荊剎車等著。
許星空看著周圍的車子,視線不自覺地對佳廷廣場對面中國銀行的LED屏吸引了過去。
佳廷廣場對面是夏城的中國銀行大廈,大廈拔地而起的三分之二處,安裝了一塊巨大的LED屏,現在正投放著理財GG。
GG的風格十分清新,一大片竹林中,竹葉飛揚。高山流水間,一個身著白色漢服的少女正在吹塤。
原本朴樸素素的一件陶土樂器,在這環境和人的包裝下,似乎看點十足。
懷荊開車前進,許星空視線離開了屏幕,她從包里將陳婉婉給她節目徵集單拿出來看了一眼。
節目徵集單設計的十分簡單,開篇一段號召,下面寫了獎品,並配了獎品圖。
一等獎一名,是今年IO與TIE合作款中賣的最好的一套基礎款珠寶。之所以說是基礎款,是因為只有吊墜和耳墜,而經典款,則包括手鍊、耳環、還有項鍊。
吊墜是白金和鑽石做的,設計簡約高貴,看上去十分誘人。
女人果然抵擋不了珠寶的誘惑,就連許星空也抵擋不住。
可是她的重點不在這裡,在上台表演上。
旁邊女人一路都很安靜,懷荊側眸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正在利用路燈透進來的微弱燈光看著手上的一張紙。
「這是什麼?」懷荊問道。
許星空回神,看了一眼懷荊後,回答道:「公司年會的節目徵集單。」
沒料到許星空會對這個感興趣,男人轉回視線看著前方,問道:「你想參加?」
許星空搖了搖頭,說:「我沒有什麼節目。」
「你不是會吹塤麼?」懷荊說。
提到塤,許星空眼神暗了暗。
「塤被摔壞了。」
那是她爸爸留給她的,她吹了很多年。但前兩年,她堂妹許明怡去她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給她摔壞了。碎的根本粘不起來,許星空因為這事兒還難過了一段時間。
因為沒有問過,所以許星空一直沒說,懷荊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塤壞了。修長的手指微微地敲了敲方向盤,懷荊沒再說話。
兩人到了懷荊家後,也沒有過多繁瑣的寒暄,心照不宣的去了二樓的臥室。
許星空上了一天班,晚上還發了一晚上傳單,確實乏了。她將包放下,又將節目宣傳單放在包上後,先去了浴室。
站在臥室的窗前,懷荊將窗簾拉開了。窗簾一開,窗外如銀的月光從窗台邊一下傾瀉了進來。天空一輪圓月高懸,皎潔無暇。
懷荊將外套脫掉,伸手勾開了領帶。他抬起手臂邊解著袖口邊回身,視線落在了許星空包上的那張徵集單上。
徵集單一邊角微微翹起,燈光將它照得柔柔的,懷荊眸光一動,起身走過去將它拿了起來。
這張徵集單,許星空在路上看了一路。然而在他問她是否要參加時,她是否認的。男人眸色一沉,推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內許星空剛剛洗完,她聽到開門聲,身體下意識往後一縮,後腰頂住水龍頭,將花灑給關掉了。
男人站在門邊,襯衫依然工整地扎在西裝褲內,但領帶不知所蹤,露出了半截鎖骨。就連袖口也是開著的,翹起的襯衫袖口,露出了他光潔好看的手腕。
男人的五官,在稍顯狹窄的浴室內,變得更加深邃精緻。許星空看著他的眼睛,身體漸漸泛紅,她又往後退了退,側開身體企圖離開男人的視線。
然而整個浴室都在男人的視線之內,她無處可躲。
許星空的身體紅得更厲害了,細嫩的皮膚上透著淡淡的粉色,她喉間輕抖,小聲地說:「我……我馬上就洗好了。」
女人站在牆角,身上未乾的水珠順著她姣好的身段流了下去,雖然未穿衣服,但卻乾淨澄澈到一點都不色情。
她身材雖然纖瘦,腰也不過盈盈一握,但後方和前方該有的地方,上帝絲毫沒有吝嗇。她站在這燈光下,溫柔得像是一灘水。
懷荊眸色一沉,起身進入了那片水中。
結束後,許星空被懷荊擦乾淨身體抱到了床上。許星空有些困了,抬了抬腿,絮絮叨叨說著冷,說著被子。
她沒夠著被子,懷荊長臂一伸,將被子拉過來,給她蓋上了。
溫暖被籠蓋住,她喉間輕輕一嘆,帶著些心滿意足。
懷荊垂眸望著她,突然說了一句:「去表演節目吧。」
「啊?」快要睡過去的許星空,茫然地轉過頭,眯著眼睛看著懷荊,輕聲說:「但是塤……」
「你還可以彈鋼琴。」男人手臂支撐在女人的腰側,柔聲問道:「你把我這個鋼琴老師放哪裡去了?我不厲害麼?」
現在的許星空,意識只能聚攏到聽懂最後一個問題。
「老師……厲害,可我……」
她現在僅僅剛彈熟了音。
聽了她的回答,男人額頭輕觸她的額頭,眉眼皆化為溫柔。
「哪裡厲害?」
許星空一愣,她迷迷糊糊的被懷荊撈進了懷裡,索性也沒了反抗,動作小小地將臉窩進他的胸膛,眼眶微紅。
「你……你別欺負我。」
女人聲音很小,輕輕地,像是貓爪子一下抓撓了他的心,男人喉結微抖,沉聲一笑。
「我就欺負你。」
床上許星空已經被「欺負」得睡了過去,懷荊站在窗前,窗外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皮膚照得更加冷白。他拿著手機,正在通話,聲音很輕。電話里,是Sophia的聲音。
「謝記的陶塤工藝繁瑣,還都是謝師傅手工製作,一晚上的時間很難做出來。更何況還是定做,上面寫著人名的。」Sophia頭疼得說完後,問道:「必須明天早上送過去嗎?」
「嗯。」懷荊視線從冷月上抽離,轉身看了一眼床上的許星空,聲音淡淡,「聖誕老人送的禮物,不都是聖誕節早上就要看到麼?」
Sop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