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的夜晚已經降臨,我知道今晚就得離開了。
吃過晚飯後,我獨自來到了上次阿珍帶我看海的小山頭。
夜空依舊掛著一輪血月,仿佛海水也在這一刻變得漆黑起來。
海岸邊停靠了一排整齊的漁船,應該都是回來避風的,估計跟這血月有關。
我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腦海里還在隱隱浮現著昨晚醉酒後的朦朧的畫面。
我幾乎記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和阿珍她發生點什麼。
這時阿珍過來了,「二狗,怎麼跑山上來了?害我到處找你。」
「我出來透透氣,再最後看看這個小島。」
對於昨晚的事,我一直耿耿於懷,於是直接問道,
「阿珍,昨晚我喝多了,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阿珍聽後,臉色馬上變得羞澀起來,她低著頭,害羞地說道,
「你突然問這個幹嘛?我一個女兒家都不在乎,你一個大男人倒還在乎起來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阿珍,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對你……」
儘管我一再追問,阿珍還是含糊其辭,我知道她是不想給我壓力。
「好了二狗,你都要走了,再過一會就有船靠岸了,就別問那麼多了。」
這一刻我注視著她,發現她的眼眶剛才還泛著嬌羞的喜色,這一刻就變得通紅起來。
此刻的我們變得無言,我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好。
她突然從身後摟住了我,「二狗,能不回走嗎?我有些擔心你。」
她的溫暖如同寒冰中的火爐一樣迅速傳遍我的全身。
「最近我的左眼一直跳,再加上連續幾天的血月凌空,我真有些擔心你。」
我轉過身來,輕撫著她的後背強裝鎮定的安慰她說道,
「不用擔心,那只是傳說而已。」
其實我自己也感覺到了什麼,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但擔心嫂子和泰利她們的安危,我必須離開。
過了一會,
真的有船靠岸了,我輕輕拍醒了靠在我肩膀處睡著了的阿珍。
她看到了船靠岸,馬上跑回去告訴她父親,
「阿爹,船來了,二狗要走了。」
我緊跟在了她的身後。
這時葉伯拉著我走到一處小聲的對我說道,
「二狗,帶阿珍一起走吧,她年齡也大了,跟著你我放心。」
葉伯肯定是因為我喝了那碗女兒酒的緣故,可我對於龍城寨的情況一無所知。
頓時變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阿珍看出了我的難處,似乎聽到了葉伯對我說的話,立馬跑過來喊道,
「阿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喜歡二狗,可我不想離開你,你就讓二狗走吧。」
這時陸續有人開始上船了,船上的夥計開始喊著,
「還有人嗎?船馬上就要開了。」
阿珍一聽便拉著我往岸邊走去,她手裡拿著一個用藍色花布包裹著東西,
「快上去吧,二狗,帶你路上帶了點吃的,記得照顧好自己。」
看著阿珍,這一刻馬上就要分開了,我的心如刀絞般的痛。
阿珍眼角的淚水悄然滑落,她忽然轉身用小刀將自己的秀髮裁了一小段放到了紅布里包好,塞到了我的手中,
「二狗,以後想我了,就拿出來看看,對著我的頭髮喊三聲,我就能感應到你說的話。」
我忍不住地將她摟住了,在她的耳邊細聲說道,
「好,我記住了,等我安排好那邊的事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船上的夥計看到我和阿珍甜蜜得惹人羨慕,立馬叫道,
「還走不走了,就等你了。」
我只能我忍不住的鬆開了阿珍,一旁的葉伯突然走到我的身邊,將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塞給我了我,
「二狗,帶著防身。」
我能明顯感覺到那是一把匕首。
葉伯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天上的血月,然後囑咐我說道,
「今晚千萬別睡著,以防萬一。」
……
站在蔡美妍樓下的阿文,變得有些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上去。
但在蔡美妍的慫恿下,阿文還是壯著膽子跟在了她的身後。
在狹小的樓道里,這是阿文第一次跟著女人去她的家裡。
阿文的心變得異常的緊張起來。
進了蔡美妍的屋子後,她熱情地招呼道,
「阿文,你坐啊,站著幹嘛,看你好像很害怕一樣。」
阿文此刻心跳加速,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哦!」
蔡美妍隨後說道,「我去洗個澡,你坐這等一會。」
阿文不知道她說話的意思,筆直地坐在椅子上,雙手平整地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上。
幾分鐘後,
蔡美妍出來了,穿著一條如絲光般順滑的睡衣,美的阿文幾乎不敢正眼看她。
「阿文,你餓嗎?要不吃點東西?」
蔡美妍坐到了他的身邊,驚得阿文立馬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阿文這般小心謹慎的舉動,看得她一陣嬉笑,
「呵呵,你該不會是從沒有到過女人家裡吧!」
阿文神情慌張地回道,「沒……沒有啊。」
此刻她倆四目相對,似乎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蔡美妍似乎正要一點點地向他靠近時,
一陣男人猛烈的敲門聲打破了這般令人窒息的寧靜,
「開門!快開門……」
她和阿文被嚇得同時哆嗦了一陣。
阿文小聲地問道,
「是誰啊?要不我去開門。」
蔡美妍立馬捂住了阿文的嘴,示意他不要出聲。
顯然她是知道誰在敲門的。
外面見裡面沒有反應,立馬說道,「阿妍,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就把門撞開了。」
阿文一聽,頓時火氣陡增,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緊迫感。
阿文想要起身去開門,教訓男人一頓,被蔡美妍拉住了。
她的表情顯得十分的害怕,眼神哀求,猛烈地搖著頭,示意阿文不要去。
外面的男人變得更加生氣了,大聲地吼道,
「阿妍,快點快門,我知道你在裡面,我今晚想見你。」
話音剛落,男人就猛地一腳將門踹開了。
阿文立馬擋到了蔡美妍身前厲聲問道,
「你要幹嘛?」
男人一見,霎時火冒三丈,橫眉輕佻,怒視著蔡美妍,
「它娘的,我說怎麼一直不開門,原來是撿了野男人回來了。」
「小子,趕緊走,你玩我老婆今晚就算了,別怪我不客氣。」
男人瞪著阿文,眼球外翻,似要把他吃了一般。
阿文聽到男人喊蔡美妍為老婆,眼前的疑惑讓他無言以對。
蔡美妍立即解釋道,「阿文,不是的,別聽他胡說,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