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有些憂傷的面容,我都看在眼裡。
忽然想起她為我做過的點滴,我心軟了。
如果不是沈姨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助,我並不可能活到現在。
這時沈姨貼到了我的身前,並將我的雙手挽到了她的後背上,帶著委屈的語氣說道:
「二狗,我承認是我故意將你嫂子介紹去歌廳做事的,但我只是單純的想製造出更多和你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我有些動搖了,我被沈姨溫暖的話語和柔軟的身體給感動了。
我主動的輕撫著她的長髮,細聲的說道,
「對不起沈姨,是我錯怪你了,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我們……」
我沒有把話說完,只是輕輕的將下巴擱到了沈姨的頭頂,任由她柔柔的發香緩緩地飄入了我的心田。
我的欲言又止,沈姨似乎已經感覺到了。
「二狗,你什麼也不用說,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心裡一直裝著你的嫂子,而且她也很在乎你。」
沈姨堅決的說道,
「我沒有關係,我可以等,等你的主動。」
「總有一朝你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沈姨將我推開了,迅速轉過身去,努力的掩飾住自己那顆早已變得破碎不堪的心。
「你回去吧二狗,李香琳一定還在等你。」
我想伸手過去拉住她,手剛抬起到一半又被我收了回去。
「沈姨,那我回去了,打擾你了!」
我此刻的心情變得很糾結,我知道自己已經對沈姨產生了感覺,那種感覺完全不同於對嫂子的那種。
我轉身走了,沈姨馬上撲到了門框上,只能眼含淚花地望著我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沈姨的心感覺到了一陣無比的痛苦,甚至比針扎還疼。
她想得到我,但又害怕失去我。
……
我回到了家裡,看到嫂子側著身子躺在床上,她忽然翻過身來問道,
「二狗,你是不是去找沈姨了?」
嚇得我一驚,
「嫂子,你……你一直在等我嗎?」
我知道自己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嫂子的眼神,只好點頭承認了。
「二狗,你到底把沈姨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嫂子,你想什麼呢?我當然不會對她怎麼樣,我們現在能有個住的地方,都是靠沈姨一直的幫扶。」
我顯然沒有聽聽明白嫂子的意思,她有些焦急的再次說道,
「哎呀,我是說你這麼晚去她家,你們倆有沒有……」
我總算從話里話外都聽出了嫂子的用意,
「請嫂子放心,我就是在她家坐了一會就回來了。」
「只是坐了一會?」
李香琳小聲的呢喃了一聲。
但對於我的這個回答,李香琳並沒有繼續質疑,她始終是相信我的。
「快睡吧,二狗,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去那家歌廳做事了。」
李香琳看著二狗已經躺到了地鋪上,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二狗,要不今晚就不睡地鋪了吧!」
嫂子的話,令我心裡一陣激動,我立馬翻身看著她,
「嫂子,我們……?」
「哎呀你怕什麼,你二哥都走了,我和他的婚約都解除了,難道你要嫂子一個女人守寡一輩子嗎?」
我知道二哥不在了,可這種事情,我還沒有考慮好。
李香琳看到二狗仍舊一再拒絕她,令她開始懷疑,懷疑二狗在外面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她沒有繼續懇求下去,心裡的苦只能通過眼角的淚花來宣洩。
這個晚上我依舊睡在了地鋪上,其實以我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找個大點的房子。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就是為了能夠一直守候在自己嫂子的身邊。
……
到了第二天中午,阿明的人來找到了我。
「吳哥,五哥讓你中午過去一趟。」
李香琳看到有幫派的人來找二狗,趕緊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我心裡比誰都清楚,李阿虎找他肯定是因為放走關一山的事情。
「沒事嫂子,一點小事,我很快就能處理好。」
到了快中午時,我趕到了李阿虎的堂口,正好阿明也在。
他小聲的對我說道,「呆會忍著點,不管五哥說什麼,千萬別衝動。」
我眨了眨眼,並拍了一下阿明的肩膀。
李阿虎見我來了,馬上示意他坐了下來。
「五哥,您找我。」
李阿虎客氣的問道,
「快坐,二狗,昨天場子裡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你為什麼放走關一山?」
我看著李阿虎嚴肅的表情,自然不敢坐下,只能跟著阿明一起站在一邊。
「五哥,我知道錯了,但關一山是三和幫張子輝的人,如果我們把他殺了,勢必會引起張子輝的強烈報復。」
「這樣無休止的打打殺殺,最後犧牲的可都是自家弟兄。」
李阿虎聽後沉默了一會,「二狗,你就不怕他出爾反爾暗中報復嗎?」
我鎮定的回道,「五哥,這個我考慮過,如果這一切真的會發生,但我會儘量會避免幫派之間的火拼。」
李阿虎從太師椅上走了下來,拍了拍站在側面的我說道:
「很好,難得你這麼顧全大局,哥知道你是想安安穩穩的經營哥給你的場子。」
「但有的人即使你放過他了,他有一天還是會反過頭來咬你一口。」
「二狗,想成大事,必須要狠,他們才會怕你。」
李阿虎對於我這次的做法,沒有誇讚,也沒有責怪,畢竟沒有給場子造成損失。
我虛心的聽取了李阿虎的建議,
「謝五哥教導,我以後一定注意。」
這時李阿虎叫人拿出了一疊鈔票放到了我的手中。
「二狗,這是你這段時間的努力換來的酬勞,那個場子確實在你的經營下開始盈利了。」
我連忙將錢推了回去,「謝五哥,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
阿明在一旁搭話,「五哥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五哥都說了,只要您一直跟著五哥,就一定會有肉吃。」
既然阿明都這麼說,我放心的接下了李阿虎給的錢。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一次能有這麼多錢。
……
再次食言的關一山,被押到了張子輝的身邊。
他痛哭流涕的對張子輝喊道,
「輝哥饒命啊!輝哥,念在我跟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張子輝踢了關一山一腳,
「你這個混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上次你怎麼跟我保證的,連一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我留你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