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是法術,而是特異功能。🐚♠ ❻9ˢнυx.ᑕ𝕠๓ ♥😂」
馬小玉嘆了口氣,頓時覺得嘴邊的大蔥卷餅都已不香了。
「馬姑娘,你幫幫忙嘛。」
劉半仙搓了搓手,「我那張支票上的數字,真的只是隨手亂寫的,要是被那鬼佬發現了,會是個大麻煩。」
「所以你就叫我想辦法,把它改一改?」馬小玉問道。
劉半仙搓著手,「正是這樣,我希望你把日期延後個三天或者更久,等到我們離開威海衛的時候,那張支票也就作廢了。」
「可我是個正直的人,法術這東西怎麼能用於歪門邪道呢?」
「怎麼能算是歪門邪道呢?」
尹秀走進來,將剛買來的糖果放在桌上。
「那鬼佬騙了劉半仙朋友的錢,我們替他討回公道,那是天經地義啊!怎麼能算是歪門邪道,只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而已。
而且沒有那《風華大陸圖》的話,我們去了長白山,恐怕也是大海撈針,什麼都找不到,不然白蓮教在那裡逗遛那麼久,不至於到現在還未掘斷龍脈。」
「真的就如此重要?」
馬小玉看向尹秀。
「當然是真的,珍珠都沒有這麼真啊!」
尹秀微笑著,走到馬小玉身邊,「所以說起來還得是你幫忙,換做其他人絕沒有這樣的能耐。」
「總不能我半夜去把那張支票偷出來吧?」
「好像也確實不合適。」
馬小玉點點頭,「好吧,那就當做是為了找回《風華大陸圖》做的一點小手段好了。」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了!」
劉半仙連連點頭,「那你就快施法吧,啊不對,使用特異功能吧!」
「特異功能?」
馬小玉卻是突然說道:「我不會。」
「啊?你不會?」
劉半仙幾乎被驚掉下巴,「你剛才這樣講,我還以為……」
「我本身確實不會,但是我可以模仿。」
「模仿?」劉半仙和尹秀面面相覷。
「沒錯,就比如茅山術里的神打,說是說請神,但很多只是在觀想,模仿想像中祖師爺,各路神仙的動作與形貌而已。
關於特異功能,我在大馬的時候有見人用過,不過不是在道觀或者佛堂里,而是在一處賭場。
哦說起來那也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些煙霧繚繞,魚龍混雜的賭坊。恰恰相反,那是一個禮堂,當地有什麼重要的活動,宴席,都會在那裡舉行。
原本賭博這種事情,跟我們女孩子是沾不上邊的,而且我那時候也還小,哪裡可能會被允許去這種場合,是我姑媽帶我去的。
在那裡,有一場世紀豪賭,兩個人賭身家,有個男的,在場的人都稱他做【賭聖】,我就是在他那裡知道什麼叫做特異功能的。
那場牌局很精彩,兩個人從中午打到電燈,都沒有停下的跡象,觀眾們也看得入迷,連喝水吃飯都給忘記了。
我至今仍記得最後一手牌,雙方都賭上了全部身家,那個叫賭聖的人,還拿出了銀行本票和美洲一座商業大廈的地契,顯然是拼盡了所有。
對家先亮出四條8,在他亮出這手牌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幾乎是頂天的牌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賭聖即將落敗時,他卻遲遲沒有開牌,而是將底牌握在手裡反覆揉搓,直到最後,他翻出了一張方塊三,用同花順贏下了這場牌。
我很確定,他不是靠運氣或者千術,而是用特異功能偷換了對面的底牌,因為我的眼力極好,那張方塊三我在對面的時候就見過它。」
「特異功能……」
尹秀點點頭,不由地也有些驚訝,「所以你眼下要模仿的就是這麼一個絕學,把【牌】換出來?」
「差不多。」馬小玉眯著眼睛。
說著她看向劉半仙,「寫張支票吧,把日期改一下。」
「好嘞!」
劉半仙興奮地掏出支票本,又照著之前的手法,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張。
「現在就換嗎?」馬小玉又同他確認一遍。
「等今晚吧,今晚是最好的,因為今晚我要去找他喝酒,把他灌的五迷六道的,明天醒過來以後就會覺得自己是看錯,記錯了。」
「你灌他?」
尹秀懷疑的看了劉半仙一眼,「我記得你的酒量,一向不是很好。」
「我是不行,可這不是有你嗎?」劉半仙笑道。
「我?」
尹秀指了指自己,「你要我代替你去喝?」
「當然,你不是會那一招嗎?」
劉半仙將手在臉上一蓋,又一掀,「你變成我的模樣,替我去喝。」
「但我沒見過那個叫做富蘭克的人。」
「沒事。」劉半仙看向一邊的任七,「他見過富蘭克的,有他照應你,沒什麼問題。」
見任七滿臉的不悅,尹秀癟癟嘴,「誰照應誰,還不一定呢。」
……
時間很快便到了晚上,華燈初上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維也納酒店的門口。
劉半仙,或者說尹秀帶著任七,大搖大擺地在車夫的迎接下,登上馬車。
一進馬車,便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坐在那裡,笑顏如花。
尹秀愣了一下,在任七於背後小聲提醒了一下之後,他才回過神來,「哦秘書小姐,還勞煩您親自來接我。」
「劉先生,您是尊貴的客人,我當然得這樣做。對了,富蘭克先生已經在玫瑰餐廳等您了。」
「好!那我們出發吧!」
尹秀挨著秘書坐下,鼻孔里頓時有了奇異的香氣,帶著某種奇特的氛圍,像是置身於花果市場之中,叫人頭昏目眩。
「對了,先生,我叫傑西卡,還請您多多指教。」
「我叫劉易斯。」
尹秀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只感覺那手細若無骨,好似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捏碎一般,叫人看重的緊,不敢久握。
可在鬆開那隻手的瞬間,又有一種冰冷的感覺從指端傳來,好像流入了骨髓之中。
這時候任七正坐在車廂外面,顯然還不知道內里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半睜著眼看前方。
畢竟他眼下護衛的對象並不是「劉半仙」,有什麼事用不著自己出手,所以他只是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個保鏢而已。
馬車晃悠悠到了門口的時候,任七率先跳下來,視線隨即與對面一人對上。
那是一個穿著黑衣,腳踩木屐的東瀛武士,臉上有一道刀疤,從眼角直到鼻子。
長長的頭髮垂到肩膀上,看起來潦草之中又有一種野性。
「你們認識啊?」
尹秀一下車,便看到兩人互相盯著對方,似乎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他臉上那道疤,我砍的。」任七答道。
「唔?你怎麼有這麼多仇家?」尹秀驚訝道。
他有些後悔真的叫任七跟著來了,平生多出這個事端。
「也許不是我仇家多,是這世界太小了呢。」
任七冷著臉,仍未有移開視線的意思,與那東瀛武士對視著。
「這位是克虜伯先生的保鏢,黑木三郎先生,他來自大阪。」傑西卡介紹道。
「看的出來,」尹秀點點頭,「是個身手不錯的人。」
「畢竟他得為克虜伯先生的人身安全負責。」傑西卡微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今晚克虜伯先生也會在這裡?」
「他當然會,實際上今晚這場酒宴,就是克虜伯先生專門為您準備的。」
「為我準備的?榮幸之至啊!」
尹秀摸了摸下巴,跟著傑西卡的指引往裡走去。
尹秀走了,任七便沒有站著不動的道理,只能隨著跟在他的身後。
在經過黑木三郎的身邊時,那好像雕塑一般的武士終於開口了。
「在關外的時候,你砍過我幾個兄弟。」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六個,一劍一個。」
「什麼一劍一個?我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裡?」黑木三郎瞪大了眼睛。
「總要留一個人回去報信吧?不然怎麼有人記住這回事?」
被任七氣的發笑,黑木三郎說道:「在之後,我一直在找你,可那些人說你成了朝廷欽犯,跑路了。如今再見你,倒也還是那樣的討厭,你不做逃犯了?」
「現在我跟你一樣,都是保鏢。」
「呵,連自己手下都保不住的人,能做保鏢?」黑木三郎一臉的嘲諷。
「都差不多,你保不住兄弟,我保不住手下,不都是一樣的嗎?」
任七笑笑,不再理他,而是走了進去,只留下一臉憤怒的黑木三郎還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輛馬車停下,黑木三郎迎了上去。
從裡面走出一個打扮精緻,將頭髮梳到腦後,一絲不勾的中年人。
「克虜伯先生。」黑木三郎低頭向他問候。
「黑木先生,我之前說過,不用這樣拘謹。」克虜伯擺擺手。
在他的右手上戴著一枚金戒指,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獅子頭顱。
「克虜伯先生,根據您之前與我們甲賀的協議,只要您還沒有解除協議,我就會一直保護您,直到您什麼時候回歐羅巴去。」
「回歐羅巴?」
克虜伯笑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最近幾年,我沒有這樣的打算,因為我感覺遠東其實是一塊比那邊好得多的地方,黑土地里隨處埋著金子,伸手鞠一捧土就能找到金粒子。」
「似乎這裡的人並未發現這一點。」黑木三郎平淡道。
「所以才需要我們這些探險家來發現,發掘啊。」
克虜伯一邊往裡走,「在年輕的時候,南美的熱帶雨林,非洲大草原我都去過,在北極的冰原上,我差點被凍掉一隻耳朵。
但如今你問我,還願不願意走一趟,跟那些食人族,獵頭的土著,叢林猛獸打交道,我只會跟你說:儘管來吧,克虜伯從來沒怕過這些!」
黑木三郎低頭,「克虜伯先生,這也是我格外尊敬您的地方。
在東瀛本土,許多的大名雖不及您富有,但他們也是稱霸一方的人,卻連住所附近的小山丘都不敢進去一步,生怕被林中沉睡的惡鬼抓走。」
「惡鬼?」
克虜伯笑笑,「如果有那種東西的話,我倒是想試著跟他交朋友試試。」
「剛才就已經有一個走進去了,先生。」黑木三郎壓抑著聲音。
「唔?你是說那個劉易斯?我雖然還未見過他,但富蘭克說那是一個十分和藹的人。」
「只要對方有錢,在富蘭克先生的眼裡,哪個人不和藹?我說的是另一個,在他身邊的保鏢。」
黑木三郎摸著臉上的傷疤,「那傢伙是十分危險的人,而且是真正的披著人皮的惡鬼。」
「哦?那傢伙殺人如麻?」克虜伯抬了抬眼皮。
「殺人如麻於他而言是一種褒獎,甚至是一種抬舉。我見過他在關外對於那些白蓮教的手段,不分男女老幼,只要還喘口氣的,他都會補上一刀子,直到對方身上再流不出一滴血來。」
「呵,這樣的狠角色,如今變成了一個富翁的保鏢?」
克虜伯笑容玩味,「看來我們今晚要招待的這位客人,不是非常的有魄力,便是有某種本事能叫那殺人惡鬼甘心聽命咯?
有沒有可能,對方有一個假身份在身上?」
黑木三郎應道:「您接見客人的時候我確實不應該指手畫腳,但那兩個人也確實不叫人放心。」
「我明白。」
克虜伯接過一邊工作人員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而且白蓮教的那些狂信徒,我知道他們。這些傢伙比熱帶雨林里的土著更加難以溝通。
他們妄圖摧毀一切跟文明有關的東西,教堂,學校,洋行,股票交易所,在他們的眼裡都邪惡無比,這些傢伙很是可怕。
你知道美洲嗎?最開始那些紳士去美洲的時候,美洲的土著們,那些頭頂戴著羽毛,衣不蔽體的人也並不歡迎他們,然而那又有什麼關係?
最後我們不還是把美洲變成了一個文明的地方?藝術,文學和詩歌,還有健全的金融體系,才是讓世界更美好的橋樑。
那傢伙我得跟他談談,如果他願意繼續殺白蓮教的話,我有興趣支持他的事業,比如為一張頭皮出一個銀元。」
黑木三郎停下腳步,看著克虜伯離去的身影,不知怎麼的,他竟在這個商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比任七更可怕的氣息。
或許,這也是一種特異功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