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沐浴
月華如練,透過窗戶照進室內。在帷幕背後,有一個木盆,由檀木製作,散發著一股清香。
盆內中的水早已混合了藥材,最適合疏通筋骨、按摩肌膚。
此時,一位少女褪去了身上的衣裳,露出如雪的肌膚,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她踏入浴盆,水溫適中。修煉了一天,有些疲憊的身體,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緩解。
背靠在盆沿上,穆紫的手輕輕撫過皮膚,腦海中還回味著剛才的經歷。
初次接觸武學,僅用了一個下午,就將通背拳修煉到大成,甚至在輪迴印的輔助下,更是突破其極限。如果其他人知道了,或許會把她當作怪物。
「還是要低調一些。」
少女在水中舒展著身體,雖然才開始發育,但也已經初具規模。此刻在浮力的作用下,她的肩膀都輕鬆了不少。
回憶著剛剛開啟輪迴印時的狀態,穆紫陷入了沉思。
當時她感覺到,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思維運轉無比的迅捷,平時困擾她的難題都迎刃而解。感知力也有巨大提升,她能感受到體內力量的流動方式。
而且,那種對自己身體入微般的掌控,也是遠遠超過了平時。
「可是,那種毫無感情的狀態,是怎麼回事呢?」
穆紫還記得自己在催動輪迴印時的情況,那時她好似沒有絲毫的感情。雖然還保留著自己的是非判斷,但那更像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在審視著一切。
按理說,輪迴者覺醒,並不一定會變得冷漠。
穆紫不是冰主,前世也不是情緒缺失症患者,開啟輪迴印不應該把她變成一個冰山。
原著的生死之主姜茵茵,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仔細回想著當時的狀態,穆紫有所明悟。
或許並非是單純的失去感情,而是一種極致理智的狀態,專注於自己的目的,沒有絲毫的雜念。這讓她可以把自己的思維發揮到極致,或許這就是那強大悟性的來源。
「這種狀態,有點熟悉啊,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仔細回憶著前世的記憶,一道靈光閃過。
「無上心魔經!」
她想起來這種熟悉感的來源了,並非是在天玄大陸,而是在大千世界。
大千世界的主角牧塵,曾經得到過一種上古傳承,那就是無上心魔經。
原著中牧塵施展無上心魔經時,就曾進入了一種小心魔狀態。在此狀態下,他擁有絕對的理智。能屏蔽外界一切干擾,完美運用自身每一絲的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原著牧塵只得到了無上心魔經的殘篇。據說上古的雷神宮主,修煉了完整的無上心魔經。憑藉於此,他竟是能以半步天至尊的修為,與天至尊級別的存在抗衡。
這就非常逆天了。要知道天至尊之下皆為螻蟻,就連主角牧塵在地至尊大圓滿的時候,掌握了兩道三十六絕世神通,對戰血魔皇這個不完整的天至尊,都是落入下風。
很難想像,僅僅憑藉著一部無上心魔經,就能真正與天至尊相抗衡。
如果這是真實的,那完整的無上心魔經的等級,恐怕至少也是相當於三十六絕世神通,甚至有可能更高。
不提這些,開啟無上心魔經的那種狀態,倒是和穆紫開啟輪迴印時有些類似。
穆紫眸光閃爍,有些不確定。
「或許只是相似罷了。」
現在多想這些無益,穆紫不可能因為顧慮可能存在的因果,就放棄使用輪迴印。這畢竟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
「不過,我還真得省著點用了。」
之前推演武學時,動用了輪迴印。爽快是爽快了,但是卻把之前輪迴印內的能量消耗一空。看來事後還需要靠靈藥來補充。
想到這裡,穆紫有點苦惱。
「還真是個吞金獸啊!」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這麼多幹嘛?」
少女不再多想,專心沐浴起來。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了。
穆菱紗裹著浴袍走了進來,目光在浴盆中穆紫的身上一掃而過。
穆紫頓時臉色有些羞紅。
「阿姐,你進來幹什麼?我在洗澡呢!」
穆菱紗面帶笑容,走到了穆紫跟前。「當然是和你一起洗了,一個人洗起來多不方便啊。」
穆紫有些窘迫,在覺醒了前世記憶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阿姐坦誠相見。
看到她的反應,穆菱紗感到有趣,調侃道:「你這小妮子,還害羞上了。這些年可都是阿姐幫伱洗的。」
由於穆雲喪偶,自從穆紫長大以後,這些生活中的私事,一直都是穆菱紗在照顧。長姐如母,一直以來她都習以為常。可是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後,穆紫已經不只是個天真的少女了,面對著並不比自己大幾歲的穆菱紗,已經不能淡然處之。
穆紫訥訥,聲音低不可聞:「我已經長大了。」
「哦?」穆菱紗嘴角翹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哪裡長大了?讓我看看!」說著便要把手向穆紫的身上摸去。
穆紫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喊道:「阿姐,不要!」
不過身體被裝在浴盆里,面對著穆菱紗的「魔爪」,她的反抗只是徒勞。
穆菱紗用一雙手在穆紫的身上到處摸索著,時不時揉捏一下,引得後者從嘴角擠出微弱的聲音。
穆紫欲反擊,可惜在淬體八重的力量面前,淬體三重的螻蟻只能被鎮壓。
「等我突破的!」穆紫銀牙緊咬,從沒有一刻,變強的願望如此強烈。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一番玩鬧後,穆菱紗收回了作怪的手。
「好了,不鬧了。把頭髮挽起來,我幫你洗澡。」
「哼!」穆紫冷哼了一聲,用警告的語氣道:「那你好好洗,不許干別的!」
穆菱紗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點頭道:「知道啦,快挽起來!」
聞言穆紫也不再計較,一雙手掀起烏黑茂密的頭髮,露出了光潔如玉的後背。穆菱紗不再作怪,開始認真地幫她清洗了起來。
穆紫微微一顫,有些不自然。但是感受著穆菱紗一絲不苟的態度,她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瞧瞧你,手臂都發紅了。」穆菱紗輕言細語。
練習了一下午的武學,哪怕穆紫的悟性很高,但是身體上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痕跡。此刻在她那如羊脂玉般潔白的皮膚上,有好幾道紅印若隱若現。
穆菱紗用手指輕輕地揉搓著,在她古銅色手指的映襯下,穆紫的皮膚更加白皙。
感受著背上的觸感,穆紫有些沉默了。皮膚接觸時,她能夠感受到,穆菱紗的手指有些粗糙。
穆家莊並非與世隔絕,除了售賣一些林木礦產之外,莊子最主要的財路,就是接取一些護鏢的生意。而走鏢自然伴隨著危險。或許哪一天,穆家莊就會被某個盜匪勢力抹去。
實力微弱,自然朝不保夕。
然而莊子裡並沒有什麼天賦出眾之人,穆菱紗就是最近十年來天賦最好的小輩了。
想必這些年,她都在拼命地修煉。只希望能夠扛起穆家莊的重擔。
「不過,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阿姐背負這一切!」
少女在心底暗暗許下了誓言;「有我在,穆家莊無憂!」
月光下,房間內一時無言,只能聽見陣陣的水流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