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終亦是始

  「統領,我知道守護神宗是你的職責,不過,我們的目的並不衝突,我也不是要與神宗為敵。我可以向你立下天道誓言,我絕不打探神宗隱秘,只為保護我九天太清宮之人,和向那些算計我九天太清宮的人討個債!」

  一聽林凱之言,那神宗的領頭之人知道林凱確實無插手神宗內部事務的意思,頓時臉上露出了喜色,對著林凱抱拳鄭重地道:「感謝林首席,您的援助,我神宗所有人將永遠銘記在心!」

  說罷,待林凱立下天道誓言,那神宗的領頭之人便給林凱放開了權限,連帶著對整個九天太清宮的人都順眼了不少。不過,其對其他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宗派們,仍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一臉的警惕。

  而其他宗派則是被林凱的騷操作給搞蒙了,大家不都是心照不宣的在神宗身上撕一塊肉下來嗎?什麼時候九天太清宮和神宗穿一條褲子了?這不是拿我們這些人當猴耍嗎?

  不過,被放行的林凱卻沒有心思去回答那些心懷鬼胎之人,直接手掌輕拍乾坤袋,一道傳送符陣出現在手中。漸漸地,白光消散,只留下一群不敢立下天道誓言的心懷鬼胎之人面面相緒和一臉擔憂的張槿玥。

  因為,從一開始,林凱就沒有想過要讓神宗亂起來。更為準確地說,是林凱不想讓整個東玄域亂起來,因為東西玄域之戰是無法避免的,而他,需要時間去成長起來,也更需要一個穩定的大後方。

  並且,西玄域的那群地下老鼠們竟然都敢直接跳出來了,林凱心中也是有一絲絲緊迫感。不過,今非昔比,隨著實力的提升,林凱也不想放棄這一次可以狠狠地打擊一下那群異魔的機會。(這仇我記下了!)

  另外,林凱也對徐君炎有一種英雄相惜以及一些前世相互牽連的感覺,他也不想看到一個如此才華橫溢之人死於小人之手。也不想符師之路上少一個這樣能把一個體系建立起來的求索者。

  畢竟,在大後期中,完全沒有符師的戲份,大部分都是直接靠著人命去填那些該死的異魔,可見符師之路衰弱到何等的地步!而且,一個未來的大符宗的人情,它不香嗎?

  神宗的議事大廳。

  此刻神宗的議事大廳已是被眾人的符陣打得沒有一塊完整的木頭了,大廳中的防禦符陣也全部被徐君炎他們的戰鬥餘波從內部給破壞掉了!僅僅只能維持一絲絲議事大廳的樣子。

  之前一直裝酷的徐君炎也是沒有了那一絲的雲淡風輕,原本潔白的宗主禮服上也是被鮮血給染成血袍,一雙眼睛如同那草原上受傷的獨狼一般,死死地盯著那也已經接近瀕死的宋雲賀,然後有些痛苦地對其問道:

  「宋師叔!為什麼啊?您是整個神宗的頂樑柱!您為何要勾結外人霍亂我神宗呢?我的符傀之道也都是您一手交出來的啊!是我徐君炎的天賦撐不起整個神宗嗎?您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啊?」

  宋雲賀的眼中也是出現一絲不忍,但旋即又被一絲狠戾給取代,口中吐出一口血水,指著徐君炎周圍的那群已經全部躺下的長老們冷笑道:

  「小六,嘿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這群狗東西和你師傅教的好,還是因為你品嘗了權力的味道後變了。沒錯!我宋雲賀是與他羽適子爭過宗主之位!但,那也是在那宗主之位未定之時,與之正常競爭!」

  「在塵埃落定後,我宋雲賀一心為了神宗,你師傅讓我來教你,我可是手把手,一點都沒有藏私!可你師傅呢?斷我符傀煉製材料就算了,大不了我此生不再精進!可他為何要斷我整個門下所有的弟子的前程!啊?」

  「小六!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的十二弟的天賦難道真的不如你嗎?為什麼你就可以大肆的揮霍宗中資源,去完善那些狗屁不通的理論!而你的十二弟卻因為沒有材料,一直都沒有明悟自己的道!然後死在了權力鬥爭之下!」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現在可以站在制高點指責我了。可剛剛那群狗東西撤我執法堂的堂主職位時,你不也是默認了嗎?」

  「哈哈!小六!你是個天才!你把我和你師傅兩個的優點全部都給學了過去!」

  徐君炎面對宋雲賀臨死前的癲狂詰問,也是無話可說。畢竟,宋雲賀一脈的實力和天賦均不比自己這一脈弱。所以,無論是神宗宗主還是他自己,都會對其打壓。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因為,天無二日!一個宗派只能有一個聲音!所謂的制衡,派系之爭,永遠只能是都屬於自己的,內部制衡!內部派系之爭!絕對不可能容忍一個不屬於最高掌權者的派系存在的!

  徐君炎只得苦澀地對宋雲賀無奈道:「師叔,只是立場不同罷了,無論是師傅還是我,都只是想讓神宗穩定,絕對沒有斷絕師叔這一脈傳承的意思。十二弟那次真的是一次意外。師叔,你太偏激了。」

  宋雲賀身上的大洞不斷的往外出血,在聽到徐君炎的話後,那原本因為說多了,已經有些潰散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一邊往外吐血,一邊對著徐君炎癲狂地笑道:

  「哈哈!確實是意外!但是,什麼時候咳咳,一個宗門會讓未成長起來的核心弟子每天要為材料和貢獻點而發愁!啊?」

  「好!真好!小六!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掌舵人了!哈哈!噗嗤!」

  隨著宋雲賀的狂笑,宋雲賀的血越來越多。很快,宋雲賀便失去了生命氣息。徐君炎也是心情極為複雜地將自己的這位帶路人的雙目給緩緩地合上,然後便義無反顧地向著議事大廳的門外走去。

  在徐君炎離開神宗的議事大廳後,其中的一道暗處閃過一道極為可怕的黑洞,將那暗處的一切的氣息都全部給抹去。然後神宗的議事大廳再度陷入了平靜。

  神宗,西玄域鬼王宗的駐地。

  一道身穿白衣的貴公子模樣的年輕人,一手提著一根盤龍棍,一手「飛彈」模樣的「虛陣」。乾坤袋中的材料就像不要錢一樣,形成一條極為壯觀的材料之河。

  緊接著,一枚接著一枚的飛彈拖曳著藍幽幽的尾巴,悄無聲息地划過虛空,沿途連一點點風聲都未曾帶起。然而,就是這般輕飄飄的姿態,卻是讓鬼王宗的駐地里的眾人,渾身汗毛,猛地倒立了起來。

  一顆顆「小可愛」化作了一道封鎖符陣,急射向眾人,不過就在它即將到達後者二十米範圍之時,平靜的符陣猛然變得暴動了起來,裡面的「小可愛」一收一縮,旋即膨脹開來。

  緊接著,一道不受控制地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整個神宗的上空炸響開來。

  「轟!」

  毀滅般的能量,以鬼王宗的駐地為中心擴散而出,虛無的空間,在此刻泛起了陣陣漣漪,不遠處的一道核心弟子居住的高聳入雲的山峰,漣漪擴散而過,山峰轟然爆裂,斷裂之處,光滑如鏡。

  由於徐君炎那無上的威望,外加宋雲賀也已經身死,神宗也是極快地平息了這場叛亂。不過,神宗的元氣也是大傷,整個神宗的中堅力量死亡了接近四分之一。

  其中的頂尖戰力,諸如宋雲賀和大長老這兩位半步小符宗的人也是全部陣亡。仙符師大成的死亡人數高達十七人。據某位觀看了全過程的人估計,整個神宗的實力可能得花上二十年的時間才能恢復!

  當然,雖然這仍然不是底下的那些只有死玄境坐鎮的超級宗派可以媲美的,但同屬八大超級宗派的其他七大宗派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削弱神宗的機會的。特別是元門!搞不好直接就吞了。

  不過,林凱的心中已經有了相應的計劃

  晚間。

  本來很明朗的天空被那濃郁的血氣給遮暗了。透過血氣,那高高在上的新月奇特地放光。可怕的喊殺聲也是在一陣陣的喝罵聲中漸漸地停止了,一片寂靜似乎主宰了神宗。僅被那匆忙的腳步聲、呻吟聲、遠處的吶喊聲以及似乎在各宗派那竊竊的低語聲所打破。

  林凱也是一身血衣的回到了九天太清宮的駐地,將自己那一身的風塵全部洗淨。然後林凱便急忙地向那道宗的駐紮地走去。畢竟,這可是關乎了自己未來的布局!

  神宗,道宗駐紮地。

  一位天符師境界的弟子將林凱攔下,警惕的盯著這個狠人,上前詢問道:「林首席,不知道您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林凱對其溫和一笑道:「師弟,別緊張,我來這,是之前與應歡歡小姐約定好的,特為古默大師而來的。還望師弟通報一下。」

  那天符師境界的弟子心中雖然疑惑,但也沒有遲疑,直接向自己的隊長回訊,一層一層地往上報。一會兒,那弟子向林凱拱了拱手,恭聲道:「少宗主有請,請林首席隨我來。」

  林凱點了點頭,便是跟著這弟子進了道宗的駐紮地。而隨著走進駐紮地,林凱一眼便發現了那充滿活力冰藍色的馬尾。那冰藍色的馬尾徑直地向林凱走來,對林凱恭敬地道:「林首席,這次便麻煩您了。請林首席隨我來。」

  林凱倒是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應歡歡,心中暗想到,看來這冰主的記憶對應歡歡影響很大啊,性格變了這麼多。林凱對其點了點頭,道:「嗯,咱們走吧。」

  林凱和應歡歡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頂帳篷前。拉起帘子,林凱發現已經有兩人在裡面了。其中一位和應歡歡極像,自然是應笑笑了。另外一位,則是一襲灰衣的瞎眼老人。

  林凱對瞎眼老人行了一禮,道:「晚輩林凱,見過古長老。」雖然,這瞎眼老人干不過林凱,但也好歹也是一位成名已久的仙符師大成的強者。林凱還是很尊老愛幼的。

  瞎眼老人的灰白雙眸在林凱的臉上一掃而過,似乎其已經失明的雙目並不影響其觀察外界。然後擺擺手道:「林首席,達者為師,我們還是平輩交流吧。不知林首席需要我這個老瞎子做什麼,才能治好我的眼疾呢?」

  林凱也不矯情,畢竟實力到了,居移氣,養移體。笑著對古默道:

  「古長老,倒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想讓古長老為我帶一句話給貴宗宗主,我手上有貴宗極為重要的情報,讓他有時間可以去我九天太清宮一敘。這治療眼疾之事,就當作我的誠意吧!如何?」

  在場的三人聽到林凱之言,心中頓時一驚,這到底是什麼情報啊?能把一個仙符師大成強者的人情當作一個誠意?

  當下的馬尾撇了撇嘴道:「到底啥情報啊?哼!神神秘秘的!」

  林凱對應歡歡露出一個職業性微笑,然後轉頭對另外兩人笑道:「大家還是別猜了吧,這件事情關乎甚大,我在沒有見到應玄子前輩之前是不會說的。我還是先為古長老治療眼疾吧。」

  「至於應玄子前輩聽到消息後來不來我九天太清宮,咱們另說。反正怎麼樣你們都不吃虧啊,不是嗎?」

  三人聽後,心中也覺得頗為有道理,於是也就打消了問到底的念頭。畢竟,也許你林凱確實有謀劃,但我白嫖始終不虧啊。

  於是,應笑笑對著林凱躬身行了一禮,道:「那就麻煩林首席了,倘若家父沒有時間去九天太清宮的話,我道宗也一定會給林首席一個交代的。」

  林凱看著這極為懂事的成熟大姐姐,心中暗道,這應玄子教徒弟不咋地,教自己親閨女倒是教的不錯。不過,林凱臉上未流露絲毫,笑著道:「好說好說,這個主要看應玄子前輩的時間嘛。」

  然後,林凱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事情對於你們道宗應該是很大的那種,是我從元門的一個靈將的口中,嚴刑咳咳,聽到的」

  「算了算了,不說了,來來,古長老,我還是先給你看看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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