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這麼多?」
聽到這個數字,林澤也頗有些意外。
「你可將事情真相全部告知眾人?」林澤問道。
秦磐正色道:「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所有人,他們皆知我們要跟帝國對抗,但是聽到了林帥被害死的消息後,兄弟們都怒了。
剩下那兩千多人,也是無奈,若非家人拖累,他們也會有大部分留下來。」
「我能理解。他們的生命不僅僅是他們自己的,還是他們家人。」林澤道,「他們是家裡的頂樑柱,若是失去了,這一家就完了。能夠留下一千多人,已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
原本我以為,能夠留下三百人就很不錯了。」
有三百人,加上天武城堅硬的城牆,可以跟蔣玉清一戰。
現在還能有一千人留下來,這讓林澤信心大增。
秦磐嘆道:「是啊,這也超出了末將的預料,我們天武城的這些兄弟,真的是……」
說到這裡,這位征戰沙場多年的鐵血漢子也哽咽了。
林澤重重地點頭,道:「那些將士,在哪?」
「都在校場,世子您要訓話嗎?」秦磐問道。
「帶我去。」林澤沉聲道,「我要去見見這些兄弟。」
校場上,停留著一千多士兵,站著整齊的方隊。
趙雲赫然立於人群之中,他的身後,三百名年輕的將士昂首挺立,筆直得如同一桿杆銀槍。
林澤站上點將台,目光緩緩掃過所有人。
這些人的臉上滿是悲憤之色,想必他們在聽到林紀的死訊後,也都憤怒不已。
他要把這些情深義重的將士全部記在腦海中……
隨後,林澤才朗聲喝道:「兄弟們,廢話就不多說了,你們能夠留下來,我發自內心的感激,多謝!」
說完後,林澤對所有人深鞠了一躬。
「世子,不可啊。」
「世子,您折煞我們了。」
「世子,我等何德何能啊。」
「我等本受林帥大恩,豈能再受世子大禮……」
士兵們驚呼著,紛紛跪在地上向林澤叩拜。
用他們最樸素的動作,向林澤表達他們對林澤和林紀的尊重。
「將士們,都起來吧。」林澤眼含熱淚,朗聲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能夠在大戰之後活下來,現在是千人,以後還是千人。
這也是我對你們唯一的命令。」
「是!」眾人朗聲喝道,老兵們同樣熱淚盈眶。
「好,諸位兄弟,這幾天好好放鬆,該去青樓的去青樓,該喝酒的喝酒。
把這三天給我狠狠地玩,狠狠地瀟灑,所有的費用都由我來出。
三天後,讓我們一起為林帥報仇。」林澤喝道。
「是!」怒吼聲沖天。
眾人解散後,林澤看到趙雲帶著麾下三百名將士去空地上訓練。
想必經過趙雲的悉心調教後,這些將士的實力可以更上一層。
林澤叫來秦磐,低聲道:「把所有的盔甲都發給將士們穿上,給他們配備最好的裝備。」
秦磐點頭道:「世子放心,末將已吩咐下去了。另外守城的器械也都在製作中……」
「好。」
林澤心中一動,將系統里的六塊百年寒鐵拿出來。
「百年寒鐵!」秦磐低聲驚呼。
林澤對秦磐道:「你拿到軍中鐵匠那裡,用這些寒鐵打造槍頭。」
這是林澤思索再三後的決定,槍頭用料少,且實用性大,性價比遠遠高於製作寒鐵刀。
秦磐一臉正色道:「殿下放心,我一定讓鐵匠在三天內打造出來。」
送走了秦磐後,林澤再次召出系統。
系統上,多了一個界面,神將系統。
除了趙雲的資料外,還多了三百名白馬從義的資料。
趙雲新招募的白馬從義,年紀最大的有30歲,最小的只有十六歲。
實力也都參差不齊,最強的是一位二十三歲的校尉,實力是後天三階。
實力最低的,是一位只有十六歲的鍛體四階。
系統上不僅顯示他們的實力等各種資料,連忠誠度也都有顯示。
這些白馬義從的忠誠度,竟然都在九十以上。
都是一群忠心耿耿的漢子。
時間悄然而過。
夜幕降臨。
在天武城的一個偏僻院子裡,破舊的窗戶被打開,窗戶里伸出一隻大手,手裡抓著一隻鴿子。
大手鬆開,鴿子拍打著翅膀沖向天空,轉眼消失在黑暗中。
蒼山下,軍營連接鋪滿地,連綿數公里。
這是距離天武城五十里的高山。
一隻信鴿從黑夜中降落在軍營內的一處欄杆上,這裡還擺放著數隻鴿子籠。
傳訊官見狀後,立刻將鴿子上綁著的紙條取下,隨後飛奔向中軍營帳。
中軍營帳內,一名長相妖異的中年人男子躺在狐皮製作的榻上,兩名衣衫暴露的女子圍繞在他的左右,其中一人拿著酒壺從他的嘴角上方倒下來。
妖異男子張開嘴,非常享受地飲著美酒,雙手擺放在女子身前的高聳上肆意揉捏。
周圍的親衛對此已見怪不怪。
蔣玉清做事,從來不按照規矩。
別人不敢破壞的規矩,他敢。
別人不敢殺的俘虜,他敢殺。
別人不敢去的戰場,他敢去。
現在的他,是新君手裡的一把利刃。
傳訊官低著頭,雙手捧著紙條,快速而安靜地把紙條送到蔣玉清的面前。
蔣玉清身手接過紙條,當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後,嘴角下意識地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有點意思……」
說完後,他把紙條遞給站在一旁的副將羅勛。
羅勛看完後,有些錯愕地道:「冷夯竟然陰溝裡翻船了,這林澤竟然不逃走,要對抗我們大軍?誰給他的自信?」
蔣玉清笑道:「看樣子,天武城有高人啊,這位高人應該就是林澤這逆賊的勇氣了。」
羅勛道:「那麼將軍,我們大軍是不是立即開撥,等他們還沒準備好的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不不不!」蔣玉清輕輕搖頭,胸有成竹地道,「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對手了,讓他們準備,在他們自信心最高漲的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這樣子收割戰果才好玩。」
羅勛低頭,壓低聲音道:「可是,劉山河的兒子,此刻被綁在城頭上,如今劉山河風頭正盛,要是追究起來……」
羅勛突然間看到蔣玉清正在看著自己,反應過來的他連忙跪地道:「將軍,屬下並非僭越賣弄,而是實心實意為將軍考慮,下次……下次一定不敢了。」
「嗯,我知道你的忠心,所以就不殺你了,去領五十軍棍。」蔣玉清聲音幽冷。
羅勛如釋重負:「多謝將軍。」
羅勛走後,蔣玉清把頭埋在一名女子的高聳之間,陶醉地聞了一口,隨後幽幽地道:「三年不修煉,一朝回來力壓劉繼宇,林澤,你身上有秘密啊……呵呵,我就喜歡有秘密的人。
以後,這些秘密就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