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站在城頭,眯著眼看著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江國士兵。
亂石從他的身側呼嘯而過,砸在城牆上引起一陣陣的顫動。
士兵們尋找掩體,開始躲避投石車和破城弩的射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再精銳的部隊,也不可能用肉身去硬抗投石車和破城弩。
只要等敵方的士兵靠近,對方的投石車怕砸中自己人,自然而然會停止。
現在,己方的投石車也在發威,將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塊拋飛到空中,然後漫無目的地砸向下方。
運氣不好的士兵被砸到就是重傷或者死亡。
弓箭手開始了四十度角的拋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向天空,然後狠狠釘向城牆前方奔跑的士兵。
這些弓箭手,全部都是四大家族招募而來的武者。
除了逃走一部分外,剩下的都被聚集在這裡充當弓箭手。
如此一來,不用擔心他們臨陣脫逃,也不用擔心他們在城頭添亂。
可以讓白馬義從和陷陣營的將士在前線安心殺敵。
而且,這些武者的實力普遍不低,讓他們充當弓箭手,可以把箭矢射得更遠。
城外,被射中的士兵一聲不吭地被釘在地上,然後被同伴踐踏。
林澤的腦海中,不斷傳來系統提示經驗的聲音。
偶爾伴隨著爆出道具的聲音。
江國士兵就這麼冒著投石車和箭雨的危機,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代價衝到了城牆下方。
對方的破城弩和投石機終於停止了。
林澤這邊的投石車依舊在不停止地拋射,繼續將石塊灑向戰場。
江國的雲梯勾在了城牆上,士兵們踩著雲梯狂奔著朝著城頭殺來。
林澤的不遠處,一名士兵隨手舀起一瓢金汁到了下去。
一名正在攀爬的江國士兵躲避不及,一張臉被澆了個正著,臉上的皮膚全部氣泡……
這人完了。
金汁的惡毒之處在於,他用的是人畜的糞便燒煮,裡面還有大量的細菌病毒,一旦肉身被金汁燒到,皮膚血肉就會潰爛。
而且這種潰爛很難醫治,傷者會一直伴隨著劇痛和巨癢。
毀容不說,後面還會一直潰爛下去,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不僅失去了戰鬥力,而且因為一時間不會死,他們會在傷兵營內不斷哀嚎慘叫,給其他士兵帶來巨大的心理陰影。
很多士兵寧願被弓箭射中,被石塊砸中,也不願意被金汁澆一臉。
前兩者還有可能存活,後者一定會生不如死。
被金汁澆到的士兵慘叫著跌落到下方的護城河中,跟浸泡的屍體堆積在一起。
城牆上,防守的士兵再次舀起一瓢金汁澆下去。
還有的士兵舉起滾木或者石塊,朝著雲梯上的士兵們砸下去。
不斷地有士兵跌落雲梯,掉到下方。
終於也有士兵努力踏上了城牆,然後面對他的,是精銳長矛手刺來的凌厲長矛。
這些長矛都是由寒鐵打造,鋒利無比,哪怕是普通的精鋼鐵甲都能夠被刺出一個窟窿。
下方弓箭射來,落在這些長矛手的鎧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也有運氣差的士兵被弓箭射中面門,然後躺在地上。
他的身後立刻有士兵上前,頂替他的位置,然後有其他士兵將這名中箭的士兵拉出去,檢查他的傷勢……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就是老兵的好處,他們在如此殘酷的戰場上,非但不亂,而且還配合地非常默契,在每個時間裡都在坐著對的事情。
長矛手的背後,弓箭手們不斷地拉開弓箭,跟地上的弓箭手對射。
這一次士兵們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已經超過了蔣玉清攻城的時候。
白馬義從和陷陣營的將士們,硬生生地用血肉之軀,擋住了江國士兵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林澤站在城牆上,身前不知道多少次出現過江國士兵,然後被玄鐵槍一槍奪命。
屍體不斷地從城頭墜落。
護城河被染地更紅了。
天地間還沒有散去的血腥味,此刻變地更加濃郁。
將士們用他們的勇敢,硬生生地擋住了江國士兵的第一波攻擊。
江國第一批衝鋒的五百將士,陣亡過半。
「咚咚咚!」
敵方的戰鼓繼續在敲響。
一名將領在騎馬在方陣前狂奔,揮舞著寶劍大吼道:「將士們,他們只有千人部隊,現在第一批的戰友給我們爭取了登牆的機會。
對方的力氣快沒有了。
現在,輪到我們立功的時候了,天武城內有無數的財富和女人在等著我們。
兄弟們,沖。」
「沖啊。」
士兵們大吼著,被升官發財和天武城內的財富所吸引,他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幹勁,氣勢洶洶地撲向天武城。
又是一群餓狼。
城頭上,林澤眯著眼,凜冽的殺機在眸子之中涌動著。
這些發狂的士兵,在林澤的眼裡,是經驗,是寶物,是副本中的小怪。
只是,這些小怪會殺人,己方的人也會被小怪殺死,然後再也無法復活。
林澤猛地刺出長槍,將一名剛剛攀爬上來的敵人胸膛刺了個對穿,然後將屍體掛在長槍上高高舉起,怒吼道:
「兄弟們,殺了這些砸碎。」
「殺!」
將士們怒吼。
老兵們幹勁十足,他們已經在之前的戰場中,體會到了殺敵升級的快感。
所以在戰鬥中變得格外勇敢。
新的士兵,也在廝殺了一場後,感覺到了身體上傳來的變化。
於是,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只要是白馬義從和陷陣營的士兵,此刻展現出非同尋常的戰意。
戰意直衝雲霄,殺氣如海如濤。
「殺啊!」
林澤的不遠處,一名士兵手持一柄寒鐵刀,將一名江國士兵劈成兩半。
感受到了林澤的目光後,這名士兵轉過頭,用滿是鮮血的手抹了一下血淋淋的臉,然後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對著林澤笑。
江國的軍營中,朱學義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的身邊,眾多高級將領的臉色也都非常不好看。
「怎麼回事,林澤的部隊不是殘兵嗎?他們的反抗怎麼還如此激烈?他們的人數……人數也不低。」
雖無法猜測到對方弓箭手的數量,但是從密密麻麻的箭雨來看,這數量著實不少。
城頭所發生的一切,都跟朱學義等人的預測有些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