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知結果,但隨著雪輕嫣的認定,擂台下仍舊響起無盡驚嘆聲。此刻,再也沒人質疑王不凡的戰力,更不會再有類似『不知死活』的聲音響起。
「你們僕役中,出了一位天才啊!」
「啊,他不是你們外門弟子麼?我打探過,在我們僕役中,根本沒有人認識他!」
「怎麼會,我們外門弟子僅有區區數百人,如此戰力彪悍者,難道我還會不認識?」
「這就怪了,外門弟子中沒有他,僕役中無人認識他。難不成他是新加入的弟子?」
「管他是誰,連仙子雪副閣主都認定了他的大通龍擂功成,肯定是我地靈閣的弟子。厲害啊,竟然打了一場漂亮的大通龍擂,在我地靈閣歷史上這可是絕無僅有的!」
「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假如厚顏無恥也可以增加修為的話,相信你現在已經是真仙中的真仙了!還這個兄弟你交定了……人家知道你是哪根蔥?」
「我就叫那亘聰……」
「滾!」
隨著雪輕嫣的認定,王不凡堅持著、緊緊提住的那口氣,終於鬆了。
這一松,導致他差點厥倒在地,因為他實在是太累了,恨不能立即闔眼美美的睡上三天三夜。
只是,他終究沒有睡,堅持著盤腿坐地修煉。
燦金色的靈力通過經脈時,滋養著王不凡疲乏的身體。
他不能睡,他要以靈力刺激身體快速驅除疲乏,他沒有可以奢侈到用來睡覺的時間,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恢復身體,而後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用來修煉。
「王不凡,我要跟你進行生死戰,立刻,現在!」
在眾人驚嘆聲聲中,陸檀不合時宜的尖銳嗓音響徹全場。
「『立刻,現在』,真是好不知羞恥的一句話。王不凡剛剛連戰六百六十五場,他竟然在現在提出生死戰的要求,嘖嘖,真是好麵皮啊!」
「陸檀,你知不知恥,竟然在這個時候跟王不凡生死戰,你身高沒了,難道臉也不要了嗎?!」
「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枉我之前還看好你、支持你,你實在是太過卑鄙下作了!」
眾弟子不管是僕役還是外門,此刻都統一口徑,對準陸檀開火。
有少許支持陸檀的弟子,也不敢開口,不敢拂逆眾人意,生怕被淹沒在人海亂拳中。
陸檀一步三晃,登上擂台,冷勝笑道:「之前是王不凡親口所說,通龍擂結束後與我生死戰。之前他還親口說過,戰鬥,要活用一切規矩。現在,我就是要用他的規矩來對付他!」
「王不凡,你可敢應戰!如若不敢,跪地磕三個響頭,再奉上一百下品靈晶,我可垂憐饒你一命!」
王不凡停止修煉,站立起身。
雪輕嫣似乎要開口利用副閣主身份回絕這一戰,他微微搖頭示意,而後望向被稱作矮瘋子的陸檀。
此時此刻的陸檀,臉上儘是得意的笑顏與小人得志式的猙獰猖狂。
「你還真是將不要臉的本色發揮到了極致。來吧,我接受與你生死戰。」
邁步來到旁邊那座新擂台上,王不凡對陸檀勾手。
同樣的動作,王不凡已經施展了六百六十五次。加之這次,共計六百六十六次。前六百六十五次,皆一招敗敵。這第六百六十六次,他同樣不想例外。
「是你自己求死,那可怪不得我了!」
陸檀登台的同時,朝龜甲築方向大喝道:「生死戰,生死由天不由人,雪副閣主,四位長老,你們不會插手阻我殺他吧?!」
雪輕嫣臉上泛起笑容,這笑容看似很開心,但在熟悉她的人眼中,其中卻充斥了烈烈森然。
「當然不會,地靈閣有規矩在,生死戰,無人可插手,即便是閣主大人親至也不行。」
「哈哈哈,那就好!」
陸檀猖狂大笑,笑聲震天。
此刻在他眼中,王不凡已然化作一具屍體,而且還是具爆碎的殘屍!
登上擂台,陸檀猙獰的眼神如同嗜血凶獸,望著王不凡,他戾聲道:「生死戰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我看你這奸詐小人還如何作祟!」
十煌之力爆發,陸檀展現極致之力,要一舉轟殺王不凡!
如龍嘯九天,如猛虎下山。陸檀的威猛之勢,沉浸在每個人的心頭,眾弟子為王不凡所擔憂。
尤其是看到王不凡跟傻了一般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時候,眾弟子人的失落感更甚。如此般的天才即將隕落,委實可惜。
「好,陸檀兄威武,一舉轟殺大通龍擂者!」
「陸檀兄才是真正的天才!」
「陸檀兄,我們永遠追隨你!」
陸檀的威勢不僅刺激了心牽王不凡的人,更深深刺激了支持他的那些個小人。
耳聽得台下支持者的狂呼吼叫,陸檀心中歡愉更甚。
「王不凡?我讓你改名亡凡!」
隨著兩者間的距離迅速縮近,陸檀視線中清晰捕捉到了王不凡又慢又無力打出的拳頭。這拳頭真慢,就像是老太太探出的腳步,無力而又邋遢。
「敢跟我這個先天肉身極限者對擊?你真是找死!」
「轟~!」
念頭未落,拳拳相交。
碩大的、肉眼看見的衝擊波,自兩拳間浩蕩而起,波及到周圍,捲起烈烈勁風。
心生不忍者,別過頭,不忍看到王不凡被轟殺身亡。
心生愉悅者,睜大了眼睛,面色含喜,期待著王不凡被轟殺成一坨坨碎肉屑的血淋淋畫面。甚至,他們都想好了隨後要說什麼來恭維陸檀的勝利,而這話也已經到了嘴邊,唯恐說的比別人慢了半分。
陸檀,期待著王不凡的身死!
只是在他的視線中,卻發現自己的拳頭似乎變形了,變得違背常理的扭曲,手臂也隨之彎折,再然後就是整個肩頭的消失,似乎還有些什麼東西濺射到了他的臉上,粘在了嘴唇。
如巨浪般的劇痛感洶湧來襲,仿佛針扎腦海般深深刺痛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嘴唇給了他最真切的反應,那澀澀的、略帶腥楚的味道,似乎是血,他的血。
「啊!!!」
極致的疼痛感化為瘋狂的吼聲,震徹眾人耳膜。
那痛吼聲,震得心有不忍者驚疑回首觀望,震得心生愉悅者口中話語失聲。
「娘的,震得老子耳朵都快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