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器魂存在的靈器縱然威力再強品階再高,終究只是棵枯寂之樹,縱然眼前樹幹堅實,但在風雨澆襲下,終會化為朽木,不堪一擊。
而器魂的誕生有兩種,一為自身蘊育,二位外物替代。
自身蘊育,王不凡想都不曾想過,因為那得達到仙器的層次才有可能。
而外物替代,最好的選擇便是天靈妖,因為這是天地自然所蘊育,天生即無軀體,最為適合器魂。
王不凡此際的想法,便是重鑄幻陽龍戟,以雪域魔精王作器魂。
縱然他有志於將身體磨礪向更高、更堅實的強度,但畢竟那非一日之功,眼下還是需要靈器的存在。
給了雪域魔精王足足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時間過後,王不凡徑直取出朱雀爐,問道:「你該做出選擇了,要麼自主換體,要麼讓我強行為你換體。」
雪域魔精王稍作沉默,試探著問道:「假如你為我換體,我是否此生都只能跟隨你?」
王不凡想都不想便回道:「只需百年,以你生命而言,百年根本不算什麼。百年之後,任你選擇,即便離開我也沒有任何意見,絕不會強留。」
雪域魔精王顯然心動了,能活著,沒人想死。
「當真?可我如何相信你,你發出修真者的天道誓言,我就相信你。」
天道誓言,早在親眼見證墨行梭被誓言反噬時,王不凡就決定不再與它老人家打交道了。更何況因為跟雪輕嫣強行發生過那啥,他還成了褻瀆天道者,更不能隨意打交道。
「你可以選擇信我,也可以選擇不信,天道誓言我不屑於發,我的話比天道誓言更為有效。」
王不凡這話,說得很是囂張,從未有人敢自認自己的話要高於天道誓言,但他敢。
身為褻瀆天道者,還有他不敢的?天道在他眼裡,早已成為屁一般的存在。
不知雪域魔精王如何想的、腦海中做過何種鬥爭,但最終的結果,便是答應王不凡。
王不凡點頭,面帶喜意,「很好,那你選擇發出天道誓言效忠我百年吧!」
雪域魔精王大愣,「你剛才還說不屑!」
王不凡道:「我是不屑,但你得屑。」
無賴風格,此際爆發的淋漓盡致。
待雪域魔精王發出天道誓言後,黃鸝來到近前,俏生生的向王不凡提出自己的小請求。
「師兄,你能否讓它贈我個小的雪域魔精,小的好可愛,我希望收養一個……」
王不凡倒是無所謂,只是雪域魔精王卻是搖頭。
「那些雪域魔精只是我沉睡修煉的狀態而已,皆為我本體所化。它們僅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不分敵我。」
黃鸝心有懷疑,「你該不會是你不舍吧?每一隻都有那般強力的手段,怎會為你本體所化。」
「那是我的手段之一。」
隨即,雪域魔精王做出了解釋。
經過它解釋王不凡等人了解到,雪域魔精王存活至今已有數百年,修為早就達到了紫府上境巔峰狀態。若非受限於殘缺的天地規則,它如今至少也是元法中境的存在。
因此,它不甘心,決定另闢蹊徑,於是才有了那上千隻小的雪域魔精。
它將自身化上千,任由其自我修煉,待有朝一日修煉有成時,希冀合體後能夠突破紫府上境。
解釋完,雪域魔精王怒瞪著黃鸝、延七郎及牛百草三人。
「感謝你們,各展手段,將我三百年的苦功盡皆化為烏有不說,還幫我從紫府上境巔峰給硬拽了下來。若非我兩大分身收得及時,怕是如今連堪堪的紫府上境都保不住了!」
牛百草三人盡皆無語,不過當時為敵,誰也怨不得誰。
黃鸝了解了事情的本末,也就不好意思再開口索要,況且雪域魔精也確實無法收養。
提起分身,王不凡對這一手段動起心思。
能夠多出兩尊與本體相同境界的分身,這就相當於戰力翻了三倍,焉能不讓人眼紅?
「來,把分身手段傳給我!」
王不凡毫不客氣,徑直向雪域魔精王索要起分身手段。
雪域魔精王倒是沒有捨不得,只不過……
「傳授可以,但那種手段只適用於我天靈妖。」
「只適用於天靈妖?」
「你若不信,我大可傳授於你,你試一下。」
話剛說完,分身手段的技法便傳至王不凡顱海內。
王不凡沒有修煉,只細細研究一番,便確定雪域魔精王所說為真。動輒即將靈魂割裂為二、割裂為三的本事,他還真沒有。或許將來成為仙魂境後可以,但那畢竟還是很久遠的事情。
心中略有些失望,不過很快這種失望便被王不凡徹底清除出去。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沒有分身手段,我一樣戰力孑然,傲視天下敵!
驀地,延七郎來至身前,躬身一拜,隨即道:「師兄,我之前……」
王不凡擺手,將延七郎的話給截斷,「過去的事情就休要再提了,我只見到剛才竭力庇護我的延七郎,捨命的延師弟。」
得到王不凡的諒解,延七郎大為激動,連連拜謝。
王不凡取出三個外帶封印的白瓷丹瓶,交給牛百草、延七郎與黃鸝。
「師兄,這是何物,為何感覺有濃郁的生之氣息撲面?!」
牛百草接過白瓷丹瓶,頓時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濃郁生之氣息,那氣息,比之冥血精晶還要純正。
「這是足夠為你們增加百年生之氣息的生命本源之力,每人一份,補償你們之前在戰鬥中所消耗的性命。」
之前與雪域魔精王的戰鬥中,延七郎與黃鸝自不必說,皆是耗費生命本源之力的手段。牛百草的手段看似丹丸爆發,實則也是以自身生命本源之力為引施展的獻祭手段。
因而此際他們三人,看似傷勢癒合,實則自身生命本源之力皆剩餘無多,也就比之前的王不凡略強些。
在紫府外噴涌生命本源之力時,王不凡特意留下些,即是為了此刻他們三人。
「師兄,這太貴重了,我們……」
延七郎正在推辭間,驀地,其萬物鼎內的器魂老祖醒來,桀桀怪笑著撲襲白瓷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