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被言語驅逐的邰佑道身旁,王不凡驟然開口了。
「在場諸位皆為前輩,晚輩有件事情,欲要向各位前輩請教一番。若我能拿出證據,證據牧長明、何器子二人違逆凌譽府主的意思,弄虛作假的前來參與比試,又當如何?」
王不凡的話,引得眾人蹙眉,牧長明更是有極度的厭煩感斥滿面龐。
唐一劍看都不看王不凡,話音中斥滿蔑視之意。
「小輩,在場皆為前輩,豈容你置喙,又豈容你放肆詢問!」
王不凡不以為意,轉而笑望向身旁的邰佑道。
邰佑道當即瞭然,徑直開口道:「那不知我這把老骨頭算不算得小輩,又能否有資格詢問。」
王不凡,唐一劍等人可以用長輩姿態壓制,以身份懸殊來壓制,但邰佑道卻是不行。無論其輩分和身份,都可與唐一劍諸人平起平坐,甚至以年紀論連唐一劍都得尊其一聲『邰老』。
唐一劍蹙眉,不再言語,在場諸人也無話,包括牧長明。
王不凡再次開口道:「唐門主,諸位前輩,你們沉默為何意?」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即便證明他們弄虛作假,也必須由何器子來參與比試?」
「諸位前輩心中所想我非常了解,門派之間互相安插奸細也是在所難免。你們得知了我連續煉製上品靈器成功的事情,因此無論如何,也必須要讓何器子參與比試。」
「儘管何器子參與比試不一定會輸,但我參與比試肯定會贏,所以你們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阻止我參與比試。」
原本背對王不凡的唐一劍,此際驟然轉身,來自元法下境者的氣勢狂暴而出,似嘯荒猛虎般直撲王不凡。
「大膽小輩,我等豈是你可肆意污衊!」
以王不凡如今靈湖上境的修為,自然難以抵抗唐一劍的狂暴氣勢,但顯然邰佑道不會袖手旁觀。
邰佑道揮手間消弭來襲氣勢,王不凡徑直暴聲反叱,「唐一劍,是否污衊你我心中盡皆通透!」
「我此際代表的是整座天武道府,若然今日你不敢給予一個公道,來日凌譽府主必然會親臨到訪!」
被小輩直呼其名諱,唐一劍登時暴怒。
只是,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邰佑道在其身邊的緣故,他沒有爆發。又或者是,一個可以煉製出下品元器的、又半步踏足元法中境的凌譽府主,帶給他的威懾實在太大。
場間,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牧長明眉頭緊蹙,越看這個到哪也引起風波的王不凡越不順眼,只恨他為何不死。
「王不凡,你……」
他正要訓斥王不凡,隨即唐一劍的聲音即在遠處響起,將他話語壓制住。
「好,只要你有切實的證據可證明他們二位弄虛作假,我天劍門准你參與比試。」
連此地之主的唐一劍都開口了,眾人也無從再堅持,紛紛出言附和。
他們不是在尊唐一劍而行事,他們所懼的是凌譽。
誠如王不凡之前所言,他們確有奸細安插在天武道府內,而之前王不凡連續煉製兩件上品靈器成功的事情此際他們已然也收到了消息。
天武道府已經有一個凌譽了,他們不想再出現第二個凌譽,至少也要讓那燭耀元器爐不能落入第二個凌譽的手中。因此,他們只想一味的無視二人,強推何器子參與比試。
正如王不凡之前所言,儘管何器子煉器手段不俗,可能帶給他們威脅,但那也僅僅是威脅而已。但王不凡,卻是真真切切是來帶走燭耀元器爐的,且毫無意外!
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那區區的靈湖上境者王不凡,竟然有看穿他們心思的眼力,更有解開他們陰暗心思的魄力,甚至還想要於絕境中奪路而出,逆勢爭勝!
此子,不俗啊!
天劍門、莫耀門、玄武門及曲陽門,四家門派相繼開口,縱然牧長明不願,卻也難以為繼,只好默然,只是其目光中對王不凡的恨恨之意更甚。
唐一劍凝視王不凡,語氣不善,「小輩,看在凌譽府主的情面上,我只給你一次證明的機會。若無法讓我等滿意,即刻滾出我天劍門,終生不得踏入,否則殺無赦!」
很明顯,唐一劍對王不凡的狂妄與放肆很是不喜。
他卻不曾想到,自己是如何針對王不凡因而才換回那狂妄與放肆。
王不凡不羈而笑,「唐大門主,有朝一日你可千萬別求到我那,不然我真會讓你滾著出去。」
「放肆!」
唐一劍暴喝,王不凡懶得搭理他犬吠,徑直望向了牧長明。
當然,這只是牧長明自以為是的想法,實際上王不凡卻是望向了他身邊的何器子。
「何大師,把證據拿出來吧!」
證據,在何器子那裡?!
牧長明驚然側目,目光中斥滿不解與疑惑。
包括唐一劍在內,眾人也隨之望向了何器子。
這一瞬,何器子儼然成為了場間主角,儘管這主角是王不凡強行賜予他的,也並非他所希冀的。
「我……」
何器子面色難堪,不知該說些什麼。
王不凡面帶陽光燦爛般的笑容,「何大師,看來你真的很歡喜參與比試,那我先離開,機會留給你?」
在場眾人皆不知王不凡何意,明明是要討要證據,怎的又回到了誰人參與比試上?
牧長明低聲叱道:「何器子,你到底怎麼回事!」
何器子依舊猶豫,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因由。
「牧長明啊牧長明,你可真是人身頂著個豬腦袋!」
罵過牧長明,王不凡徑直轉身離開,看那意思,是要放棄參與燭耀元器爐的定奪歸屬了。
何器子萬般猶豫,直至此際見王不凡真的要離開,他這才急切開口道:「我放棄比試,由王不凡代表天武道府參與燭耀元器爐的定奪歸屬比試!」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