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賀二頓時被秦軒繞住，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秦軒淡淡笑著，看著他道：「還有，你說你和你的下人被本公子的下人打了，而且你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那你倒是說說，本公子的下人是如何打你的？是用拳，還是用腳，有沒有使用兵器？」
「對啊！」劉安在一旁幫腔道，「賀二你仔細說說，黃公子的下人究竟如何動手的？」
賀二更加蒙了，當下比劃著名道：「這還有啥好說的，他們就是用拳頭砸，再用腳踹！」
秦軒搖了搖頭，老神在在道：「不夠詳細，不足以說明情況。」
「這樣吧，當著劉大人的面，咱們雙方把當時的情形還原一下，讓大人看個明白，也好做出評判！怎麼樣賀二？」
「還原就還原！本公子還怕你不成！」賀二囂張地道。
秦軒道：「好，我先說。劉大人，今日下午，我帶著我家娘子遊覽西湖，由於我和我家娘子都是第一次前來臨安，更是第一次遊覽西湖，所以我們走得很慢，看得也很仔細。」
「我們遊覽了長橋，雷峰塔，三潭映月島，然後我家娘子說她走得累了，我們就歇了會腳，聊了會天。」
「對了，我當時還吟了首詩。娘子，我吟的詩，你還記得嗎？」
堂下，歐陽紅纓怔了一下，皺眉道，「瞧我這記性，居然給忘了。月瑤姐姐，公子吟的那幾句詩，你記得嗎？」
方月瑤稍稍想了一下，「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吹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對對對，就是這四句！」歐陽紅纓高興地一拍小手，「公子，月瑤姐姐記得！」
秦軒朝堂下躬身一禮。「多謝娘子！」
方月瑤小臉一紅。我說七皇子怎麼忽然講起這些，敢情你們兩口子是在套路我來著！
堂上，劉安驚嘆：「公子好詩啊！」
「馬馬虎虎吧。」秦軒逼格滿滿地說，「吟詩之後，我家娘子說她肚子餓了，我就說，那咱們回家去吧。我家娘子說，好啊。於是我們開始往回走。正走到半路上，劉大人，你猜怎麼著？」
劉安心說，七殿下，您這是在講評書嗎？
還跟觀眾互動！
「怎麼了？」
秦軒繼續道：「我忽然發現一個雙事情，一個很嚴重的事情！」
「什麼事情？」劉安捧哏道。七殿下，您終於說到正題了。
秦軒做冥思苦想狀：「我家今晚吃什麼好呢？」
咳！
堂下吃瓜群眾中響起一片鄙夷之聲。
「肅靜！」劉安裝模作樣發聲。
「威——武——！」衙役敲地。
配合默契。
「黃公子，後來怎麼樣了？」劉安繼續捧哏。
「後來嘛——」秦軒看向賀二公子，「後來我就看到了他，賀二公子。」
「不過令我不解的是，賀二公子居然和他自己四個下人互相打起來了！」
「啊？」劉安很意外，「賀二公子和自己的下人互相打起來了？」
「你胡說！小子你胡說！」賀二公子大聲地道，「太守大人，你別聽這小子胡說，本公子怎麼可能和自己家裡的下人互相撕打，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跟本公子動手！」
「劉大人，還是小人跟您說吧！」
「小人今天閒來無事，打算出門轉轉，到西湖岸邊賞賞景，於是小人帶著幾個下人出門。小人先是去了城隍廟，然後去了……」
「賀二！」劉安大聲打斷賀二公子，「長話短說！說重點！說你是怎麼和你的幾個下人打起來的！」
「是……不是，大人，小人不是和自己的下人動手的，是和他！小人是被他的下人打的！」
「小人當時正在西湖岸邊走著，就看到這個傢伙攔住這兩個姑娘，不讓人家走，還調戲人家。小人看不過，於是上前打抱不平，可是這傢伙的下人實在太兇，當場就把小人給打了。」
「大人，事情經過就是如此！」
來臨安府衙半路上，賀二就想好了這套說辭。
說完之後，他再次狠狠警告那對少女一眼。
「哦？」劉安捋了一下山羊鬍。「黃公子說賀二是和自己家的下人所傷，賀二說自己路見不平，被黃公子的下人打了，兩邊的說法不一致啊，這讓本官……對了，賀二，你說你見到兩個姑娘被黃公子調戲，那兩個姑娘何在？」
「她們就在堂下！」黃二再次狠狠警告兩個女孩一眼。不許胡說八道，不然老子弄死你！
兩個姑娘嚇得躲在歐陽紅纓身後，不敢露頭。
劉安大聲道：「來啊，傳那兩個姑娘上堂！」
秦軒道：「劉大人，我看就不用傳她們上堂了。我想問劉大人以及堂下的各位父老一句：我帶著我家娘子出門踏青，會當著我家娘子的面調戲姑娘嗎？我就是想調戲，也得是我自己帶著幾個家奴出門時才會做吧？就像賀二公子這樣。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堂下眾人紛紛點頭。「黃公子說得有理。哪有當著媳婦的面調戲其他姑娘的！」
「就是就是！尤其還是三個媳婦，而且個個這麼漂亮！」
「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秦軒微笑著，朝堂下的吃瓜群眾躬身一禮，隨後對劉安道，「劉大人，您覺得呢？」
劉安當然要幫秦軒說話，當下大聲道：「對，黃公子說得有理，非常有理！」
「賀二，你還有何話說？」
「我！」賀二語塞，「劉大人，不管怎麼說，我和我這幾個下人被這小子派人打了，大人您得給小人做主！」
秦軒道：「賀二，你一而再說被我的幾個下人打了，卻又沒有人證物證，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吧！再者說了，你那幾個下人個個肩寬體壯，我這幾個人卻個個面黃肌瘦，即便是打，也打不過你的下人。」
「要不這樣吧，當著大人的面，讓他們再打一架，還原一下當時的情況。」
「老趙你們幾個，還敢跟他們打嗎？」
趙世一抱拳。「公子，我們幾個雖然瘦弱，但是只要公子吩咐，哪怕是刀山火海，我等在所不辭！」
秦軒笑了。「好，老趙，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