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將軍快快請起!」
秦軒急忙搶行幾步,雙手攙起歐陽睿。
「諸位將軍,快快請起!」
「謝殿下!」眾人呼啦啦起身。
秦軒握著歐陽睿的手腕,看著他的兩鬢白髮,重重點頭。
「歐陽將軍,您,辛苦了!」
「末將不敢!」歐陽睿也有些激動地道,「殿下,末將率部趕來真定,會同諸位將軍接管城防,俘獲北燕兵馬,未發生交戰,未傷損一兵一卒。前來復命!」
「好!」秦軒劍眉一挑,「諸位將軍辛苦!」
「歐陽將軍,我來介紹一下。」
「這位,是北燕乃萬部落首領,原真定最高軍事長官,阿格瑪。」
「阿格瑪,這位是大梁忠武將軍,也是本王的岳父,歐陽睿將軍。」
「原來是歐陽將軍當面!」阿格瑪非常恭敬地右手撫胸道,「小人之前冒犯將軍虎威,今日在此,向您賠罪!」
阿格瑪說著,朝歐陽睿單膝跪倒。
阿格瑪這樣做,有兩層意思。
第一,他之前作為北燕高級將領,跟隨多爾吉進攻真定,也與歐陽睿交過手,此刻他成為戰俘,主動賠罪,以求得到中原人的諒解。
第二,秦軒剛才介紹,歐陽睿是秦軒的岳父,其中關係,不需多言。
歐陽睿雙手攙起阿格瑪。
「阿格瑪將軍,你我之前各為其主,戰場交手也是正常。本將方才聽說將軍深明大義,率部起義,避免雙方傷亡,歐陽睿敬佩之至!」
「小人慚愧!」阿格瑪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惶恐地躬身道,「小人只是越王的俘虜,今後更是殿下的僕人,將軍大人,您萬萬不要如此稱呼小人!」
二人中間,秦軒微微一笑。「好了,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都不必客氣,現在還有要事需要商議,諸位都坐。」
「是。謝殿下!」幾位大梁將領各自落座。
「殿下,末將告退!」孫策等中級將領朝秦軒行了個禮,退出屋外。
阿格瑪見狀,有些侷促地撫胸道:「越王殿下,小人也告退。」
秦軒卻道:「不,阿格瑪將軍,你且留下。」
「靜兒雙兒,你們一路勞累,和烏日娜小姐去後面休息吧。」
「是。」無雙明眸看向烏日娜。
烏日娜一雙好看大眼睛看了秦軒一眼,抬起精緻小蠻靴,邁開圓潤大長腿,與無雙小玉一起離開正堂。
秦軒示意阿格瑪落座,隨後坐回帥椅,左右看看眾將道:
「諸位將軍,真定府城高牆厚,易守難攻,且北方直面燕雲十六州,南方連接大梁防地,西側背靠太行娘子關,進可攻,退可守,實屬戰略要地,所以我以為,真定府,我們絕不能再次放棄!」
聽到秦軒這話,大梁諸將紛紛點頭。
歐陽睿更是頗有感觸地嘆了口氣。
大約兩年前,他當時作為兵部尚書,指揮大梁軍團在此抗擊北燕鐵騎,最終彈盡糧絕,兵敗後撤,他也因此被皇帝免了兵部尚書之職。
忠武將軍身旁,夏侯亭看了一眼歐陽睿,朝秦軒拱手道:
「越王此言極是!兩年前,末將率軍駐守此地,與多爾吉激戰三月有餘,殲敵無數,最終彈盡糧絕,朝廷又與燕國議和,割讓真定,我軍後撤邢州。」
「現如今,真定府終於收復,我們絕對不能再次放棄!」
秦軒點了點頭。「不錯。既然如此,歐陽將軍,本王提議,由你上書陛下,舉薦夏侯將軍鎮守真定府。將軍以為如何?」
秦軒此行名義上只是中軍督戰,不能越俎代庖。
歐陽睿明白其中關係,當下點頭道:「夏侯將軍行事穩妥,擅長防守,又熟悉真定府的情況,由他鎮守此城,最為合適。」
「末將一定上書陛下,舉薦夏侯將軍鎮守真定,再給他留下五萬兵馬,攜邢州,相州守軍,形成穩固防禦。」
「好。」秦軒點了點頭。「接下來,便是安撫真定城內民眾,諸位將軍對此多有經驗,在此不必細說。」
「現在說說第二件事。阿格瑪將軍剛才提議本王,想要率領真定府的四萬騎兵投靠大梁,不過其中涉及事情較多,歐陽將軍,你要多和阿格瑪溝通商議,多做考量安排。」
一下接納四萬北燕騎兵,如何安置,如何使用,如何補給,後續事情紛繁複雜。
歐陽睿知道其中關係,點了點頭,拱手道:「是,末將明白。」
「好。」秦軒繼續道,「第三件事。我東路軍奇襲冀州,北燕瀛洲守將也先率領五萬騎兵圍剿於我,卻圍了個寂寞,不過,他在回撤瀛洲之時,很有可能路過真定,前來此地休整。」
「對於此事,我們要有所準備。」
「阿格瑪將軍,關於此事,你有什麼看法?」
阿格瑪稍稍頓了一下,隨後道:「越王殿下,也先是小人的妹夫,如果他路過真定,小人可以出面,勸他歸順殿下。」
「哦?」秦軒劍眉一挑。「阿格瑪將軍,你有多大把握?」
阿格瑪再次思索片刻,「大約五成。」
秦軒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勝算太小,不能冒險。如果勸降不成,反而會暴露你率部起義之事,也會給你的部落族人造成滅頂之災。」
阿格瑪點了點頭,不確定地道:「殿下的意思是……」
秦軒輕輕搓捻食指。「我的意思是——如果也先路過真定,我就給他來個請君入甕,將其拿下,逼他選擇!」
一個是勸降,一個是逼降,性質完全不同。
「哦。」阿格瑪點了點頭。
這時,秦軒又道:「不過,我倒希望他原路返回瀛洲,不來真定。」
歐陽睿點了點頭。「殿下說得對。假如也先前來真定,即便願意歸順大梁,我們終要放他歸去,到了那時,北燕朝廷就會知道他來過真定,也會由此得知阿格瑪將軍已經歸順大梁。由此一來,北燕很有可能會對阿格瑪將軍的族人下手。」
「假如也先不來真定,我們反而可以從長計議。」
秦軒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對了,阿格瑪將軍,也先與你的關係如何,和妹妹蘇雲娜,感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