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說音未落,一隻手掌悄無聲息地捂住千夫長的嘴巴,與此同時,一把冰冷的短刃,抹過千夫長的脖子。
千夫長瞪大雙眼,身體軟軟倒下,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如何丟了性命。
與此同時,城頭上下,大梁士兵紛紛動手,將守城的北燕軍士繳械。
趙世朝著千夫長的屍體搖了搖頭,嘆氣道:「我勸你別問那麼多,你偏要問。小命丟了吧?」
趙世身旁,留著山羊鬍的沈來福一邊擦拭匕首,一邊嘆氣道:「唉,趙統領,這是屬下第一次殺人。手法還行嗎?」
趙世咧嘴一笑,朝沈來福豎大指道:「行!相當行!軍醫殺人,果然下手狠絕,一刀斃命!」
「有前途!」
趙世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喊道:「老趙!」
趙世聞聲一怔,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郭淮的副將孫策,一身北燕千夫長打扮,笑著朝他大步走來。
「啊呦!孫策!老孫!」趙世立即大步上前,給孫策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哈哈!好兄弟,終於又見面了!」
「可不是嘛!」孫策同樣拍打著趙世後背,笑著道,「老趙,殿下和郭將軍都還好吧?弟兄們也還好吧?」
「好,大家都挺好的!」趙世鬆開孫策,咧嘴笑道,「殿下這會兒去了帥府,郭將軍掩護冀州百姓去了邢州。」
「對了,歐陽將軍呢?」
「歐陽將軍在西門。」孫策微笑著道,「我們接到殿下飛鴿傳書,立刻假意撤回娘子關,之後歐陽將軍命我帶領一支騎兵,穿上北燕人的軍服,假扮北燕援軍,自北門進城。」
「這些軍服,還是我們在雁門關伏擊北燕騎兵,繳獲的。」
「老趙你知道嗎,當初歐陽將軍讓弟兄們扒下北燕軍服,弟兄們還都十分不解,現在看來,殿下早在那時就已經開始布局!」
「老趙,越王殿下真的是太高明了!」
「那是必須的!」趙世模仿秦軒的語氣道。「我跟你說老孫,就在昨天下午,殿下帶著我們打了一場陣地戰,全殲一萬北燕騎兵,而咱們傷亡只有幾百人!」
「多少?」孫策驚訝道,「全殲一萬北燕騎兵,我們只有幾百傷亡?我的乖乖!」
「那是必須的!」趙世驕傲地咧嘴道,「老孫你想想看,大梁開朝至今,哪一場陣地戰能有如此勝績!」
「確實如此!」孫策由衷感嘆。
這個工夫,軍醫沈來福來在趙世身後,朝孫策拱手行禮,「孫將軍!」
「沈軍醫!」孫策拍拍沈來福的肩膀,隨後對趙世道:「老趙,我還有軍令在身,我們回頭再聊!」
孫策說完,騎上戰馬,隨同大軍朝北燕駐軍大營方向去了。
與此同時,夏侯亭一身北燕千夫長裝扮,已經帶著阿格瑪的侍衛木華黎,以及兩千身穿北燕軍服的大梁騎兵,來到南門城下。
帶隊千夫長見是自己人,也未防備,迎上前來,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夏侯亭甩鐙下馬,大步走近那名千夫長,沉聲道:「奉將軍之命,加強戒備,接管南門!」
千夫長微微一怔。「你們有將軍大人的手令嗎?」
「事情緊急,只有將軍大人的口令。」夏侯亭來在千夫長身前,回頭指著阿格瑪的侍衛木華黎道,
「這是將軍大人的侍衛木華黎。你應該認得!」
千夫長認識木華黎,當下沒再多想,點頭道:「末將接令。對了,恕我多問一句:是有什麼消息嗎?南梁人是不是去而復返?」
「不要多問,以免泄露軍機!」夏侯亭沉聲答了一句,隨即朝身後揮手。「快!加強戒備,接管城防!」
「是!」兩千大梁騎兵已經紛紛下馬,當下一半登上城頭,另一半接管城頭下方。
那名千夫長問夏侯亭道:「將軍還有什麼吩咐?我們是留下,還是返回大營?」
夏侯亭上下打量那名千夫長,沉聲道:「報上你的名字!」
千夫長微微一怔,略略不安地道:「我叫巴圖布赫。」
「巴圖布赫?」夏侯亭冷冷一笑,突然拔出長刀,架在千夫長的脖頸上。
「巴圖布赫,將軍懷疑你想要率部叛亂,命我將你拿下,帶回府衙問話!」
「現在交出你的武器,並命令你的部下全體繳械,不許抵抗!」
「叛亂?」冰冷的長刀架在脖頸,千夫長巴圖布赫愣住,「這從何說起?我要去見將軍大人!」
「我會帶你去見將軍大人的!」夏侯亭冷冷道,「有什麼話,你自己去向將軍大人解釋!但是現在,你先命令你的士兵放下武器,不許抵抗!」
「凡有抵抗者,以譁變罪,當場斬殺!」
巴圖布赫身後,守城軍卒見勢不妙,本想反抗,卻被夏侯亭所率領的大梁士兵刀槍指向,不敢亂動,當下紛紛看向巴圖布赫。
「巴圖布赫大人,這……」
「大家不要動!放下兵器,不要抵抗,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巴圖布赫並未多想,雙手平舉,示意大家鎮定,隨後一邊慢慢解下腰刀,一邊對夏侯亭道:
「我跟你去帥府,向將軍大人當面說清楚。你們不要動手。以免自己人傷了自己人。」
巴圖布赫身後,北燕軍卒聽到千夫長命令,紛紛放下兵器,被大梁軍士用刀槍頂著,順城牆根排成一列。
南門,徹底被大梁士兵控制。
夏侯亭長刀依舊架在千夫長脖頸,點了點頭。「這樣很好,巴圖布赫,這樣免得自己人傷了自己人。」
「來人,將他綁了!」
夏侯亭話音剛落,立刻有幾名大梁軍士上前,將巴圖布赫反綁。
巴圖布赫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也並未反抗,只是忿忿地道:
「立刻帶我去見將軍大人!我要當面向他說個清楚!」
夏侯亭將長刀收回,微微一笑。「將所有人綁了!打開城門!在城頭點起三個火堆!」
「是!」
大梁士兵立即行動,將在場所有北燕士兵反綁雙手。
與此同時,另有士兵打開城門,在城頭點起三個火堆。
巴圖布赫見狀頓時愣住。「你們要幹什麼?不是要去面見將軍大人嗎?」
夏侯亭冷冷一笑。「巴圖布赫,你不要急,我會帶你去見將軍的。」
「但是現在,你先等一等!」
不多一會兒,無數大梁士兵蜂擁沖入城門,直奔南門駐軍大營方向。
巴圖布赫以及守城軍卒見狀頓時傻眼。
巴圖布赫對夏侯亭大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想反水嗎?」
夏侯亭笑著搖頭。「你這傻瓜到底是如何當上千夫長的?是不是把阿格瑪的女人睡了,之後借女人的嘴上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