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有多少勝算

  散了朝會，梁帝將秦軒叫到御書房，剛在龍椅上坐穩，便道：「越王，方才百里泓所說的三個階段，是你提出來的吧？」

  秦軒笑了，拱手道：「父皇英明，什麼事都瞞不過您！」

  梁帝昂了一下脖子。「那是自然。歐陽睿此前也曾經提出同樣的策略，但朕還是能察覺到一些不同。」

  「你倒是知道收斂鋒芒，先將這個提議說給歐陽睿，再由歐陽睿講給百里泓，由此一來，其他人便不會知道是你所提。」

  「軒兒，你跟朕說實話，你果真得到先帝點撥？」

  秦軒再次拱手。「父皇，兒臣不敢騙您。」

  梁帝看了秦軒片刻，點了點頭。「好吧。軒兒，對於此次交戰，你有多少勝算？」

  秦軒稍稍想了一下。「五成。」

  「什麼？」梁帝有些詫異，「只有五成？」

  秦軒點了點頭。「父皇，敵我交戰，勝負各半，大梁所要做的，就是用手中的五成勝算，去博對方手中的五成勝算。」

  梁帝聞聽此言，想了一想，點了點頭。「你這樣說，倒也中肯。戰爭之事，瞬息萬變，往往看似強大的一方，各方面也準備得十分充足，卻因為一個很小的失誤，導致滿盤皆輸；反過來，看似弱小的一方，也很可能因為一個精妙的計策，逆轉翻盤。這，確實很難說准。」

  「不過，古話說得好，有備無患。事先多做準備，總還是有必要的。」

  「父皇說的是。」秦軒聽出梁帝的暗示，平靜道，「父皇，此次會戰，兒臣想舉薦一個人。如果有他前往北境，勝算便會提高到六成。」

  「哦？」梁帝挑了一下眉毛。「越王想要舉薦何人？」

  看著梁帝，秦軒淡淡道：「臨安兵馬都督，郭淮。」

  「郭淮？」梁帝微微一怔。「朕對此人毫無印象，越王舉薦此人，有什麼依據嗎？」

  秦軒道：「父皇，兒臣此次前往臨安，發現郭淮行事穩健，治軍有方。同時，郭淮研發出一種大殺器——手拋雷，十分犀利，並圍繞此物研發出一種新的戰法。故此兒臣舉薦他。」

  「原來是這樣。」梁帝點了點頭。「朕准了。不過軒兒，現在將他調往北境，是不是有點晚了？」

  秦軒淡淡道：「不晚。父皇，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歐陽睿此前與多爾吉交手數次，雙方都很了解對方的情況，如果父皇將郭淮調到北境，北燕對他不甚了解，更不知道他所掌握的新戰法，可起到奇兵之妙！」

  「原來是這樣！」梁帝大喜，「好，軒兒，朕這就派人傳旨，將郭淮調去北境！你還有什麼需要？」

  秦軒輕輕點了點頭。「父皇，兒臣需要戶部下屬制炮房的全部黑火藥。甚至說，兒臣建議將戶部下屬的制炮房轉到兵部，全力生產軍火。如果軍火充足，兒臣相信勝算可提高到七成！」

  梁帝點了點頭。「好。反正現在距離過年尚遠，戶部制炮房也不需要製作鞭炮，所以你這個提議，朕也准了！還有嗎？」

  看著梁帝，秦軒淡淡道：「父皇，兒臣這段時間與歐陽睿有過一些交流，之後，兒臣得出一個結論——」

  「大梁與北燕以往交鋒，可謂小戰小勝，大戰大敗。究其原因，主要是因為如果小規模交戰，前方將士可以迅速決策，靈活機動，最終取得勝利；可是一旦發生大戰，朝廷這些外行官員就會七嘴八舌，胡亂指揮，最終導致貽誤戰機，戰事失敗。」

  「故此，兒臣斗膽提議：將此次戰事的指揮權充分下放，讓一線將領可以根據戰事，及時進行快速決策，以免貽誤戰機！」

  「父皇，兒臣相信，若能如此，勝算便可提高至八成！」

  「哦？」梁帝眼睛一亮，幽幽點頭，「軒兒所說，朕也有所察覺。正所謂兵貴神速，又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也是這個意思。朕只是擔心如此一來，前方將領會有所亂來。」

  見梁帝仍有顧慮，秦軒拱手道：「父皇，有兒臣在前方督戰，不會亂！」

  梁帝聞言看了秦軒片刻，點了點頭。「不錯。此次交戰與以往不同，有軒兒替朕在前方督戰，朕相信那些將領不敢亂來！」

  「好，軒兒這個提議，朕也答應。軒兒，你還有想說的嗎？」

  秦軒拱了下手。「父皇，兒臣這次雖然幫助戶部催收回幾十萬兩銀子，可是開戰之後，軍費一定是個極其龐大的數字，故此兒臣想將婚事簡辦，父皇也要壓縮各方面不必要的開支，省出錢來充實軍費。」

  「除此之外，大梁還應當有一支屬於自己的騎兵部隊，父皇您之前喜歡打馬球，但是最近也不怎麼打了，皇家園林那幾十匹馬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交給歐陽睿，讓他當作軍馬。等將來打贏北燕，兒臣給父皇換一批更好的！」

  梁帝想了一下，「軒兒，皇家園林里的這些馬，可以交給歐陽睿，朕也可以讓後宮諸事節儉，只是你的婚事簡辦，會不會委屈你和紅纓？」

  秦軒拱手道：「父皇，非常之時，就要行非常之舉，只要能夠打贏北燕，兒臣做什麼都值得！」

  梁帝幽幽點了點頭。「軒兒，朕這些年欠你太多，等打完這場仗，朕一定好好補償你。你想要什麼，朕都會答應！」

  腦海中閃過歐陽瑾，秦軒拱手道：「父皇，兒臣一切都是父皇給的，不敢奢求！」

  梁帝欣慰地笑了。「軒兒，你還有其它要說的嗎？」

  「是，父皇。」秦軒繼續說道，「大戰越發臨近，兒臣擔心北燕人會派出細作前來大梁作亂，故此提議汴梁城內加強戒備，以防不測。」

  梁帝再次點頭。「好，軒兒想得周到。」

  「這些事情，本應是由太子操心，可是你這個二哥，整天就知道……算了，朕懶得說！軒兒，你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秦軒道，「兒臣告退。」

  秦軒說完，轉身要走，卻被梁帝叫住。

  「等一下。軒兒，那個報紙，叫什麼《大梁之聲》，是你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