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歐陽睿頓時一驚。「殿下,這樣太冒險了!」
「是啊是啊!」歐陽紅纓也焦急地道,「殿下,你千萬不能前去冒險!」
秦軒淡淡一笑,老神在在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假如以我一人之軀,換來大梁萬千百姓平安,秦軒雖死無憾!」
「不行!」歐陽紅纓張開雙臂,緊緊摟住秦軒蜂腰,焦急道:「殿下不許去!殿下哪都不許去!你如果要去,紅纓就跟你一起去!」
感受到懷中柔軟,秦軒微微一笑。「王妃,我說著玩呢。你放心,我不會去冒這個險的。要去,也要讓譽王去。」
「對!」歐陽紅纓夫唱婦隨,「殿下說得對!讓譽王去!」
歐陽睿見狀有些無語。這小兩口,當著老人家秀恩愛。
歐陽睿剛想乾咳兩聲,趙世匆匆進來書房,朝秦軒拱手道:「殿下,王府門外來了一位公公,說是來傳旨的。」
確實有太監前來傳旨,而且正是當初前往芷蘭苑傳達口諭的老太監。
秦軒將其迎到中堂,跪拜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皇七子越王秦軒賑撫臨安災情,恪忠勤勉,功在社稷,特加賜王珠一顆,令著雙珠冠。欽此。」
「秦軒接旨,謝恩!」
秦軒站起身來,接過聖旨,塞給老太監兩個銀錠。
老太監道了聲賀,提示秦軒進宮謝恩,之後高高興興走了。
秦曉打開聖旨,看著上面的隸書文字,搖了搖頭。
老子前去臨安這麼久,沒有動用國庫一兩銀子平息水患,老皇帝卻只加封哥一個勞什子的雙珠親王,沒有任何實質獎勵,反倒害得老子掏了十兩銀子紅包,而且老子還得去給皇帝老二謝恩。
秦軒正在腹誹地想著,歐陽睿父女與司徒靜從屏風後面轉出。
歐陽睿拱手笑道:「末將恭喜殿下!殿下,您被陛下加封雙珠親王,要去宮裡向陛下謝恩。」
「謝恩?」秦軒很不高興地道,「謝什麼恩!不去!」
秦軒話音剛落,歐陽睿府上一位家將匆匆趕來,行禮道:「殿下,將軍,宮裡剛剛傳出消息:陛下冊立譽王太子了!」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眾人無不驚訝。
秦軒更是眉頭緊鎖,輕輕搓捻食指。
老皇帝居然將譽王冊立太子,這是什麼情況?
秦軒身旁,歐陽睿問家將道:「還有什麼消息?」
家將道:「將軍,屬下還聽說,原吏部尚書孫大人之子涉嫌荒宅藏屍案,被刑部立案偵辦,關進大牢。孫大人包庇兒子,知情不報,被陛下免了吏部尚書一職。原吏部侍郎趙宗獻升任吏部尚書!」
「哦?知道了。」歐陽睿屏退家將,皺起眉頭,看向秦軒。
秦軒星眸微合,繼續搓捻食指。
荒宅藏屍案,就是他當初發現的七具女屍,想不到吏部尚書之子竟然涉嫌其中,而且牽連到吏部尚書被皇帝免職。
更重要的,趙元成棄城逃跑,他的老爹趙宗獻非但沒有受到責罰,反被皇帝任命吏部尚書。
劇情更有趣了!
秦軒想到這裡,忽然捂住額頭,腳步虛浮地道:「哎呀,我不行了,頭暈得厲害!」
歐陽紅纓見狀急忙將他扶住,焦急地道:「殿下怎麼了?」
「我頭暈,暈得厲害,可能是忽然回到京城,水土不服!」秦軒捂著額頭道,「歐陽將軍,今天就先說到這吧,我回房間躺一會兒。」
「紅纓,你也先和將軍回府吧。過幾天,我身體好了,再去府上拜會將軍。」
秦軒說著,搭著司徒靜的肩膀往內院方向走。
歐陽紅纓看看父親,又看看秦軒背影,對歐陽睿道:「爹爹,您先回去,我過幾天再回府!」
說完,她不等歐陽睿有所反應,快步追上秦軒,與司徒靜一起,架著秦軒往內院走。
「水土不服?」歐陽睿看著秦軒離去背影,皺了皺眉,無語一笑,抬腳走了。
這個女婿。唉!
秦軒由二女架著,回到內院,無雙與方月瑤正在廊下閒聊,看到秦軒這個樣子,急忙迎了過來。
「殿下這是怎麼了?」
「殿下忽然頭暈,可能水土不服了!」歐陽紅纓發愁地道。
無雙微微一怔。「殿下身體這麼好,又回到北方,怎會忽然水土不服?」
「我也不知道。」
歐陽紅纓說完,四個女人七手八腳,攙著秦軒回到房間。
進到房間裡,秦軒忽然站直身體,朝四位美女微微一笑:「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
四個女人見狀有些糊塗,紛紛皺眉問道:
「殿下到底是怎麼了?既然沒事,為何忽然說自己不舒服了?」
秦軒微微一笑,老神在在道:「曾經有人對我說,當情況不明朗的時候,後退一步,靜觀其變。」
「後退一步,靜觀其變?」四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
無雙想了一下,淡淡一笑,「殿下,這句話是誰跟您說的?」
秦軒老神在在道:「一位叫秦軒的帥哥!」
「嗐!」歐陽紅纓鬆了口氣,「殿下原來是在裝病,害得我們擔心,父親也跟著著急!」
秦軒淡淡一笑。「將軍大人?不,王妃,我雖然沒和將軍解釋,但是我猜,他一定知道我是裝的。」
「是嗎?」歐陽紅纓微微一怔。「殿下,你忽然裝病,是不打算去向陛下謝恩嗎?還有,殿下剛才說形勢不明朗,到底指的什麼?」
秦軒老神在在一笑,在正位坐下,朝四女示意道:「來來來,大家坐,聽我給你們分析。」
「老婆們,咱們今日剛剛回到汴梁,陛下便讓皇后將我收為義子,之後陛下又將譽王冊立太子——這三件事發生在同一天,會不會有點太巧?」
「巧嗎?」
歐陽紅纓緊挨秦軒而坐,聞言她想了一下,皺著輕眉道:
「殿下,陛下讓姑姑將你收作義子,想必是聽說你在臨安做了很多出格之事,所以才讓姑姑管束你的。既然將你收作義子,當然要等你回來。」
秦軒點了點頭。「王妃說得很有道理,那麼第一件事與第二件可以合併。」
「現在你再想想:自從前太子薨斃,儲君之位已經空了四個多月,冊立新太子本是遲早之事。有道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陛下冊立譽王成為新太子也說得過去,但是為何偏偏等我回來,才頒布這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