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不知道什麼五自族,她只知道徐來明顯有心事。
二人也算老夫老妻了。
這些日子。
阮棠能感覺出來徐來心事重重。
在以往,徐來總是很快入睡。哪怕她知道徐來根本不困,也會陪著她一起入夢。
但近來幾天。
徐來半夜輾轉反側的次數太多了。
「徐來,你最近有心事。」阮棠輕聲開口。
「嗯。」
徐來沒有隱瞞:「關於你的五色金丹。」
「呼。」
阮棠鬆了口氣:「就這事呀,我還以為怎麼了。」
徐來知道。
對於老婆大人而言。
不論她的五色金丹也好完美築基也罷,都只是很尋常的小事,遠不及他的其他煩惱。
「我天賦不好,總是修煉出亂七八糟的東西,修煉之事讓你費心了。」
阮棠有些自責開口。
「……」
徐來欲言又止。
最終苦澀一笑:「老婆你要是天賦不好,那全仙域就全是廢柴了。」
「是嗎?」
阮棠並不怎麼相信,依舊覺得徐來在安慰她。
「是的。」
「嗯,我信你。」
「……」
徐來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以自己媳婦的天賦,在仙域絕對會被各大道統、聖地當作仙苗保護起來。
護道者說不定都是仙尊巔峰起步,會保護祖宗一樣把阮棠保護起來,甚至還可能不止一位護道者。
畢竟。
仙域有不少天驕都是完美築基,完美金丹也很多。
像過往紀元的帝境強者,絕大部分是同境同時代無敵,一路碾壓橫推過去的,鎮壓所屬紀元。
當然,也有部分帝境是厚積薄發。
其中,某位大帝被同時代天驕騎臉了一輩子,從未贏過一次,最終僥倖吃了一株延壽的靈株。
竟熬死了所有競爭者。
然後莫名其妙就成了帝……
這位大帝一度成為仙域修士調侃的目標,被稱之為最慘帝境。
但。
徐來卻知道。
這位最慘大帝實力並不弱,反倒是戰力無雙。
因為與其爭鋒的同時代修士,放到其他紀元全是帝境道果最強有力的競爭者,只可惜擠到了同一紀元。
足足上百位!
那可是真正的修煉盛世。
也是讓其他修士最絕望的一世。
然而。
這一輪迴成帝的一百人,金丹皆是完美凝練,卻無一人是五色,哪怕雙色甚至異色都不曾有。
仙域從未出現過五色金丹,誰也不知道阮棠的終點在哪裡。
哪怕徐來。
也不敢妄自斷言。
他只能輕聲道:「老婆,你遠比你想像的更要優秀,千萬別妄自菲薄。」
阮棠沒接話茬。
她再次打開窗戶,窗外依舊是暴雨如注,傾瀉於海面之上,天色灰暗的宛若末世。
寒風順著窗戶落在房間。
阮棠使勁向徐來懷裡縮,似乎這樣就會躲掉寒風一樣。
也的確擋掉了寒風。
阮棠心中暖暖的,她溫柔開口:「老公,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是個男孩。」
徐來一怔。
老婆咋知道的……
「昨天他託夢給我了。」
「……」
「真的。」
阮棠轉身,十分嚴肅且鄭重道:「我很認真,請你也認真些。」
「行。」
徐來沉吟片刻。
但怎麼想也沒有好名字。
目光中赫然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他眼睛一亮道:「就叫徐大海吧。」
「呃——」
阮棠噎住。
「老婆你不喜歡?那就徐寒海!寒風中的大海。」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阮棠有些無力扶額。
讓徐來取名字想來是挺困難的一件事,這個傢伙根本就沒將即將出生的兒子當一回事!
「要是閨女就好了……」
徐來小聲嘀咕道。
兩個貼心小棉襖,想想就很暖。但要是個臭小子,想想就覺得頭疼。
「重女輕男思想要不得。」阮棠扭頭,斜睨看去。
「是是是。」
徐來腦袋埋在阮棠脖頸,貪婪呼吸著:「老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今天……有什麼安排?」
「上班。」
「別上了。」
徐來笑道:「難得下一次暴雨,我給你看一些好玩的。」
「什麼好玩的。」
「走。」
徐來牽住阮棠的手,身影閃爍離開海棠苑,直接出現在東海市上空。
天際上密布著滾滾烏雲,其中還有驚雷閃爍。
「這……」
阮棠突然怔住。
從高空看去,那一朵朵如同棉花般膨軟的雲彩看上去很重,因為其中有一道道水流流轉。
若仔細看去。
能看到那些水流有些像是小魚兒,晶瑩透明,由水滴組成。
還有龐大無比的鯨魚穿透一層層雲,發出鯨鳴,濺起無數朵水花。
「砰!」
一聲巨響。
幾滴水花落在阮棠臉上。
但並沒有濕濕的感覺,反倒是很溫暖,因為這是靈氣所形成。
入目望去。
雲上雲下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一個是暴雨連綿,一個是生機磅礴,莫名讓人感到震撼。
「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雲彩其實也勉強能算是一個小世界,可惜普通人的肉眼根本無法察覺。」
徐來解釋道:「運氣好的話,還能在裡面找到靈物。」
「靈物?」
阮棠神色茫然。
徐來一指百米外的一朵烏雲,頜首道:「你瞧,那朵雲彩中是不是有一隻鯨魚在遊蕩?」
「嗯。」
「這鯨魚是靈氣所化,若無外力打擾,再過個七八萬年或許就能成為妖,踏上修煉路。」
徐來輕笑道:「你覺得如何?」
「七八萬年?」
阮棠愕然,輕嘆道:「眾生皆苦。」
「……不,我的意思是這種就算靈物,可以捕捉煉化成器靈,也可以祭煉成法寶中的神通,妙用無窮。」
徐來的話。
讓阮棠似懂非懂。
徐來輕聲道:「老婆,你自己去感受下,我放手嘍。」
「別!」
阮棠慌張起來。
她雖踏入金丹境,卻從未飛過,更不曾使用過靈氣,也沒有仔細感應金丹境的奧妙。
所以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感受著手掌被緊握,徐來眼神鼓勵起來:「你試試,飛起來很好玩的。」
「下次吧。」
阮棠用力咬唇,臉紅如血:「我穿的睡裙。」
「放心,我神念籠罩範圍內,沒有任何人能看到我們。」
「那你怎麼不光著,還穿衣服作甚?」
「……」
徐來噎住。
老婆大人的質問有理有據,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