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宗雖然是個大宗門,但畢竟只收女修,而城中又顯少有人家女子表現的格外出色,所以相比起依靠試煉來收徒,楚陽更覺得這像是設局等待那位紅鸞轉世。
來到收徒之地,已經架好了擂台,不實名絕美女子站在擂台之側,長老則是坐在擂台後靜靜等待著。
「今日我們秦天宗收徒,參加之人依次比拼,能夠堅持到最後排名前三的人便可以跟著我們走了。」
一名女子緩緩講述規則,場上眾人都滿眼期待。
詩音站在試煉場中央,四周人群熙熙攘攘,目光各異。
隨著女子一聲令下,試煉比試正式開始。
她心中雖然忐忑,但想起這段時間的努力和楚陽的鼓勵,一股堅定湧上心頭。
第一場,她面對一個同樣為斷金的對手,以初學乍練卻已精妙的招式,險勝一籌。
第二場,對手的攻勢兇猛,詩音憑藉靈活的步伐和敏銳的直覺,勉強抵擋住,終以一招險勝。
場外,楚陽目光也滿是期待。
然而,第三場的對手完全不同,看樣子修煉已經有好些年頭,對方一出手,便是風雷之聲,詩音頓時陷入被動。
幾個回合下來,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只能不斷防禦,體力漸衰,一次疏忽間,被對方一掌拍倒在地,場中一片唏噓。
「這種廢物也有臉來參加試煉?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那女修居高臨下,言語尖酸刻薄。
看向詩音的目光滿是不屑。
倒在地上的詩音,臉頰貼著冰涼的地面,心中卻似被一把火點燃。
加入秦天宗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否則便要一直受到那幾個門派的威脅,都說自己的血脈強悍,楚陽又那麼用心的教導自己。
怎麼能就這麼快倒下?
心中不停地鼓舞著自己,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涌動,皮膚下隱隱透出淡紅色的光芒。
女修見狀皺眉後退兩步,目光警惕地盯著詩音。
「我,我不是廢物。」詩音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眸中閃過一抹紅光。
她站起身,全身被一層淡淡的紅光籠罩,那是紅鸞血脈爆發的徵兆。
周圍觀戰的人群譁然,目光都聚焦在他身後逐漸幻化出的紅鸞身影。
詩音身形一晃,速度快得驚人,逼近對手。
那女修本能地揮出一掌,卻被硬生生扛下,反手一記反擊,竟是震得對方連退數步,最終摔出了擂台。
場上瞬間安靜,所有人都震驚於這一幕。
詩音體內的力量漸漸平息,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映出一抹鮮紅,昏倒在試煉場上。
祖母面色慌亂,立刻上前扶起詩音。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落入楚陽耳中。
「紅鸞血脈,果然出現了。」
楚陽尋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華麗道袍的老婦人,身邊圍繞著幾個神色肅穆的弟子,正緩緩走向詩音昏倒的地方。
她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欣慰,又有憂慮。
一旁的弟子上前查看起了詩音的狀態,隨後拿出一枚丹藥塞入她的口中。
「這就是當年師姐的寓言嗎?紅鸞再現,情動蒼生。」
老婦人低喃,轉而對隨行弟子吩咐,「密切留意她的狀況,此女,或許是秦天宗未來的關鍵。」
「是!」
……
而此刻,沉睡中的詩音並不知外界的一切,只覺腦袋昏沉,仿佛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夢裡,一位溫婉的女子對她微笑,輕聲道:「你終於來了。」
等到詩音再次睜眼,正身處一輛馬車上,祖母在一旁,見到她醒了臉上滿是心疼之色。
「這是要去哪兒?」
感受著身下馬車的顛簸,詩音下意識詢問出聲。
「回宗門。」
車簾外響起了女子的回應,詩音認出此人的聲音便是今日宣讀規則的那人。
「回宗門?可是我明明輸了。」
詩音有些疑惑,伸手掀開了車簾,這才發現馬車早已遠離城中。
而一紅衣女子正在趕著馬車,聽到身後動靜回頭看了一眼,隨後笑笑解釋道:「你的血脈特殊,宗門便也將你一併收下。」
聽聞此言,詩音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情緒,緊緊握住祖母的雙手,而祖母則滿含欣慰地凝視著她。
「楚公子現在何處?此次得以順利加入宗門,全賴有他相助,我定要當面致謝!」詩音聲音因興奮而略微顫抖。
但在激動過後,詩音也突然意識到四周並未見楚陽的身影,於是開口詢問道。
祖母輕輕搖了搖頭,詩音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先前的喜悅與激動頃刻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感。
顯然,楚陽已經離開了此地。
他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助自己,可到頭來,自己竟然連與他道別的機會都錯失了。
自己只知道他的名字,不知他來自何處,要去何方……
至此一別,恐怕再難相逢。
一想到這裡,一股無法言喻的苦楚湧上心頭,詩音不禁暗自神傷。
強忍著酸楚的淚水,將目光投向窗外。
儘管她努力克制著情緒,但緊握成拳的雙手仍舊暴露了她的情緒。
祖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雖感無奈,卻也只能默默嘆息。
與此同時,楚陽也離開村子。
既然詩音成功拜入秦天宗門下,自己也當時還了部分救命之恩,便沒什麼顧慮了。
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修為仍舊未曾突破,當務之急還是得儘快找到虛天淵。
可經歷這麼一遭,楚陽也不知該往何方探索,猶豫許久後還是決定當初遇到王初雪的地方。
正巧離此地也並不是很遠一日便能抵達。
想起了祖母所贈予的那易容秘籍,楚陽鑽研一番後將其掌握。
入夜,獨自坐在鏡前依照秘籍中所描寫的方法將靈力逐漸盤旋於面上。
一頓忙碌後,鏡中赫然呈了另一面孔,雖說與楚陽還是有幾分相似之處,但若不刻意將二人聯繫在一起只怕是很難發現。
摸著這張親手雕刻出的面容,楚陽心中非常滿意。
這樣一來誰能查到自己的行蹤?被跟蹤追殺的事情也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