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即便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如今都已經被我軍團團圍住,你們逃不出去的。」
楚陽沉默片刻,目光悠悠地看向占據玄凌晨身體之人。
「人族諸多長老在此,倘若你真的動手,魔族也不會全身而退,必會損失慘重,怎麼說我們同為虛天淵之人,如今好不容易重見天日,當真要大打出手嗎?」
「笑話,你們人族可不止一日針對魔族,更何況你們身後的這群老匹夫若能殺了我,只怕也要耗盡修為。」
魔皇嗤笑一聲,轉而饒有興致地看向楚陽:「我觀你體內可有著類似於我們魔族的力量,何必要站在這人族身後,畢竟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圍剿你們。」
「我並非魔族之人,也不可能加入,身為人族自然要阻止你們。」
沒想到魔皇聽完頓時爆發出一連串笑聲:「哈哈哈……還想著救不該救的人,真是不自量力啊,你倒是挺有意思,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確實是因為你們虛天淵的人,我們魔族才能重見天日。」
「既然如此,我可以放你們虛天淵的人離開,但至於他們的留下。」
魔皇嘴角上揚,感受著身上的禁錮之力減弱了幾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爆發體內魔氣,硬生生掙脫了這件法寶的束縛。
他的目光充滿殺意,盯著那五位長老和他們身後的弟子們,然後再次轉頭看向楚陽,語氣冰冷地問道:「如何?」
聽到魔皇的話,楚陽陷入了沉默之中,目光也轉向了包圍他們的五大宗門。
的確,正如魔皇所說,這五大宗門最初的目標就是要解決掉虛天淵的人。如果不是魔族突然來襲,雙方很可能已經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甚至會拼個你死我活。
現在用他們來換取虛天淵裡的人安全離去,無疑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宗門眾人看到楚陽沉默不語,也明白他正在猶豫和思考這個問題,心中不禁感到十分失望。有些情緒激動的人甚至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楚陽你在猶豫什麼!你可是人族,竟然真的在考慮和這些魔族同流合污嗎?」
隨著第一個人聲討楚陽,其他人紛紛附和,各種指責楚陽的話語不絕於耳。
面對眾人的憤怒,楚陽的內心開始動搖,他原本猶豫不決的態度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就在這時,緞恆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來到楚陽身邊,並傳音給他:
「與其猶豫,不如先試探一下這五大宗門的反應。」
楚陽微微點頭,表示同意。他心裡清楚,如果試探後發現這些人對自己毫不留情,那麼他就無需再顧忌他們的感受,可以果斷採取行動。
於是,楚陽將目光投向魔皇,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大聲說道:「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傷害人族,但我也不想引發不必要的爭鬥。魔皇,請你開出條件吧,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們放過五宗之人。」
魔皇的目光看向緞恆,勾唇淺笑,二人傳音的聲音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畢竟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不過看樣子對於自己的提議,他們也在考慮。
既然如此,倒不如陪他們玩玩,同樣他也很好奇這所謂五宗之人該如何抉擇?
「條件?你們也配和我談條件,今日不是他們死,就是你們虛天淵的人死。」
說著目光再次看向了那五位長老:「方才已經交過手,想必你們也知道,就算你五人聯手也敵不過我,如今給你們一個機會,想要活著離開這裡就殺了虛天淵的人。」
魔皇的目光里充滿算計,他的目的眾人心中也都清楚,只不過是想看人族兩方互相爭鬥。
楚陽本以為在宿敵魔族面前這群人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卻沒想到他們和自己一樣沉默片刻後滿口答應下來。
「魔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若是我們真解決了虛天淵這群人,你不可再傷害我們五宗任何一人。」
「那是自然,你們舟山域的修士到底和我們魔族並無多大仇恨,只要你們回去後不主動挑事我可以放過。」
魔皇淡淡地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
見狀五大宗門的人皆變了臉色,數百道目光看向了被圍困在最中央的虛天淵一眾。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我們勾搭魔族,所以要來討伐,如今又是在做什麼?」其中一人忍不住喊出聲,滿臉的不可置信和憤怒。
「至少我們和魔族合作是為了重見天日,不會傷及人族性命而你們……」
一安全區長老痛心疾首地說道,聲音里夾雜著幾分悲涼。
周圍的人群中,議論聲四起,被這群人圍剿之時他們只覺得滿分無奈,可如今此言一出,盡數被憤怒所代替。
「這世道,真的是人心不古啊,為了活命,連最基本的道義都能拋諸腦後。」
段恆搖頭嘆氣,言語中滿是對這些人的失望。
「那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魔皇蠱惑一般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
見狀,宗門之人不再猶豫,紛紛對著虛天淵的人出手。一時間,各種法寶和法術光芒閃耀,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絢爛而又危險的景象。
「這就是你要袒護的人?」
魔皇看向楚陽,臉上露出滿滿的戲謔,「你在想法子保全他們的性命,可他們卻毫不在意你們。」
聞言,楚陽緊緊握住了拳頭,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他瞧見這群人竟然真的開始動手,心中的怒火瞬間湧起,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心中早有幾絲猜測這五大宗門的人可能會背叛,但他始終認為對方會顧忌同為人族,就像自己所考量的一樣。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天真。
此刻,他終於明白,這些宗門之人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生死,只關心自己的利益。這種自私自利的行為讓他感到無比憤怒,同時也為自己方才的猶豫感到羞愧。
相比之下,自己方才的猶豫簡直像個笑話。他不禁自嘲道:「我真是太傻了,居然還抱有一絲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