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以血滴為中心,迅速蔓延開來,如同冰河解凍,釋放出壓抑了千年的力量。
「不好!」楚陽意識到情況不妙,下意識地後退,但那股力量的牽引卻讓他無法掙脫。在最後一刻,他凝聚全身力氣,一拳轟向了冰棺最脆弱之處。
「轟——」一聲巨響,冰棺應聲而碎,萬年寒冰化作漫天冰屑,暴露出其中隱藏的秘密。
待到一切都安靜下來後,他才將視線重新投回到原來冰棺所在之處,祖皇的屍身依舊好端端地躺臥於原地。
然而,當他仔細觀察時,卻驚覺到祖皇的胸膛似乎有輕微的起伏跡象。他的心頭湧起一絲震撼,立刻走上前去,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他靠近祖皇的身體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能清晰地聽到祖皇的心跳聲。
在這靜謐的環境中,每一次跳動都顯得格外明顯。楚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祖皇的胸口,試圖確認自己是否產生了錯覺。但那強烈而有力的心跳節奏讓他無法忽視。
楚陽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腕,試圖用自己的心跳聲來解釋這種現象。他告訴自己,這只是自己的幻覺或者緊張導致的錯覺。
然而,當他感受到自己手腕上微弱而穩定的脈搏與耳邊傳來的祖皇心跳聲形成鮮明對比時,他不得不承認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祖皇這個沉睡了千年之久的古老存在,竟然並沒有真正死亡!而且,就在剛才的那場巨大變故中,祖皇竟然甦醒過來了!
腳步不由自主向後倒退幾步,作為魔族的創始人,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沒死的話,他很有可能隨時會睜開雙眼,然而對於自己這個外來的入侵者絕對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對於戰勝眼前這祖皇楚陽沒有絲毫的信心。
皺眉盯著他看了許久,轉身離去。
這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他也不敢貿然對著祖皇出手,以免激怒了對方。
但心中仍然在為此事震驚,繼續尋找著出路很快他便發現了一條向上的通道。
費力的爬上,撥開了外層的樹堆雜草,楚陽竟然從一個樹洞中鑽了出來。
身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正準備換身衣服清理一下旁邊,卻傳來了一人炙熱的目光。
楚陽警惕地側過頭,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上了玄凌晨。
四周是熟悉的樹林,能在這裡遇見他也足以證明自己回到了懸崖之上。
看著從狹小樹洞裡爬出來的楚陽,玄凌晨一臉疑惑。
「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陽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轉移話題:「玄凌晨,真是巧啊,你怎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你也迷路了?」
他半開玩笑地說著,眼神中卻藏著幾分戒備。
玄凌晨眉頭緊鎖,目光在楚陽身上停留片刻,隨即移向遠方,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沉重:「我……我最近心緒不寧,劍心似有感應,驅使我來到這裡。」
楚陽聞言,心中暗自揣摩,卻也不便深究,便順著話頭問道:「劍心躁動?只怕這地方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你。」
「嗯……你為何從這裡爬出?而且衣服也是破敗不堪。」
玄凌晨微微點頭,口中話鋒一轉再次回到這個問題上。
「這事說來話長,我不小心跌入了陷阱這是唯一找到出來的路。」
楚陽解釋道。
只是看對方的眼神顯然不太相信。
「先不說這些,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再說。」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同時暗暗觀察著玄凌晨的反應。
如今墓穴里的那個人隨時都有可能甦醒,他們必須儘快離開,否則遇上了難逃一死。
玄凌晨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似乎對楚陽的提議並無異議。
兩人一前一後,穿梭於林間,陽光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緊張的氣氛添了幾分不真實的寧靜。
「玄凌晨,你之前說心緒不寧,來到這裡後可以緩解?」楚陽邊走邊問。
玄凌晨的步伐略顯遲疑,片刻後才緩緩開口:「並沒有,反倒有一股更加奇怪的感覺,我也說不清楚。只覺得這裡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與我的劍心緊密相連。」
談話間,他們已走出密林,來到了一處較為開闊的地帶。楚陽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玄凌晨,正欲繼續交談,卻見對方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狠厲。
「楚陽,你真的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被你牽著鼻子走嗎?」玄凌晨的聲音突然變得冷硬,與之前的溫和大相逕庭。
楚陽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了什麼,但身體的反應卻慢了半拍。
只見玄凌晨身形一晃,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直直地指著楚陽的咽喉。
「你……」楚陽的臉上滿是錯愕,他從未想過,玄凌晨竟會對他下手。
「小小人族竟然如此,毫無防備。」玄凌晨的語氣中帶著戲謔,劍尖距離楚陽的皮膚不過寸許,卻仿佛隔絕了整個世界。
楚陽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玄凌晨,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對方會突然向自己出手。
「玄凌晨,你怎麼了?」楚陽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不相信玄凌晨會無緣無故地攻擊自己。
然而,玄凌晨並沒有理會他,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手中的長劍再次運轉,一道凌厲的劍氣朝著楚陽席捲而來。
楚陽心頭一驚,連忙側身閃避。但那道劍氣速度極快,擦著楚陽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楚陽顧不得疼痛,他瞪大眼睛看著玄凌晨,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玄凌晨!你瘋了嗎?」楚陽怒聲喝道。
玄凌晨冷笑一聲,語氣冰冷:「哼,我可沒瘋。楚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罷,他再次揮動長劍,向著楚陽攻去。
楚陽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十分危險,如果不小心應對,很可能會死在這裡。於是,他連忙運轉體內的靈力,準備迎接玄凌晨的攻擊。
不知為何,楚陽總覺得他施展出的魔氣都有些不同,純粹無比。
原本就毫無防備受得一擊,如今在全力與其交手楚陽也不免又受了幾擊。
「玄凌晨!怎麼說你我也共同經歷了這麼多,若是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不必大打出手。」
「談談?和你這種螻蟻有什麼好談的,我最厭惡的就是人族。」
玄凌晨冷笑一聲,隨著手中的動作,周身魔氣延伸出一串又一串捆住楚陽的四肢,讓其動彈不得。